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女性?”
左清酒腦海里閃過樂十千的笑臉。
維迪奧暗自想了想:很早以前精靈就已經絕跡了,難道跟這個有關?
“是一個男性精靈。他很特殊…”張媽回憶著那個精靈的模糊樣貌。
“我記憶中最深的,是那個精靈的眼神。那是一種美妙的眼神……”
張媽古怪的笑了笑,看到這個笑容的左清酒和維迪奧全身發(fā)毛。
“他有某種完美的天分!假如讓他擁有我的力量,他或許能做出我心目中最夢幻且遙不可及的終極料理!”
張媽說完,略帶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那個精靈并沒有活多久?!?p> “謝謝…張媽為我們解惑……”
左清酒擦去額頭的冷汗,與維迪奧對視了一眼,速速離去。
“怎么說?”
左清酒坐在維迪奧的屋里,渾身冷汗已經濕透了后背的衣服。
維迪奧從墻壁上隱藏的冰箱里拿出倆瓶冰啤,一瓶遞給左清酒,拿著另一瓶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冷靜自己。
“清酒老弟,我們不能這樣問下去了…我有種奇怪的預感,當我們了解了全部秘密后。下場不會太好…”
維迪奧眉頭緊鎖,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他的預想!
維迪奧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他親手解決的生命不說上萬,上千應該綽綽有余,其中有未進入封稷工作時的仇敵家族成員,不識好歹的路人,以及一些雞零狗碎的人間垃圾。
張媽卻說,她把一個個世界當做食材?
這已經超出了邪惡的范疇……
維迪奧小腿有點抖。
當結束一個生命時是殺戮,是罪惡。
那當結束一個世界的全部生命呢?罪惡已無法形容。
甚至不止是生命,連同整個世界都……
維迪奧已經不能在想下去了。
他連忙打開啤酒猛灌了一口。
“什么時候發(fā)年終獎金?我們去度假!”
左清酒面色發(fā)白,轉移著話題,顯然,維迪奧想到的他也全部想到了,甚至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張媽——是怪物,毀滅了不知道多少世界的怪物!
“我去跟大人說,我們需要提前休假!壓力太大了!”
維迪奧一口喝完冰冷徹骨的啤酒,呲牙咧嘴的走出屋子。
左清酒心神恍惚的回到自己屋子,手中的啤酒半口沒動。
“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左清酒喃喃自語,可以想象,剩下其他幾位鄰居……估計,也做過某些事。罪惡已無法形容的事。
維迪奧有些懵圈的來到夢境中,覲見過薩拉弗后向其一旁的大人詢問:
“大人,我和左清酒需要提前休假!壓力太大了!”
“可以…去張媽那拿錢。你們…要去哪里休假?”大人有些好奇,維迪奧去的地方她琢磨不透,大概是因為狗的思維不能以常理渡之的原因。
“太平洋!”維迪奧一掃慫樣,滿臉笑容!
顯然,度假讓他忘掉了一切恐懼。
大人有些小驚訝,但沒有說什么,她點了點頭,繼續(xù)跟薩拉弗嘀咕了起來,說著什么。
維迪奧蹦跶蹦跶著離開夢境,蹦跶蹦跶著愉快的向剛把他嚇個半死的張媽拿了度假資金,屁顛屁顛的敲開左清酒的房門,囂張的把卡甩在左清酒的臭臉上!
“走!跟哥度假去!”
……
所以,當左清酒坐上熱氣球飄在天空上時還一臉茫然。
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自己在干什么?
……
帕西瓦爾·水燦筋疲力盡的倒在爛泥水坑旁。
她顫抖著伸出只剩關節(jié)和肌腱的白骨右手沾了沾水坑里的污水,輕輕觸碰嘴巴,潤濕著干裂遍布血口的雙唇。
她身受重傷,右手幾乎被吞噬殆盡,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明傷暗傷密布,獵魔之力也瀕臨枯竭!
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半年前,帕西瓦爾沒有殺掉的一個邪惡存在。
進入子虛蜃樓的帕西瓦爾一直在尋找著維迪奧的蹤跡,順便在這個異類聚集的世界渾水摸魚,看能不能整上幾波,殺一殺邪惡增長的勢頭。
意外來自于一天晚上。
帕西瓦爾想要吃點辣的本土美食,便四處打聽,尋找到了一個比較偏僻但比較出名的小吃販賣點,當到達那個小吃販賣點時,等待帕西瓦爾的不是爽嘴的美食,而是狼藉一片的破碎店面,以及滿地的尸體,與一個站在尸堆中不知在干什么的怪人。
帕西瓦爾遵循的獵魔之血的引導,毫不留情的輕易打敗了那個詭異怪人,但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家伙竟然從她手底下逃掉了!
自此之后,噩夢便纏繞著水燦……
短的數天,多則數周,那個怪人都會出現,有時與帕西瓦爾正面對抗,有時偷襲,但每次都能從帕西瓦爾手下逃走!
直到不久前……
帕西瓦爾敗了!
那個怪人站在倒地不起的帕西瓦爾·水燦身前,脫下黑霧籠罩的面罩,用嘶啞刺耳的聲音說著:
“站起來。這就是你的極限?”
tui!
留給怪人的回答是帕西瓦爾的一記口水。
怪人并沒有生氣,甚至可以說毫無情緒。
“不能再反抗…那就逃吧——”
怪人緩緩蹲下身,沾滿污泥的手輕輕托起帕西瓦爾的臉:“直到你不想再逃走,想要死去,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時,你將——加入我們?!?p> 帕西瓦爾在那時才發(fā)現。
她并不是在與一個敵人戰(zhàn)斗……
而是——無數的怪人在戰(zhàn)斗!
帕西瓦爾已經堅持到極限了。
她瀕臨死亡。
“怨恨嗎?”
一雙沾滿污泥的腳踩在水坑中,刺耳的聲音詢問著。
“痛苦嗎?”
“沒有人聽到你的呼救……沒有人愿意來幫助你……”
怪人半哭半笑的坐在水坑中,絲毫沒有避忌污穢的意思。
“不,你要保持那一份希望。你的族人們來過。但——”
怪人靜靜的觀詳著帕西瓦爾逐漸扭曲的臉龐。
“他們被我消化了?!?p> 啊——!
帕西瓦爾·水燦凄厲地怒吼著,渾身爆發(fā)出刺目的光明!
獵魔人山窮水盡時最絕望的手段,自爆!
毀滅的光芒并沒有穿透怪人的身體,反而被那雙沾滿污泥的手按了回去。
“乖……好好休息吧……從現在起,加入我們……為我而戰(zhàn)……”
帕西瓦爾呆滯的雙眸迅速失去最后的光芒,逐漸變得漆黑,倆道漆黑的水痕自其眼角無力滑落,再也無法消失。
怪人站起身,大口的呼吸著周圍濕潤卻充斥著絕望氣息的空氣。
“真棒啊——”
它抬起下巴,看著黑云密布,風雨欲來的天空。
“要下雨了……”
它看著周圍聚集起來的同胞們,自言自語:
“我討厭下雨……”
看著黑云后,子虛蜃樓那層透明的光膜,它說:“討厭一切……”
……
左清酒從熱氣球上驚醒。
他揉了揉眼角,剛才好像做了個噩夢。
“到哪了?”左清酒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望著熱氣球外。
這是他和維迪奧共同出資買的熱氣球,為什么買這個又貴又古老的玩意?
很簡單,維迪奧說這樣才有度假的感覺!
“快到太平洋上空了!”維迪奧裝模作樣的拿著全息望遠鏡瞭望著。
左清酒想了想,把自己自度假出來時就有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不是說尋找巨龍嗎?既然是巨龍,那我們?yōu)槭裁床辉谧犹擈讟侨フ??正常世界有巨龍?嗯??p> 左清酒咋琢磨咋覺得不對,整個世界就這么大,哪里都被開發(fā)干凈了,還有個屁的人跡罕至的地方,真要有巨龍,那么大的個頭,早被發(fā)現了!找恐龍化石還差不多,哦對,現在三十一世紀找恐龍化石算是犯罪,那叫污染古代文物歷史罪。
維迪奧不屑的撇了左清酒一眼:“你個瓜慫懂個錘兒!那群沙雕巨龍不愿意跟一群低等生物一起生活在子虛蜃樓,它們特意在人類世界開辟了龍巢!入口就在太平洋的某處!”
左清酒被罵瓜慫有點愣,這傻狗什么時候學會方言罵人了,但隨即他又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不是!我們找巨龍要干什么???看它們長什么樣子?”
維迪奧一呆。
“對哦,光看那群沙雕龍好像有些不值得!跑這么遠花那么多錢就為看它們?不行!”
維迪奧把全息望遠鏡扔一邊,一拍雙手道:
“有了!咱們玩一次勇者斗惡龍吧!據說巨龍的財寶堆積成山!干完一票你就不用還債了!”
“……”
不得不承認...
左清酒可恥的心動了...
直到,他余光瞥見那一抹振動天地的巨翼!
“維迪奧那是!?。 ?p> 維迪奧狗臉一白,突然狂吼道:“抓上降落傘!那龜孫沙雕龍聽到我們講話了??!它要摔死我們?。?!”
旋即,左清酒感覺到了天旋地轉!
那只巨龍竟然抓住了熱氣球!想要將倆人從熱氣球里甩出去!
左清酒被甩的七葷八素,但還是抓住了降落傘,倉惶間背在身上。
幾乎在他背好的同一時間,身體便被甩向天空!
“法克你龍全家啊——”
維迪奧的不羈吶喊哈還在左清酒耳邊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