【9】
和魔殿內(nèi),只見首尊大掌一揚(yáng),光珠立刻變成一個(gè)虛弱的男子。
厲烊被煉丹爐折磨了這么久,若非釋力丹護(hù)體,恐怕早已魂飛魄散。
這心胸狹窄的丹破老君,待他有朝一日突破修為,必要那老匹夫好看。
赤目信使老淚縱橫地?cái)v起厲烊,卻是側(cè)目望向首尊的方向:“赤目狼族多謝首尊救君上之恩。”
信使三言兩語的解釋,總算有些恢復(fù)些氣力的厲烊明白了他被救一事的前因后果。
他當(dāng)即痛快取下沉金匙,交與無魂。
“我赤目洲狼族畢生重信重諾,雪狼既承諾了以沉金匙為報(bào)恩之物,本君斷不會(huì)反悔。還請魔侍轉(zhuǎn)交少尊,待改日本君恢復(fù)法力,必定親自登門致謝?!?p> 一直在殿門外偷偷探頭探腦的小姽這會(huì)兒總算是看清了“光珠”的真身。
眉眼如畫,朱唇不點(diǎn)而赤,如此絕代芳華風(fēng)情萬種……咦?不就是那只落水狼厲烊?
她很想進(jìn)去打個(gè)招呼,可又隱約覺得這么做只會(huì)惹傾曜不悅。
他就是嫉妒她見多識廣。認(rèn)識的人多又不是她的錯(cuò),只怪他孤傲高冷,一個(gè)朋友也沒有。
哎!
可她不找麻煩,麻煩卻是來找她了。
兩日后,厲烊往鳩生殿來道謝時(shí)正巧撞上在練字的小姽。
“敢問少尊可在……是你!”
沒錯(cuò),厲烊立即認(rèn)出這只輕薄于他,還害他浪費(fèi)逃走時(shí)間的無恥小白狐。
“厲烊你還記得我?”小姽大喜,“看來狼狗的記性不比我狐類差。”
“你說誰是狼狗?”
他陰森森地看著她,赤目欲裂。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今日絕不能放過這只挨千刀的狐貍。
“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口誤,是狼非狗,嘿嘿嘿。”
厲烊揚(yáng)起手掌,正欲廢了小姽一身修為,將她打回原形。卻忽又頓了頓,在對方單純的眸子前止住了,厲烊心中存疑:她既出現(xiàn)在這里,必定與少尊關(guān)系匪淺。事情沒搞清楚之前,絕不可魯莽行事。
“本君問你,你為何在此?”
“我住在這兒啊?!?p> “你住在這兒?”厲烊難以置信瞪大血紅雙目,“你是少尊的……”
小妾?侍女?
“朋友?!?p> 她想了想,覺得她與傾曜關(guān)系密切,姑且算得上是朋友了,嗯嗯,沒錯(cuò)。
厲烊雖然半信半疑,卻也慶幸方才自己沒有魯莽,若真?zhèn)松僮鸬摹芭笥选保M不是恩將仇報(bào)了?
“那你可知少尊此刻在何處?”
“傾曜正在活泉里修煉,一時(shí)半會(huì)兒不會(huì)回來。你若找他有急事,便去鸞鳳殿吧。”
嘖嘖!這語態(tài),這神色,分明是以女主人自居了。
厲烊隱下了眸中的不恥之色,越發(fā)輕視起這只狐貍精。
“既然少尊正在修煉,那本君也不便打擾了,改日來拜訪吧?!?p> 說罷,就要拂袖而去。
“喂,厲烊!”
“你……”竟敢直呼本君名諱?然而她連少尊名字也喊得心安理得,厲烊也沒有立場再“高人一等”了,“喚本君何事?”
“那個(gè)、那個(gè),”小姽糾結(jié)得很,這么久了,傾曜始終不同她雙修,近日里更是厭惡她得很,雖然沒有對她惡言惡語,卻處處冷眼相待,為了避開自己,還成日住在鸞鳳殿。
她委屈得很,也有些吃不消了,便想著不如離開魔域,“你……”
她那矯揉造作的小模樣叫厲烊生出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難道這無恥狐貍精又要對他提出無恥要求了?
“難道你又想‘吃’本君了?”
突然,活泉里潛心修煉的傾曜怒火攻心,竟真氣外泄。
顯然,耳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傾曜以指凝力,飛快收回那些外泄的純陽真氣。
“不不不!”她連忙擺手,聞過了傾曜的香甜,她哪里還會(huì)垂涎厲烊,不過那九天的緯衡倒好像也還美味的樣子。
只不過這些話是萬萬不能告訴厲烊的。
“我只是想請你幫個(gè)忙?”
“什么忙?”厲烊耐著性子,一副“再不說老子掉頭就走”的樣子。
“我想離開魔域,不知你可曉得出去的路?”
她這幾日見不到傾曜就算了,連心竅和無魂也避而不見,這偌大的魔域,竟讓她覺得寂寞得很。
她很懷念凡間那熱鬧的幾年時(shí)光,每每憶起從前她心里怪難受的,她想,或許是因?yàn)樗谋M心力卻始終未煉得雙修之法,也或許因?yàn)檫@魔域?qū)嵲谔^冷清了。
所以,她打算再去人世間游歷一番,或許遇上更美味且容易“下手”的對象也尚未可知。
總之,魔域是決計(jì)待不下去了。
出去的路,厲烊自然知道,只是他為何要幫討厭的人:“本君不知。”
本君偏不告訴你!
拽拽地說完,厲烊哼著小曲歡歡喜喜離開了。
而活泉那處,傾曜面無表情睜開雙眼,眸色漸深邃:她想離開了?
這只沒心沒肺的小白狐,究竟想染指多少男子?
是夜,消失多日的傾曜攜著無魂、心竅一起回了鳩生殿。
可把小姽高興壞了,想離開的念頭瞬間被她忘得一干二凈。膳間,她有說有笑,嘰嘰喳喳,心竅亦偶爾抬杠幾句,此情此景,分明就是往日重現(xiàn)。
甚好!甚好!
用了膳,傾曜竟然主動(dòng)關(guān)懷起小姽近日的情況,待聽到她靈力未增半分時(shí),還“自責(zé)”得很。
“我本以為屏退左右,讓你清凈修煉或許大有裨益,未曾想事倍功半了。如此,還是由我來親自指導(dǎo)小姽修習(xí)法術(shù)吧。”
原來……最近大家不是在冷落自己,而是一片好心不打擾她潛心修煉……小姽熱淚盈眶,雙眸感激得幾乎要迸射出閃耀的淚花。
待小姽看向心竅和無魂時(shí),兩人均心虛地別開眼:原諒他們沒有少主會(huì)演!
“近幾日,我也正好無事,不如再授小姽幾個(gè)法術(shù)?”
真的嗎?小姽點(diǎn)頭如搗蒜,生怕答應(yīng)晚了對方變卦。
“何時(shí)何時(shí)?”
瞧她那急不可耐的神色,倒讓傾曜有些負(fù)罪了,然而他既然決定了,自然不會(huì)輕易更改。
“小姽這么急?”
“嗯嗯嗯!”學(xué)無止境嘛,“很急很急!”
“如此……”他眸色晦澀難辨,吐字暗啞起來,“便今夜吧!”
“甚好甚好!”
傾曜往日傳授她的法術(shù)都不難,雖然對增強(qiáng)靈力作用不大,確是十分有用的。比如她上回變成一根狐貍毛偷偷潛入九天,可不就是活學(xué)活用嗎?
“無魂、心竅?!?p> “屬下在?!?p> “屬下在?!?p> “這幾日,本座與小姽會(huì)住在鸞鳳殿,你二人守在殿外不許任何人打攪……還有,陰陽閣內(nèi)的物什也跟著收拾出來吧,想必幾日后便用上了?!?p> “……”
心竅與無魂震驚不已,頓時(shí)面面相覷。
陰陽閣里的東西可不都是操辦……少主這是?
然而,身為下屬,服從是唯一準(zhǔn)則。
“遵命?!?p> “遵命?!?p> 心竅惋惜地看著天下無雙的少主:怕是要便宜了狐貍小鬼了。
而無魂則略帶同情地望了望一臉不諳世事的小姽:恐怕真占便宜的是他家少主吧。
今夜一別,再見之時(shí)恐怕就要改口了。
鸞鳳殿依舊寂靜如嶺。
此處靜如禪院,卻并不覺得偏僻。因?yàn)槿藷熛∩伲炊庆`鳥們偏愛的“窩”。
知道小姽十分喜歡靈鳥,傾曜便未設(shè)結(jié)界。任那些嘰嘰喳喳的斑斕鳥兒飛來飛去,翅膀的聲音順便卷動(dòng)了小姽的清脆笑聲。
此番情景,令傾曜心動(dòng)。
若方才他還有半分遲疑,現(xiàn)下卻是慶幸于自己的先見之明。
“小姽,來……”
他不著寸縷,站在霧氣騰騰的活泉里。蒸汽氤氳了他的雙眸,黑瞳看起來濕漉漉的,十分惹人陶醉。
小姽情難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不知何故,此刻的傾曜比任何時(shí)候都要香甜。
他叫她上前來,她哪有不從之理。于是立刻歡快地蹦進(jìn)泉水里,濺了對方一臉?biāo)?p> 然他并未半點(diǎn)不悅,反而寵溺一笑,抬手拭去她頰邊的水漬。
“怎未脫衣裳?”
“咦?”脫衣服?難道要那個(gè)了?
她近來懂事不少,也曉得不能輕易在男子面前脫衣服了。往年她在靈洲時(shí),倒也光溜溜地跟幾只童狐嬉鬧過。
本來狐貍就是不穿衣服的,她沐浴時(shí)也十分喜歡那無束縛的感覺,可是近來她發(fā)現(xiàn),只要她當(dāng)著傾曜的面褪去衣裳,她的身體就會(huì)變得熱熱的。
似欲雙修,又似乎比修煉更不單純。
她有些蠢蠢欲動(dòng),又有些惶恐忐忑。
見小姽竟然遲疑了,傾曜面露不悅,他抬手一揮,她便不受控制地光不溜秋。
她變了!以往總是不厭其煩問他“何時(shí)雙修”,如今已經(jīng)好幾日忘了問。
有些事,恐怕耽擱不得了。
若她有朝一日,失了等待的耐性,他又去哪里找來這樣一只小白狐?就算找得到,也必不是她了。
大家都沒了衣衫,小姽反而坦然起來。
“傾曜,今日我們煉什么?”
“今日啊……”
他直勾勾地注視著她,雖然霧氣氤氳,可架不住他有雙看穿一切的眸子,她的婀娜自然逃不開他的法眼。
自小,便有無數(shù)風(fēng)姿綽約的環(huán)肥燕瘦撲向他,他一一拒絕,落了個(gè)為人正派的名聲。倒不是他真那般不解風(fēng)情,他只是沒遇上自己喜歡的罷了。
按照大部分男人的審美來說,比起那些修煉已久的女妖女魔,小姽的姿色只算得上平平無奇,可不知緣何,他就是瞧她極為順眼,百看不厭。
“今日我們雙修可好?”
這句話素來都是她在說,今日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小姽簡直喜極而泣。
“甚好甚好!”
她猛然將他抱住,手腳并用勾纏在一塊兒,生怕他反悔似的。
“來吧來吧!”
尋乾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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