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聽到洞主這么對猴子說話,悄悄地跟猴耳語:“師兄,難道他是你的舊相識?要真是的話,也好趕緊攀個交情,咱們頂多賠上打爛家具錢,好讓我們趕緊離開就行”。
和尚在旁催問:“猴兒,以為師這么多年行走江湖的眼光看來,這妖怪跟你頗熟的意思,你再仔細想想,弄不好是以前的什么仇家,趁你現(xiàn)今坐實個落水猴的處境,下了界來找你算賬的,額米我的佛,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白馬也哼哼唧唧助攻:“猴子,原來是你們是認識的,早說啊,咱們根本就不用睡后山,打正門進來認親啥事都解決了,何必白費這些力氣…你別說,那碗湯,嘖嘖,我現(xiàn)在肚子里怎么咔嚓咔嚓一直叫喚”,白馬轉頭問和尚:“師傅,它們給你喝的是什么湯?。坑悬c古怪”。
和尚想起剛才事,嘴巴嘿嘿一樂:“白馬,那是十全大補湯,算是便宜你小子。那湯陽氣重,估計你這幾日身子虧得慌,有點受不住是對的。再熬一會,夾緊了辦完事好去解決”。
猴子聽了三人口中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實在郁悶,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對面站著的妖怪,依舊是一團霧水。
熟人?不存在,雖然自己以前狐朋狗友眾多,可也都是一一記得的,既然對方這么說話,開打前先問一問要是好的。
猴子拉下臉,蠻橫的對著洞主說話:“你誰???別猴子猴子的亂叫,趕緊報上名來,省得待會我打的興起,把你揍得連你爹媽都認不出來”。
那洞主聽到一陣冷笑,既然這猴不認識自己,當然要提醒一下:“猴子,還記得五百年前偷你酒喝,再往里撒尿替換的故人嗎?難不成一個五指獄就把你壓的癡呆了”。
猴子這會腦子一陣翻騰,天靈蓋上打了一道閃電下來,吃驚的喊:“你,你是……白小溜?倒霉孩子,怎么弄成如今這般…丑模樣…”,白小溜見猴子認出自己,頗為豪爽一陣大笑:“哈哈哈,你想起來了,有趣有趣,還記得我就好”。
白小溜笑完忽然像換了一張臉皮,原來看著雖然猙獰但還是友善,這會變得眉帶十分殺氣,口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怎么變成如今這模樣?多虧仙宮和佛家的手段,我那日聽到你被壓在五指獄下,找了個空擋帶了點酒菜桃子去看你,未曾想被哮天犬盯上驚動了暗中躲藏的六神丁甲,所以我被那狗皇帝捉了去”。
“這狗皇帝問也不問就把我靈識鎖了,從南山門扔下鬼蛇坑受刑,可憐我肉身被滿坑黑糜鬼蛇口腹穿心。那佛家本應該是個慈悲的地方,不曾想也每日派來一瓢火漿焦我,燒的我頭頂洞穿……日升受罰日落恢復,整整捱了九九八十一天”。
這些話聽得猴子內心一陣一陣的抽搐,以前的白小溜是個多么天真可愛的孩子,現(xiàn)如今被弄成這個樣子…他也糯糯縮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和尚,徐仙和白馬聽完妖怪說的,也是各個毛骨悚然,難道仙宮和佛家真有這么壞?黑糜鬼蛇…嘖嘖…火漿…聽上去也肉痛的東西。
白小溜見猴子沉默,原來乍起的黃毛現(xiàn)在也耷拉的下來,知道他的氣不盛又開始說話:“第八十二天,按照這刑罰的意思,肯定是將我神行俱滅永世不得超生,好在我的恩主路過救了我才不至于如此”。
“恩主算準你們要路過此處,提前派我駐守等你,再加上山內又有奇寶出現(xiàn),今日咱倆終于遇上也算合適”。
猴子依舊是一臉木然,一眼一句不發(fā)倒像他以前在石頭里的樣子,惹得白小溜著急:“猴子,你是不是傻了?還不趕緊把和尚推過來,切吧切吧弄碎了,剃掉五臟六腑的雜碎,咱倆把他好重新煉成原來的金蟬丹,跟我好同去見恩公”。
白小溜又指了指徐仙:“你我也是初次見面用不著客套,對,說你呢小白臉,恩公特意囑咐我要帶你回去,跟我和猴子一塊走吧”。
和尚聽到什么切吧切吧碎了,嚇得脖子一陣發(fā)冷,而白馬伸著脖子也聽著,見妖怪絲毫沒有提自己的意思,發(fā)了傻去問:“哎,那妖怪,你說的那什么恩公恩公的,他就沒提要我什么的嗎?”
白小溜見白馬這般猴急的問,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位…綠皮馬面是吧?我恩公話里沒有提到過你,我覺得你要么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呆著,要么憑著這幅長相去地府討個營生,也算個走向幸福生活的路子”。
白馬雖然傻但也聽出白小溜調戲他的意思,一句粗話罵了出來:“你這狗P妖怪,狂個毛線,看灑家不把你打成個肉餅子…”,說完拎著兵器沖著妖怪的面門猛拍了過去。
那妖怪見了臉上更是做出不屑的表情:“果然是個粗貨,一點文化都沒有的莽夫。可憐那仙宮佛家以前秘密組建的西行精英隊都被我們一網殺盡,如今無人可替,只能找了這般廢物過路來送死,可笑”。
那白小溜只是輕輕掉轉叉頭,把粗大的叉尾往跳過來的白馬大鼻孔上一嗑,痛的白馬扔下兵器,抱著鼻子亂蹦亂跳起來,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喊:“哎呦,我的鼻子…”,看他的表情夸張的程度,想想應該不是一般的痛,而且兩股鮮血開始緩緩沿著鼻孔流出。
徐仙見了白馬樣子也驚慌,直接在自己的衣袖扯下兩條白布來,搓成兩個大白卷子,噗噗兩口吐沫啐上去好當個潤滑,對著白馬的鼻孔一邊一個才算止住流血。
白馬忍著劇痛又被堵住了鼻子,嘴巴里蒙蒙的著急問小仙:“哥們,我沒破相吧?你說實話,我臉的英俊瀟灑指數(shù)下降了多少?”
徐仙簡直是無語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自己的臉,那白小溜明顯一身武力,他可能還給猴一點面子掉轉叉頭敲你一下,要不是可能你現(xiàn)在就滿地流大腸了,傻不傻。
雖然馬是傻的,但是安慰寬心的話總要說上兩句,省得他一會胡攪蠻纏:“沒事,就是鼻孔流了一點血,我估計也不是被那妖怪砸的,應該是你喝的那湯太補導致,好好挺著”。
白馬見許仙這么回答他,心里也是放下塊石頭,忽然感覺自己腦袋不知怎么一陣眩暈,咣當一聲趴到在地上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