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瑄松開抓住匕首的手,向后推了一下。黑熊氣絕,雄壯的身軀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身體緩緩向后倒下。發(fā)出噗通一聲巨響。巨大的身軀砸在地上,濺起一些泥土和雪,黑熊死相極其狼狽,一顆頭幾乎變成一個箭簍子,心口插了把匕首,肩胛處還有一只幾乎整只沒入的簪子……
寒時去將云畫岫扶起來,“老云!你怎么樣了?”
剛想說出的話就被堵在了喉嚨里,云畫岫:“……”為什么要叫我老云?我很老嗎?
云畫岫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身上更是因為躲避黑熊而沾染了許多泥和雪,雪化了讓泥更加濕潤的貼在他身上。
“還行,沒死?!痹飘嬦兜?,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恢復(fù)如初了,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看到同樣狼狽的寒時,云畫岫奇怪的問道:“你怎么也這么狼狽?”好像和黑熊打架的主要是自己和錦瑄吧。
寒時兩九節(jié)鞭收好,藏在發(fā)間,“我在左邊山林打野兔野雞,不知怎的,遇到了一只極兇惡的大白虎……”
寒時撿了些重要的說了,云畫岫聽完一臉沉思。
錦瑄擦掉臉上的血跡,走過來,臉色晦暗不明,“是她?!?p> 云畫岫點點頭,應(yīng)該是她。
“她?誰?”寒時看著兩人打啞謎。
“秦州烏靈女,”錦瑄臉色沉重,“天下分十六州,其中錦州實力最強,其次便是梅州、秦州,其他州都不足為懼。十六州以實力最強的錦州馬首是瞻。錦州和梅州關(guān)系密切,梅州以錦州為首,屈居第三的秦州自然不會樂意看到錦瑄與梅州獨霸,自然每年都會搞些小動作,不過……”
“沒想到這次居然派了烏靈女來?!痹飘嬦督舆^話頭,繼續(xù)道:“烏靈女出自秦州王室,在秦州可是個不可或缺的存在,如果是秦州王代表權(quán)利,那么烏靈女就代表精神,每一屆烏靈女都是由上一個烏靈女臨死之前親自選出來的,否則無法繼承,若是秦州現(xiàn)在失去了烏靈女……”那么他們與海人族開戰(zhàn)的時候就不用擔心秦州在后面搞什么小動作了。
“烏靈女可以操控猛獸攻擊,雖然控制的數(shù)量有限,但如果修為足夠深,也是十分恐怖的存在。”錦瑄淡淡道:“看來,秦州內(nèi)部出了很大的問題,居然派出烏靈女來?!?p> 云畫岫嘿嘿笑道:“這可不就便宜你了嗎?”
錦州要和海人對戰(zhàn),十六州里除了支持錦州的十州,其他以秦州為首的四周總是不太讓人安心,現(xiàn)在好了,烏靈女出現(xiàn)在錦州之內(nèi),如果抓到烏靈女,這次征戰(zhàn)也能少操點心,多幾分勝算。
“先回去吧,既然她已經(jīng)現(xiàn)身翠微山,一切從長計議?!?p> 三人向出口處走去。
一路上云畫岫依然插科打諢,對寒時說王小姐怎樣怎樣,“王小姐知書達理,溫柔嫻靜,不像你,沒大沒小,居然叫我老云!”哼哼兩聲,又繼續(xù)道:“我想王小姐肯定很愿意叫我小舅舅的!”
寒時攙扶著云畫岫,皮笑肉不笑道:“那不知,你現(xiàn)在傷的連走路都要人攙扶了,而你那知書達理、溫柔嫻靜的王小姐在哪里呢?要不要打個賭看她愿不愿意扶你?”
錦衣華裳,愿意把自己弄得狼狽才怪。
“什么?”云畫岫狐疑的看著寒時,這丫頭鬼主意多,笑得像花兒一樣,肯定不懷好意。
“等到了王小姐跟前,我松手,你猜她會不會扶你一把?!焙畷r笑瞇瞇道。
王小姐是典型的貴女,云畫岫現(xiàn)在狼狽成這樣,除非是錦瑄,否則她肯定不會管的。
簡直是世風日下啊~云畫岫嘆了口氣,“唉~行行行,你最好了,別松手,把我扶到馬車上去就行。”
到分岔口的時候寒時看了一眼右邊的方向,“我先和你們?nèi)ド娇冢葧倩貋斫游壹覞s朝和阿羅?!?p> 云畫岫聞言還嘲笑了寒時一番,“你的婢女人高馬大力氣不小,說不定早自己就跑回來了?!?p> 寒時擰了一把云畫岫腰間的肉,痛的他不敢再說話,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寒時,鼓著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錦瑄笑道:“不若我來扶小舅舅吧,你去接他們,我們快點趕回去?!?p> “你的傷沒事吧?”寒時問道。
“不礙事?!卞\瑄道。
既然如此,寒時也不扭捏,將云畫岫慢慢松開讓錦瑄接過他。
錦瑄將云畫岫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肩上,兩人攙扶著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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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從王家馬車上搬下來腳蹬放在馬車旁,還細心的在上面鋪了兩塊干凈的手帕,然后扶著王遙雪坐了上去。
“小姐不用擔心,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安慰的話雖然干巴巴的,不過此時王遙雪此時的確想聽這類的話,她靜靜的看著翠微山,仿若微喃:“但愿如此?!?p> 王遙雪在心底祈禱天神,當然她只愿錦瑄和云畫岫安好,絲毫沒為寒時祈禱。對于寒時,她自認為不詛咒她出事已經(jīng)算是她心地善良了。
從小她就覺得自己的丈夫應(yīng)該是世子,把自己按照世子妃的規(guī)格去培養(yǎng)自己,沒想到到頭來被一個處處不如自己,在鄉(xiāng)野長大的女子頂替了,她自然是氣的。
世子一直都那么優(yōu)秀,誰知道她為了配的上世子費了多少精力?世子溫潤如玉,不喜浮華,她就修身養(yǎng)性,嫻雅有禮;世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她就拼了命的去學習琴棋書畫,奪得錦州第一貴女的稱號,不過是為了在所有人提起世子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可以與他匹配的女子是自己而已??墒菫槭裁春畷r一回來就被賜婚世子?
不過是蠻荒之地生長的野蠻女子罷了!有什么資格和她爭搶?王遙雪暗暗咬牙。
“小姐,世子回來了?!?p> 婢女的聲音驚醒了王遙雪,她抬頭一看,看到錦瑄正扶著云畫岫向這邊走來。
王遙雪咬著唇,起身走過去,見只有錦瑄和受傷的云畫岫,心底一陣狂喜,不過面上依舊擔心不已,“世子,你沒事吧?”
關(guān)切的語氣和擔憂的面容,可惜錦瑄一點事都沒有,云畫岫心里呵呵呵,沒看到他才是那個受傷嚴重的嗎?還擋在那里。錦瑄那小子就是看起來狼狽,他的胳膊上的傷可是露出來了??!他比錦瑄還要狼狽,一條胳膊血淋淋的。
“我沒事,先上馬車?!卞\瑄扶著云畫岫向他的馬車上走。
王遙雪立刻跟在二人身后,她也好像現(xiàn)在才看到云畫岫傷的嚴重,柔柔的問道:“云公子怎么樣?”
云畫岫:“……”胳膊傷的這么嚴重,沒看到嗎?云畫岫默默丟了一個白眼給王遙雪。
“對了,郡主呢?”王遙雪像是后知后覺的問道,卻只字不提是自己催促寒時去深山的。
“她好著呢,還是她救了我們。她現(xiàn)在去接她的小海人和婢女了。”云畫岫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她,等著看她變臉,他才不信這個女人表面的溫柔和善,王尚書那只老狐貍的女兒,絕對是一只小狐貍。王遙雪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敗完了他對王家的好感了。
果然王遙雪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又被溫柔的笑給遮掩過去了,她柔柔道:“郡主沒事就好。”
“怎么,聽到寒時沒事你好像不開心?”云畫岫突然涼涼道。
王遙雪小臉一白,“怎么會……”
余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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