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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州精要紀

第九十五章 痛心

五州精要紀 彎城少 2579 2019-12-11 23:55:50

  傍晚時分,東右路大軍的部隊已經(jīng)行至清溪溝草原,并和那隊護衛(wèi)皇帝渠梁宇的棺材的赤焰軍騎兵成功接頭。

  望見棺材后,瞿尚臏遠遠地就下馬奔跑了過去,瞬間痛哭流涕,不停地在棺材前磕頭請罪。

  “瞿將軍,你可知靖王和他的叛軍是如何害死陛下的嗎?你可知陛下在籬山遭遇鮫族刺客暗殺,身中劇毒,又在行宮里經(jīng)受了熊熊大火里百般炙烤嗎?”渠梁衍緩緩走到棺材前面,跪地問道。

  “末將知罪,末將知罪……”瞿尚臏痛苦道。

  “瞿將軍,你說你知罪,為何上午不肯將事情原委一概告知本殿下!現(xiàn)在當(dāng)著陛下的面,你難道還想繼續(xù)隱瞞下去嗎?”渠梁衍大聲質(zhì)問道。

  清晨留下瞿尚臏一命后,渠梁衍便當(dāng)即問起瞿尚臏叛變之由,可瞿尚臏只是說自己受了靖王蠱惑,一時糊涂才釀下大錯。

  瞿尚臏乃是三皇子渠梁碩的親舅舅,既然他投靠了靖王一邊,渠梁衍便有理由懷疑三皇子渠梁碩也投靠了靖王一邊??墒泅纳心渽s矢口否認,與渠梁衍說自己投靠靖王何三皇子并無關(guān)系,三皇子完全不知靖王謀逆之事。

  “瞿家世代忠良,瞿將軍,既然本殿下愿意饒你一命,自然還是相信將軍為人的。瞿將軍你身為東右路大軍主帥,雖受靖王統(tǒng)領(lǐng),可你既非定國公舊部,亦非靖王派系。若非三皇兄授意,本殿下堅信瞿將軍是斷然不會投靠靖王的。如今靖王率叛軍圍困皇都城,大梁已經(jīng)岌岌可危,如果三皇兄果真與靖王有瓜葛,那他定會在西南邊陲起事呼應(yīng)。如果三皇兄真在西三路起事造反,到時候事實擺在眼前,即便瞿將軍現(xiàn)在替三皇兄瞞下一切也定然是無濟于事。瞿將軍乃忠良之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大梁分崩離析嗎,難道你要讓陛下死不瞑目嗎?難道你要讓整個瞿家在你手中毀于一旦嗎?”渠梁衍繼續(xù)質(zhì)問道。

  “靖王以末將全家老小之性命脅迫,末將實沒辦法,不得不從啊。三皇子遠在西三路,此事他自始至終都不知情。只是還有一事涉及三皇子,之前末將確實不敢告知殿下,現(xiàn)在當(dāng)著陛下之面,末將不敢再有欺瞞?!宾纳心溁氐馈?p>  “何事,瞿將軍快說?”渠梁衍焦急地問道。

  “除了靖王以家人性命脅迫之外,靖王他還掌握了三皇子在西左路一件密辛,且以此密辛進一步威脅末將,末將也是迫于無奈啊?!宾纳心溦f道。

  “三皇兄有什么密辛,竟能讓靖王威脅到瞿將軍?”渠梁衍繼續(xù)問道。

  “三皇子在昆州與城內(nèi)商賈合謀,竟然瞞著朝廷私采金礦,并將冶煉出的所有黃金吞入自己腰包。靖王以此威脅,末將身為三皇子的舅舅,從小看著他長大,怎能看他打入死牢?!宾纳心溚纯藁氐?。

  “私采金礦可是死罪啊,三皇兄怎會如此糊涂?你說三皇兄是與昆州城內(nèi)的商賈合謀,是何商賈?”渠梁衍問道。

  “蘭家,昆州城的四大家族之首,在整個西左路一手遮天。三皇子奉陛下之命前往西南督辦春耕事宜之時,剛?cè)肜ブ莩?,便被蘭家的大東家蘭弈給盯上,這個蘭弈以各種殷勤好處,成功拉三皇子入伙,合謀私自開采了昆州城外的一座金礦,數(shù)月間便開采冶煉出了黃金五千余兩?!宾纳心溁氐?。

  “昆州蘭家,又是這個蘭家,沒想到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完全置大梁律法不顧。”渠梁衍狠狠惱怒道,繼而又問起:“瞿將軍投靠靖王一邊,不知可將此事告知三皇兄?”

  “末將確實暗中私信將此事告知三皇子,末將提醒三皇子,如果將來靖王事成,他只須將其所獲黃金悉數(shù)奉上即可相安無事?!宾纳心溁氐馈?p>  “瞿將軍或許有所不知,西南三國近期已經(jīng)派兵侵入大梁境內(nèi),邊境六城已丟。西南三國此時入侵,本殿下猜測此事,只怕也是靖王早已謀劃好的,只為讓朝廷無暇分身,以達到他奪位篡權(quán)的目的。瞿將軍覺得西南三國入侵,是否三皇兄也會參與其中?”渠梁衍又問道。

  “三皇子既無舉事之勇,也無成事之才,末將太了解他了,我不認為他有此等魄力參與其中?!宾纳心溁氐?。

  “好,瞿將軍既肯與本殿下說出心中絕密,本殿下就決不食言,只要將軍助本殿下收服叛軍,將功贖罪,將軍一切叛逆之罪,本殿下可諫言太子殿下對將軍既往不咎,并且對三皇兄從輕處置。”渠梁衍說道。

  “罪臣叩謝殿下之恩!”瞿尚臏抹去眼角淚水,重重磕頭說道。

  渠梁衍隨即一揮手,示意瞿尚臏可以離開了。

  皇帝渠梁宇的棺材就歇停在一棵參天大樹底下,此刻天已入夜,今晚無月,原野上漆黑一片。周圍已經(jīng)架起了幾處火堆,正燃燒帶勁,照得四下通明。

  瞿尚臏走開后,渠梁衍一直盯著他父皇的棺材,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蘇彣則一直站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剛剛渠梁衍質(zhì)問瞿尚臏之時,他全程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

  黑風(fēng)凜夜之中,偶爾傳來狼群嘶嚎的沉悶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彣終于站立不住,便朝渠梁衍身邊走了過去。

  “殿下,該用餐了!”蘇彣拱手說道。

  “蘇兄,昆州蘭家,你可曾聽過?”渠梁衍問道。

  “蘭家是昆州城內(nèi)的商賈巨霸,各種商號鋪面遍及西南各地,就連西南三國也都有他的商號,最近這十多年來,蘭家每年都為問天閣捐獻了大量財物,問天閣上下無人不知。雖說蘭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要是與皇都城內(nèi)的幾大商賈大家比起來還是差些,但是據(jù)說蘭家積攢豐盈,在整個大梁首屈一指。剛剛聽瞿將軍一說,原來還敢私采金礦,怪不得世人都說蘭家富比國庫?!碧K彣回道。

  “靖王敢以三皇兄之事威脅瞿尚臏,正說明蘭家私采金礦,而且拉三皇兄入伙,與靖王的暗中支持是分不開的?!鼻貉苻D(zhuǎn)身正面對著蘇彣,接著繼續(xù)說道:“蘇兄,也就是剛剛瞿尚臏說起蘭家,我才想起去年問天閣遇刺一事,與靖王也是脫不開關(guān)系的?!?p>  “殿下查到什么了?”蘇彣問道。

  “去年在問天閣遇刺返回皇都城后不久,舅舅即下令樞密院暗中派出密使前去調(diào)查,最終查到刺客確實來自西南三國,這些刺客都是隨蘭家的一個商隊進入大梁,并且一直以這個商隊的名義躥至問天閣一帶。不過當(dāng)時調(diào)查的過程中,這個商隊離奇地在西南邊境一帶遭遇搶劫,全部斃命,線索全斷,樞密院的調(diào)查只得就此打止?!鼻貉芑氐?。

  “如此看來,去年問天閣遇刺一事,靖王確有莫大嫌疑。”蘇彣說道。

  “蘇兄,我不曾有過半點念頭覬覦皇位,但是自我天機院求學(xué)歸來之后,靖王卻始終視我為競爭對手,幾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如今連父皇都慘死在他的陰謀手段之下!現(xiàn)在想想,他為了這個皇位,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不但可以無君臣之道,無父子之義,無手足之情,竟連敵國外族都敢勾結(jié),大梁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眼看就要毀于一旦??!”渠梁衍痛心疾首道。

  “殿下莫要過于痛心,趙云歌和肖越山已率領(lǐng)騎兵先鋒方隊連夜趕路,最快明日午時便可進入上京地界。殿下當(dāng)前之要,便是養(yǎng)精蓄銳,只待與叛軍一戰(zhàn)。”蘇彣說道。

  蘇彣剛說完,只見盛玄郡主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神色慌張,張口便說道:

  “殿下,潼麟真君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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