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秦素樊帶著剛出生的我回到秦王宮,秦州王因為痛恨秦素樊一年前私自逃跑,讓秦州與錦州的爭霸之戰(zhàn)輸?shù)靡凰康?,自然對秦素樊態(tài)度十分冷淡。秦素樊一生風光慣了,怎么會忍受那樣的日子?于是以傳授自身所有靈力為代價,重新當上了秦州的大長公主,之后挑中榮妃慕容氏的女兒作為新的烏靈女,取名姒卿,并把她待在已經(jīng)身邊親自教養(yǎng),而我……”
慕容綺繡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據(jù)說是為了貼合慕容美人,秦素樊給我取名為慕容綺繡,‘綺繡’二字還是她隨便寫了幾個名字抓鬮得來的?!?p> 至于為什么挑中榮妃的女兒,大概是因為慕容氏家族的強盛。
“從此以后,秦姒卿就以烏靈女的身份跟在秦素樊身邊,”慕容綺繡眸光黯淡,“我也懷疑過,秦素樊是為了保護我才對我不好…可是,難以置信的是,她對我……真的非常的壞,一點都不像是對女兒的樣子?!?p> 寒時看著她,問道:“為什么?”
慕容綺繡搖搖頭,“從我懂事起,她就從來沒有主動和我說過一句話,見到我也像是沒看到一樣冷落我,我為了引起她的注意經(jīng)常鬧脾氣惹事,她不耐煩了就罵我兩句,要是我被宮里其她貴人為難了,甚至是責罰了,她最多也只是說我活該,一點都不管我。久而久之,我就不期待了?!睍r間總是會磨滅一切感情和一切莫須有的欲/望。
寒時彎身抱住慕容綺繡,輕拍著她的頭發(fā),“別難過?!?p> 慕容綺繡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在寒時抱她的時候終于忍不住淚水決堤,隱忍痛苦的哭聲響起,她環(huán)住寒時的腰痛苦的哭著。
寒時抱著她,誰能想到這么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是這樣造成的呢?
“我可以發(fā)心魔誓,你信我,你不要關我,”慕容綺繡哭道,“心魔誓發(fā),一旦違背就會成為畢生心結(jié),從此靈力進階就十分困難,我發(fā)誓,我不會對別人說的……”
秦素樊實在厭煩慕容綺繡的時候就會把她關在重華殿的小黑屋里,她哭著說不敢了秦素樊也不放人。
“好,我信你?!焙畷r拿出一條手帕擦擦慕容綺繡臉上的淚水,“別哭了,眼睛都腫了?!?p> 慕容綺繡乖巧的點點頭,順著寒時拉她的手起身站好,“其實秦州除了有兩個術法大師外,會術法的人也有好幾個?!?p> 寒時頷首,天賦難得,出名的大師級別的也就那么幾個,就像是她爹爹霜風眠雖然也會術法,但卻不在大師行列,還有陳家的三公子也略通術法,也不算大師。
“小姐?”院外傳來阿羅的聲音,“小姐你在里面嗎?”
寒時牽著慕容綺繡的手走了出去,“怎么了?”
阿羅道:“云公子來了?!?p> 嗯?云公子?哪個云公子?寒時一臉疑問的看著阿羅。
阿羅笑道:“就是那位和咱們?nèi)ゴ湮⑸酱蜻^獵的那位云公子啊,小姐你忘了嗎?”
啥?寒時更是一臉懵逼,“他不是作為醫(yī)正和錦瑄去了邊疆了嗎?”難道逃役了?好像以云畫岫的性子真的可以做出來。
阿羅道:“他現(xiàn)在正在前院喝茶呢,小姐要見他嗎?”
寒時點點頭,當然要見,“你先帶綺繡下去洗把臉。”
阿羅這才看到哭的眼睛都腫了的慕容綺繡,還覺得奇怪,她家小姐從來不打人罵人的,怎么這個小姑娘哭成了這樣?她說了聲好,要牽慕容綺繡的手的時候被慕容綺繡避了一下沒牽到。
慕容綺繡率先走了,“我知道路,你幫我打水就好?!?p> 阿羅知道慕容綺繡的別扭性子,也不在意,去幫她打水收拾。
寒時撫了撫裙子上的褶子,將萃星居的院門落上鎖,抬步往前院走去。
##
前院,云畫岫連著喝了兩壺茶了還沒看到寒時,有些不耐,正想叫自己的小廝去催催,就看到寒時一身素色衣裙粉黛未施,迎著光走過來。
“啊呦,還真是你??!”看到云畫岫,寒時驚訝道,“你不是在隨行名單里嗎?怎么還在錦都?”
云畫岫眉頭跳了跳,抽了抽嘴角,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嘿嘿,這不是身體還沒好全嘛!”被黑熊抓傷好幾道深深的傷口又不是開玩笑的,這些天他都沒出來蹦跶。
寒時挑眉,看著桌子上擺著只茶壺,走過去準備倒杯茶喝,結(jié)果提起來發(fā)現(xiàn)是空的,笑道:“你這是灌了多少水了?茶壺都空了?!?p> 云畫岫白了寒時一眼,“叫婢女催你好幾遍都沒來,直到我都喝完兩壺茶你才慢悠悠的到,我懷疑你是故意晾著我的!”
“你找我干嘛?”寒時疑惑道,“受了傷就好好養(yǎng)傷唄,等傷好了隨便玩。”
“嚯,你以為我不想躺著嗎?”躺著多舒服!云畫岫從懷里掏出一只燙金紋印梅花的帖子,在寒時面前搖一搖,“梅州寄過來的,本來是給你的,不知怎的送到宮里來了,這不,我這個老好人一收到就立刻給你送過來了?!?p> “什么帖子?”寒時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怎么還有梅州來的帖子?邀請她的,總不會有是什么一群女眷賞花喝茶的吧?
云畫岫道:“寧夫人三十二歲大壽。”
“誰?”誰是寧夫人?寒時懵,她好像不認識姓寧的人吧?
云畫岫翻了個白眼給她,“我大姐?!?p> 寒時還是迷迷糊糊的。
云畫岫真想將寒時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面都裝的什么,其她貴女訂了親都會好好了解一下男方家的事,生怕男方那邊的人對自己不滿意,婚事生變,怎么到了寒時這里就變得漠不關心了?這可是關乎一生的事。
“錦瑄那小子的姨媽,梅州的宜安公主殿下,懂了嗎?”云畫岫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道。
寒時眨眨眼,“嗯,然后呢?”
云畫岫想暴走,“所以這次宴會你必須去,而且還要鄭重以待知道嗎?這就相當于錦瑄他娘家相看你,懂了嗎?”
錦瑄的娘家?寒時被云畫岫給逗笑了,點頭,“我知道了。”
“那你緊張不?”看她一臉云淡風輕,云畫岫好奇的問道。
寒時搖搖頭,她從來沒有嫁入王室的念頭,對錦瑄的感情也只是兄長之情,她打算在及笄的時候就將玉佩還給他,請他解除二人的婚約。
云畫岫有點傻眼,就算他們是錦州王賜婚吧,但是寒時身份再高也只是個孤女,要是梅州那邊的人不滿意她,非得塞女人過來,他聽說寧夫人家的幺女特別心儀錦瑄,“你沒開玩笑吧?”
“沒,”寒時特淡定的說。她和錦瑄之間的事現(xiàn)在還不能和任何人說,她也不想大肆宣揚。
云畫岫端起茶杯,把杯里最后一點茶水一飲而盡,壞想著,寒時是不緊張了,其他人可是有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