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里之外的隆起山脈之巔,流晶河瀑布一如既往地氣勢恢宏,巨大的水柱兇狠地砸向深淵,整座天都城的各個角落都能聽得到。不過侍法殿是個例外,這里極為安靜,因為此處正是天君修煉的所在。
經(jīng)過整整六個時辰的施法運功,嘉玥、武陵、洗塵三位護法星君精疲力竭。天君睜開雙眼,氣色俱佳,和三位星君的臉色截然相反。入關(guān)三日后,天君終于成功續(xù)得仙靈數(shù)十載。
千河星君一刻不停地守在侍法殿里,好在三位星君為天君施法的整個過程十分順利,并未出現(xiàn)需要他出手相助的局面。
“有勞三位星君了,你們且先退下歇息吧!”天君從木榻上起身,“千河星君先留下!”
“是,天君!”說完,嘉玥、武陵、洗塵三位星君陸續(xù)走出九重殿。
“此番施法,天君身體感覺如何?”千河星君微微上前問道。
“看來孤確實是老啦!”天君坐在木榻上的案幾前。
“天君何出此言?老臣看天君現(xiàn)在血脈松弛有度,氣色極佳,此乃壯年之象!”
“你個老東西,盡會拍馬屁,若是你盡早促成奉靈大典,玄晶天池滿溢仙靈,孤今日又何至于要靠三位星君施法續(xù)靈!”天君坐起身子,拍了一下案幾,并未發(fā)怒,“不過,孤確實是老啦,孤今日雖成功續(xù)得數(shù)十載仙靈,可體內(nèi)功力卻大不如前了!”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千河星君連忙躬身請罪,“老臣的計劃正穩(wěn)步進行,請?zhí)炀倌托牡群驇自卤憧?!?p> “漠北防線的戰(zhàn)事如何了?”天君一邊吃著點心,喝著參湯,一邊問道。
“西線的虬獸大軍不多,目前戰(zhàn)事已基本平定。不過,東線戰(zhàn)事膠著,李濟昨夜已親赴瑯山指揮,好在虬獸大軍暫未突破大梁的瑯山關(guān)隘。”千河星君恭著身子,“前幾月,大梁在全境調(diào)兵應對鮫族大軍,近日已發(fā)兵出征東山,大梁現(xiàn)在在瑯山關(guān)隘的守備兵力極少,恐被虬獸大軍攻破?!?p> “傳令李濟,再調(diào)天威大軍東進,務必要守住瑯山關(guān)隘?!碧炀畔率种幸Я税肟诘狞c心,“這虬族為何會在此時突然發(fā)兵南下?”
“李濟那邊暫未傳來奏報,尚不知是何原因,老臣也已派人打探消息去了。此次虬族發(fā)兵突然,令我們措手不及,依老臣看,怕是因為大梁在瑯山防線一帶的兵力臨時調(diào)往東山,防守空虛所致?!鼻Ш有蔷氐?。
“一定要封鎖住虬獸大軍南下入侵的消息,切不可傳到大梁和鮫族內(nèi)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天君說道。
“老臣知道,已專門派人處理此事了。天君,老臣還有一事稟告?!鼻Ш有蔷亮艘幌骂~頭的虛汗,“昨日下午傳來消息,鮫族首領(lǐng)易主,巫赫竟被前鮫族首領(lǐng)莫壘之子莫焱擠下位來。”
“什么?”天君聽后勃然大怒,立即起身問道,“巫赫可是你千河星君親自扶上位的,為何此時會出這么大的岔子?”
“老······老晨暫時也不知其中原因,還請?zhí)炀⑴ 鼻Ш有蔷俅尾亮瞬令~頭的虛汗,他知道天君聽聞此消息后必會發(fā)怒,“老臣已緊急安排弟子淄轅星郎前往東渝州處理,請?zhí)炀判?,鮫族大軍已占領(lǐng)東山,即便首領(lǐng)之位換人,也不會影響到老臣的計劃的?!?p> “你個老東西,你的計劃可是一拖再拖,若是再出什么意外,孤絕不輕饒你!”天君重重揮袖一甩,雙手附后,“下去吧!”
“是,天君!”說完,千河星君恭著身子緩緩走出了侍法殿。
天君繼續(xù)坐在案幾前,喝了兩口參湯,隨即敲了兩下案幾。
“天君!”一個聲音從案幾旁的屏風后面?zhèn)鱽?,很快那人便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潼麟真君!”天君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潼麟真君說道,“若非孤體內(nèi)仙靈耗損過度,不得不緊急續(xù)靈,怕是難召真君你回天都城了!”
“不敢,天君!”潼麟真君簡單回道。
“九百多年啦!自從你殺了你的師尊無量星君,歸順于孤,已經(jīng)整整九百多年了!”天君又站起身來,走下木榻,“孤秘密命你探究淬靈術(shù)的奧秘,而你卻一無所獲,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我辦事不利,實在慚愧,請?zhí)炀底?!”潼麟真君再次簡單地回道?p> “慚愧?哈哈哈哈!”天君大聲笑著,“孤可看不出你有何慚愧!”
說完,天君伸出右手,施出一陣強大法力,對著潼麟真君狠狠擊了過去。潼麟真君見狀,急忙后退一步,側(cè)身相對,并立即揮出右掌施法,正好擋住了天君的那道強大的法力攻擊。
“天君剛剛續(xù)靈,不宜馬上斗法運功!”潼麟真君收起右手,隨即拱手說道。
“怎么樣?孤的法力可有下降?”天君收回雙手,附于身后。
“天君現(xiàn)在的法力與此前并無二致,仍然是后勁不足,與天君法力鼎盛之事相差甚遠!”潼麟真君直接回道。
“心直口快,孤最賞識你這點!”天君又在案幾前做了下來,“看來奉靈大典必須盡快開始啊,若是讓魔族余孽知道孤的法力銳減,怕是五州又得迎來一場浩劫了!”
“天君!”潼麟真君來到案幾前,拱手說道,“我實在好奇,奉靈大典與大梁和鮫族究竟有何干系,為何……”
“住嘴!此事你無需知曉!”天君直接揮手示意,“你是孤的暗侯,只須奉命行事,不要問一些你不該知道的。孤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還是盡快替孤尋來淬靈術(shù)的奧秘,否則孤遲早要將你的暗侯堂給撤了!”
“是,天君!”
“另外,孤近來安排你密切注意千河星君的一舉一動,可有何異常情況發(fā)現(xiàn)?”
“回稟天君,暫未發(fā)現(xiàn)千河星君與以前有任何異樣之舉?!?p> “記住,盯緊點!”天君說完,揮了一下手,示意潼麟真君可以退下了。
潼麟真君躬身行完禮,便走進屏風后面,套上一件黑色披風,帶上一個金色面具,從侍法殿的側(cè)門走了出去,接著縱身一躍,坐上一只金鸞,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都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