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生病都是白母一勺一勺喂給自己的,顏涼深知那樣更苦。
顏涼道:“給我吧,我自己喝。”
小莉把碗遞過去,“嗯,好?!?p> 這個碗里的湯藥是墨黑墨黑的,還散發(fā)著不知名的苦味。
顏涼對著藥碗嘆了一口氣,靜止了一會兒,抬起頭一飲而盡。
瞬間臉色就不好了,眉頭皺的可以打結(jié)了。
小莉看準機會把蜜餞放到顏涼嘴邊,道:“快,小姐,含一顆?!?p> “嗯…”顏涼張嘴叼住了蜜餞,含在了嘴里,軟糯香甜的蜜餞好像在嘴里化開了一樣。
瞬間就沖淡了顏涼嘴里藥的苦味。
顏涼微笑著看著小莉,道:“嗯…甜…”
小莉一副驕傲的小樣子,道:“你看,我沒騙你吧,不苦的。”
靜丹突然敲門道:“小姐…管家來了…”
“管家?”顏涼第一反應(yīng)難道自己生病的事別人知道了?
不過一想不應(yīng)該啊。
顏涼道:“什么事?”
管家在門外喊道:“小姐…三皇子殿下給您送東西來了?!?p> 三皇子?
許瀚海?
他送東西給自己干嘛?
顏涼皺了皺眉,“為什么送東西給我?”
管家道:“這…這…老奴也不知道?!?p> 顏涼又伸手拿了顆蜜餞,放在了嘴里,“不方便收,勞煩您老給送回去吧。”
管家也摸不著頭腦,“三皇子的人把東西放下就走了,三皇子還說小姐要是不收,他就天天送…”
“…咳咳…”聽到這話,顏涼就咳嗽了,蜜餞就卡在嗓子眼那里,嗆到了自己。
小莉適時的遞了杯水過去,“小姐,喝口水?!?p> 顏涼接過來喝了一大口把蜜餞順了下去?!昂簟?p> 真有這許瀚海的…
顏涼無奈說道:“那…就放下吧,小莉你去弄。”
顏涼覺得自己眼皮不斷在跳,“有勞錢叔了,放在院子里就行?!?p> 錢叔輕快的答應(yīng)了,要不然這燙手山芋真是不知怎么辦好,“好嘞。”
小莉說道:“小姐,那我去登記一下?!?p> 顏涼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去吧?!?p> “許瀚海,沒事送自己東西干嘛……”顏涼自言自語道。
要說有恩也是他有恩于自己啊,畢竟還送了自己秋季圍獵的帖子。
不過細細想來…
為什么這個許瀚海三番五次做這些怪事?
看上自己了?顏涼自認為并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坐什么出格的事啊。
什么出彩的地方可以吸引三皇子殿下為自己垂青眼。
難道是上次太子府彈琴?顏涼一拍腦袋。
煩死了,下次一定問清楚他到底所求為何!要不然這些東西收的自己是膽戰(zhàn)心驚啊。
“哇…這么多貴重東西啊?!?p> “這個是什么?。俊?p> “我都沒見過。”
“這個也好好看,你看這個還是玉的,應(yīng)該值不少錢吧?!?p> 小卓拎著掃帚慢慢靠近芝蘭。也墊腳瞅著。
小卓酸酸的說道:“這三皇子出手真是闊綽,這么多的金銀寶器成箱成箱的送過來。”
芝蘭捂著嘴笑著:“這你就不知道了,一家有女百家求啊?!?p> 小卓回道:“也是,咱們小姐那么漂亮?!?p> 小莉在旁邊寫單子,氣道:“閉嘴!”
小莉惡狠狠地說道:“再讓我聽到你們嚼耳根子,我就罰你們沖著太陽跪兩個時辰!”
小卓嘟囔道:“…不說就不說…”說著拿起笤帚接著打掃去了。
離遠了些,小卓說道:“呸,有什么了不起的?!?p> 小莉念著:“五彩牡丹刻花瓶,雙龍掛耳彩釉瓶,墨色端硯…”
手下不停地寫著。
寫完了太陽也要落山了,有幾個特別貴重的,小莉都收好放到顏涼屋子里了。
小莉把禮單遞給顏涼,道:“小姐…這些東西怎么辦?”
顏涼好多了,可以坐起來看著床邊讀書了。
說道:“點好了,沒有遺漏就找唐成弋原封不動送回去。”
小莉驚訝的瞪大眼睛,道:“全送過去嗎?”
顏涼咳嗽了兩下,說道:“不然呢?我拿什么回禮,把你送過去?”
小莉提起許瀚海就害怕,說道:“別,別,別,還是送回去吧?!?p> 顏涼翻了一頁書,道:“咳咳,快點送去吧,晚了天就黑了?!?p> “知道了,小姐?!毙±蚴帜_很麻利,找來唐成弋就把東西全送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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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送回來了?”
“是,殿下,一樣不少。”
許瀚海瞇起了眼睛,笑了笑。
“有意思。”
管家顫顫巍巍的拿起單子,說:“殿下,還接著送嗎?”
許瀚海笑道:“送,為什么不送?”
“好的。”管家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就退下了。
許瀚海摸了摸送回來的掛耳雙壺,道:“看著很溫順,其實活像個小刺猬?!?p> ……………………………………………
“娘,喝藥?!?p> 顏靜洵端著一碗湯藥服侍于納蘭若熙的床頭。
“嗯?!奔{蘭若熙接過藥碗攪了攪。
“我沒去,大夫人說什么了?!奔{蘭若熙問道。
顏靜洵眼神躲閃道:“沒說什么?!?p> 納蘭若熙看顏靜洵這個樣子就明白了十之八九了,應(yīng)該是大夫人給她臉色看了。
大夫人平日里就不喜歡自己她也知道,這次楓哥大婚之日和南家老太爺新喪自己都沒去,大夫人能給靜洵好臉色就怪了。
納蘭伸手摸了摸顏靜洵的臉蛋。
說道:“我的靜洵啊,等你出嫁了,我就放心了?!?p> 顏靜洵點了點頭,道:“嗯…”
“吱…”門開了
顏中正笑道:“你們再說什么悄悄話呢?”
顏靜洵一下子站起來。
然后顏中正就聞到了屋子里濃重的中藥香。
顏中正問道:“誰病了?”
納蘭若熙笑了笑,把藥碗放下,道:“其實妾身只是覺得身子骨有些乏累,她們大驚小怪,這不還開了一副藥來?!?p> 說著就要掙扎起身給顏中正行禮。
顏中正看了出來這哪里是小病,分明都起不來了。
顏中正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嬌妾,道:“還說是小病,這都起不來了。”
有些埋怨的說道:“淑貞沒有和我說啊…”
納蘭用柔軟的雙手按住老爺?shù)拇笫值溃骸澳銊e怪夫人,是我做主沒有說的,老爺最近公務(wù)繁忙,妾身不想再勞累老爺了。”
顏中正裝似生氣的說道:“那也應(yīng)該告訴我一聲,看過大夫了嗎?”
納蘭笑著回道:“看了。”
顏中正又問,“是平大夫嗎?”
納蘭說道:“不是,沒有去勞煩平大夫,去醫(yī)館請的當值大夫?!?p> 平大夫是專門給顏府看病的大夫,醫(yī)術(shù)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