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昆侖洞(一)
蘇彣使勁眨了幾下眼睛,又甩了甩腦袋,終于恢復(fù)了神志,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不是噩夢。他的胸口異常地疼痛,痛到自己都無力運功施法,這是他此前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
此刻,他正被兩名帶著黑色面罩、裹著黑色披風(fēng)的人攙扶著,快速朝前行走。他又回頭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在他前后,都是這些帶著黑色面罩、裹著黑色披風(fēng)的人。
“這是在哪?我剛剛不是還在魔君的往生殿之中嗎?你們是誰?”蘇彣一頭霧水,拋出了一連串問題。
不過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大家正帶著他快速沿著腳下的這條望不到頭又漆黑無比的地洞移動著。
“你們到底是誰?”
見沒人回答,蘇彣緊接著又大喊一聲。不過,除了他的聲音在地洞里回蕩,依然沒有任何人回答他,他只得作罷。
由于剛剛遭到魔君施出的極為邪惡而強大的魔力襲擊,他感到渾身上下力不從心,根本就無法運功施法,只得任由這些人擺布。他左臂的袖子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不時還有鮮血一滴滴不斷地掉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蘇彣終于被這些人帶出了那個狹長的地洞??伤藭r慢慢感到頭暈?zāi)垦?,漸漸泛起了迷糊。
現(xiàn)在已是晚上,天地之間一片漆黑。蘇彣昏昏沉沉,借著火把的光亮,他發(fā)現(xiàn)出口的四周豎著不少參天巨木,藤蔓交織,雜草叢生,出口正好掩印其中。
緊接著,一大群金鸞從那些參天巨木的枝椏上陸續(xù)飛落在地面。他很快被其中一人帶著,飛身坐上了一只金鸞。
不一會兒,這群金鸞便撲扇著翅膀飛向了漆黑的夜空。躍上巨木的頂端之后,蘇彣迷迷糊糊的雙眼中,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火把密密麻麻地閃著光芒,慘烈的廝殺聲也傳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身體已經(jīng)無力再繼續(xù)強撐,來不及細(xì)看一眼,他便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公子,您醒了!”
蘇彣重重地眨了幾下雙眼,胸口頓覺一陣劇痛,然后便聽到了剛剛那句話,“我這是在哪?魔君呢……”他隨即雙手撐著臥榻靠坐了起來。
“公子請勿擔(dān)心!這里是昆侖洞,你已經(jīng)安全了!”一名帶著黑色面罩的男子回道。
“昆侖洞?”蘇彣有些不解,看著臥榻旁的幾個帶著黑色面罩的人問道,“昆侖洞是個什么地方?”
“回公子話,昆侖洞乃是昆侖山下一個隱秘洞穴!”那人回道。
“原來又回到了昆侖山!”蘇彣又撐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坐得更直了一些,胸口依然感到劇烈的疼痛,但臉上氣色紅潤,“你們又是何人?等等,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們?”
“屬下皆是暗侯堂的,公子記性真好,您在九重殿上確實見過我暗侯堂的人!”那人繼續(xù)回道。
“暗侯堂!”蘇彣大吃一驚,“是厲空手下的暗侯堂嗎?那潼麟真君定在此了!”
“堂主他昨日為救公子,不幸被魔君重傷,現(xiàn)在……”那人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
“現(xiàn)在如何?”蘇彣急切地問道。
“堂主昨日在幽澗與魔君斗法,體內(nèi)仙靈耗損嚴(yán)重,加之又被魔君施出的強大魔力重傷,雖然最后僥幸撿回一條性命,但五臟六腑俱損,恐怕時日無多了!”
“暗侯堂的人不是厲空的斥候刺客嗎?”蘇彣又是一陣疑惑,“潼麟真君身為暗侯堂的堂主,替厲空賣命,你們又怎會闖入魔君的幽澗去救我?”
“屬下不知!天君已死,我等如今惟堂主之命是從!”那人又回道。
就在此時,一串撩起門簾的聲音傳來,又走進來另一名帶著黑色面罩的男子,他湊到之前與蘇彣答話的那人身前嘀咕了一會,很快又走了出去。
“公子!”那人拱手請道,“堂主知道公子已醒來,特請公子移步堂主寢閣一見,堂主有話對公子說!”
“正好我也有話問他!”蘇彣急忙回道,“搜尋了這么久,沒想到原來躲在了這昆侖山底下!”
“公子身體亦受了重傷,雖已服用靈藥,但還須調(diào)補靜養(yǎng)數(shù)日方能恢復(fù)。屬下這就抬您去往堂主寢閣!”
那人說完,便招呼身后的幾名帶著黑色面罩、系著黑色披風(fēng)的暗侯堂戰(zhàn)士上前,四人很快就抬著蘇彣躺著的臥榻朝外走去。
洞中雖然到處都點著燈或火把,但依然有些昏暗,蘇彣感覺這里跟幽澗中的地洞并無二致。不過走了一會,他就看到前方傳來亮光。又走了一會,他便出了剛剛那個寬敞的通道,來到了一處視野開闊的深谷。
這處深谷布滿了綠色的植被,一條石板鋪就的小路彎曲著,正好通向中央的一座亭子。
“公子,堂主已在亭中等候!”此前那人居前領(lǐng)路,回頭對蘇彣說道。
蘇彣沒有理會那人,自顧自的繼續(xù)打量著眼前見到的一切。不多一會兒,他的臥榻便被抬進了亭子之中。此前那人領(lǐng)著自己的手下,也很快就離開了亭子。
“蘇彣,好久不見,真是久違了!”坐在蘇彣迎面的那把長藤椅的人須發(fā)全白,他首先開口說道。
“也沒多久吧,潼麟真君,你可是讓我找得好苦??!你這滿頭銀絲,跟當(dāng)日你從九重殿上逃離之時相比,真是判若兩人,我差點沒認(rèn)出你來?!?p> 蘇彣認(rèn)出了說話聲,他隨即坐起身來,走下了臥榻。雖然胸口劇痛難耐,但好在身上其他地方并未受到重傷,他走了兩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其實是可以走過來的。
“咳咳咳咳······”潼麟真君突然咳了起來,坐在椅子上,身體一動不動,“我勸你還是不要過多走動,剛才是我特意命人將你抬過來的。你的傷并不打緊,可你的靈脈剛開,我擔(dān)心你此番重傷可能累及靈脈?!?p> “什么靈脈?”蘇彣急忙問道。
“呵呵呵呵……咳……咳”潼麟真君微微笑著,可很快就咳了起來,“蘇彣,恭喜你,你是繼御神天君之后,我神族第二位靈脈遁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