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倍湃粢簧媳D奋嚕头愿浪緳C。
“杜哥,我們還是去醫(yī)院吧,檢查一下傷重不重。你衣服上都是血?!苯綄嵲诳床贿^去,杜若衣服上大灘的血跡,恐怕他傷的很重。
“回酒店。”杜若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他懷里的人,“我的傷不礙事?!?p> 他此刻心里、眼里,只有陸離。他們,終于活著出來了。
活著,真好!
第六章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寧山是尚未被人工大力開發(fā)的景點。山里只有一家酒店。劇組這次來寧山拍戲,索性將這家酒店全部包了下來。杜若的房間是頂樓的套房。
杜若一到酒店,抱著陸離直奔房間,頭也不回地吩咐江平和小孫:“你們回自己房間吧?!?p> “杜哥,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江平在后面喊道,杜若卻已經(jīng)沖進了電梯,估計都沒來得及聽到江平的話。
“江哥,什么情況???”小孫好奇地問道,小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做杜若的助理也已經(jīng)快三年了,還是頭一次看到杜若這么慌亂不堪的樣子。
“瞎打聽什么。”江平隨手拍了小孫一下,“忘了我教過你的,做我們這一行的基本準則是什么?不聽不看不打聽?!?p> “哦。我記住了。我就是好奇問一下。呵呵?!毙O憨厚地笑道,忍不住把頭上被江平拍亂的頭發(fā)整了整。
“陸離,陸離!”杜若把陸離放到床上后,有些緊張地搖了搖陸離,他十分擔心,從之前在地下她昏迷之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她都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杜若忍不住伸手探了探陸離的鼻息,還好,雖然微弱,她還是活著。
杜若長舒出一口氣,暫時放下心來。
陸離暈過去之前特地交代不能去醫(yī)院,雖然他并不理解為何不能去醫(yī)院,但他總是聽從她的??涩F(xiàn)在不去醫(yī)院,她的傷又該怎么辦呢?
杜若一籌莫展,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束手無策。曾經(jīng)在孤兒院里那么艱難,他都可以過的很好,可是這一次,他甚至不知該如何幫她。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弱小,這么沒用。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拿毛巾幫她擦干凈手臉而已。
從下午到夜半,陸離還是沒有醒來。
杜若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她,生怕她醒來了之后要吃什么喝什么。
“哎。癡兒?!币宦晣@息。
“誰?!”杜若驚嚇地跳了起來,他分明記得他之前鎖了門的??涩F(xiàn)在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分明在他耳邊響起。
一個人影憑空出現(xiàn)在杜若面前,白袍玉簪,清雅無塵,一派神仙模樣。
杜若一看清眼前男子的樣子,就明白眼前人只怕就是陸離之前提過的見過的她心里凌塵子的原型的修士。
“你是修士嗎?”杜若此刻也顧不得其他,上前著急道:“你能救她嗎?”
“嗯?!蹦凶右膊欢嘌?,在陸離床邊坐定,執(zhí)起陸離一只手,掐了個奇怪的手訣。便也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杜若在一旁緊張地屏住呼吸,生怕打擾到兩人。他雖不懂他們在做什么,但猜測這如仙男子應該是在救陸離。
良久,男子終于睜開眼,放下了陸離的手。
片刻后,陸離終于醒來。
“師父?!标戨x睜開雙眼,臉色依然蒼白如紙,眼中卻徒然流下兩行清淚。
一直淡然若仙的男子竟然有些許手足無措,笨拙地拿衣袖去給她擦淚,“阿離。別哭?!?p> 杜若見此情景,默默退出了房間,心里卻似寒風拂過,一片冰冷。
陸離傷痛無聲,臉上毫無痛苦之色,淚卻像流不完一般,“阿殤?!?p> 如仙男子徒然怔住,正替她擦淚的手也停下,眼中泛起漣漪:“你都想起來了?”他這小名,到底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人喚過了?!他都記不起來了。男子神色哀傷又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