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石鷹寨
蘇彣長長吁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走到崖邊,朝崖底望了一眼。崖壁上長著小灌木,他沒法望到底。但懸崖如此之高,他十分確定,從此崖跌落下去必死無疑。
連續(xù)幾天奔波殺敵,難有歇息時間,蘇彣早已累得筋疲力盡,但他和手下所有將士一樣,依然強撐堅持至此。他找了塊巨石,一屁股坐了下來,難得全身心舒緩了下來。隨即,其他將士也靠著山石陸續(xù)坐了下來。
許久過后,天色漸晚。寒風(fēng)凜冽,拂面而來。
“靖王跳崖,叛軍打敗。諸位將士們辛苦了,大家伙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蘇彣起身對著眼前的將士們說道。
“將軍辛苦了!”所有將士們異口同聲地回道。
“今晚就在寨子里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復(fù)命。走,下到寨子里去找點吃的墊飽肚子吧!”蘇彣邊走邊說。
“將軍請!”所有將士們紛紛嚷道拱手道。
之前小心翼翼上山,花了不少時間?,F(xiàn)在眾人了卻身上重任后,滿身輕松,走著走著很快就下到了寨子里。
石鷹寨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各式木樓卻沿著山勢交錯而建。站在寨子最高處一眼望去,足有近百座木樓,至少可以容納上千人。
這群匪幫去哪了,大白天的為何突然消失不見了?蘇彣走入一座在門楣匾額上寫著百虎廳的木樓,坐在廳中正央的椅子上嘀咕起來。
天終于黑了,火把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將士們開始在寨子里翻箱倒柜找吃的東西。
不一會兒,一名士兵端著一壇陳酒走入百虎廳。
“將軍,請先飲點酒墊墊肚子。我們在寨子里找到了一個倉庫,里面儲滿了糧食和酒水,弟兄們已經(jīng)在生火造飯了,請將軍再等等!”那名士兵說道。
“有吃的就好,今晚大家就好好吃喝一番,哈哈哈哈!”蘇彣大笑道,然后直接右手拎起那壇酒就往嘴里灌。
一口酒下肚,又有一名士兵火急火燎地跑入百虎廳。
“將軍,我們剛剛在寨子后廚發(fā)現(xiàn)灶堆里生了火,有一口鍋中還剩了一些米飯,寨子里只怕有人在!”那名士兵稟報道。
“快將整個寨子好好搜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蘇彣立即起身說道。
“是,將軍!”那名士兵拱手道完就麻溜地跑了出去。
過了一刻鐘左右,一隊士兵押了幾人走入廳中。
“將軍,我們在寨子后邊發(fā)現(xiàn)了一處不起眼的山洞里,我們進去一搜沒想到抓住了這一男兩女,請將軍發(fā)落!”其中一名士兵說道。
“我們是大梁金甲軍,你們是何人?”蘇彣大聲質(zhì)問道。
“將……將……將軍,饒……饒命??!我兩姐妹是被這石鷹寨的匪幫抓上山的平頭百姓,求將軍救救我姐們二人吧!”其中一名女子哭著哀求道。
“你們二人被石鷹寨的匪幫抓上山來的,那這位又是何人?”蘇彣繼續(xù)問道。
“將軍,他是石鷹寨的四當(dāng)家,就是他帶領(lǐng)一幫匪徒將我們姐妹二人抓上山來的,求將軍治他的罪,為我們姐妹二人做主!”那名女子繼續(xù)說道。
“其他匪幫呢?怎么只有你們?nèi)耍俊碧K彣接著問道。
“都……都死了!”那名女子答道。
“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為何不見任何尸體和血漬?”蘇彣又問道。
“將軍,去年秋天的一個日子,賤婢記不清到底是何月何日了,寨子里的匪徒就被屠殺完了,賤婢不知道殺入寨子里的究竟是何人,賤婢只知道他們都是坐著一眾紅色羽毛的大鳥飛到寨子里的,他們把寨中匪徒一一殺盡后,又把尸體全部運上山,都丟入斷頭崖底了?!蹦敲永^續(xù)答道。
“紅色羽毛的大鳥,難道是……”蘇彣嘀咕道,突然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問道:“整個寨子的匪徒都被殺死了,為何你們?nèi)齻€卻活著?”
“將軍,我們姐妹二人是被抓上山來伺候大當(dāng)家的,但是四當(dāng)家卻對我二人存著非分之想。寨子被屠當(dāng)日,大當(dāng)家飲了許多酒后不省人事,四當(dāng)家就趁機將我們姐妹二人帶入后山的山洞中羞辱。我們進山洞不久便聽到外面?zhèn)鱽砗皻⒙?,我們?nèi)硕疾桓页鋈?,等了許久后才偷偷流到山洞口,正好發(fā)現(xiàn)那些人坐著紅色羽毛的鳥飛走了。”那名女子哽咽著回答道。
“那你們后來為什么不逃下山,為何一直在此?”蘇彣又問道。
“四當(dāng)家不肯離開寨子,逼得我們姐妹二人也留在了這里。賤婢也想逃下山去,幾次嘗試偷偷溜走,都被四當(dāng)家抓了回來,求將軍替賤婢做主!”那名女子繼續(xù)哽咽著回答道。
“四當(dāng)家,為何你不發(fā)一言,這位小娘子說的可是事實?”蘇彣轉(zhuǎn)過頭對石鷹寨的四當(dāng)家問道。
“回將……將軍話,小娘子所言皆是事實,小民不……不敢欺瞞。”四當(dāng)家哆嗦著回答道,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很好,那本將軍問你,去年三月份的一天,蕭山腳下突然冒出了一隊虬獸甲兵,你可知道此事?”蘇彣繼續(xù)問道。
“記得記得,小民差點被一只頭頂長了尖角的虬獸給咬死,小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那天發(fā)生事,太……太可怕了!”四當(dāng)家回答道,至今仍對當(dāng)日之事心有余悸。
“當(dāng)日那隊虬獸甲兵出現(xiàn)在蕭山山腳,離你的石鷹寨尚有好遠一段距離,為何當(dāng)日你們會下山出寨,恰好撞上了虬獸?”蘇彣又問道。
“回將軍,當(dāng)日寨中弟兄們乃是受命下山的?”四當(dāng)家回道。
“是誰要你們下山?下山所為何事?”蘇彣急忙問道。
“是一個叫章副將的將軍,聽說來自北中路大軍,但小民不知道他的全名,咱們大當(dāng)家這么傳呼,寨中兄弟們便都這般稱呼了。那日之前幾天,章副將跟我們大當(dāng)家商定,他們的大軍要從蕭山腳下經(jīng)過,他要我們那日下山去偷襲他們的大軍制造混亂,然后趁亂殺了隊伍中坐在馬車上的人。只不過,弟兄們剛一下山看見章副將他們的大軍,便碰上了那波虬獸,結(jié)果許多兄弟死在了虬獸的刀下?!彼漠?dāng)家回道。
“你可知那輛馬車上坐著的是何人?”蘇彣突然大怒道。
“小……小民不知,將軍息怒!”四當(dāng)家嚇得腿腳一哆嗦便跪了下來。
“你不知道也罷!來人,押下去,明日帶回皇都城交予睿王殿下發(fā)落。至于這二位小娘子,明日派人送下山去?!碧K彣說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四當(dāng)家大聲哭著央求道,隨即被兩名士兵拖了下去。
“賤婢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兩名女子行禮道。
兩名女子被帶下去之后,蘇彣坐了下來,隨即陷入沉思當(dāng)中,連隨后送飯的士兵他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