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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月泠

第七十章

滄海月泠 余之遙 2850 2019-08-01 23:10:53

  寧夫人的話從主院一路傳到拈香閣,不過瞬息,全寧國公府的人都知道寧似珠失勢了,寧夫人不承認(rèn)她的身份,要把她送回去了,就在這幾天。

  除了受過寧似珠嗟磨的奴仆,府中大部人人對此喜聞樂見。

  誰不知道寧似珠剛進(jìn)府便狐假虎威,不把奴才當(dāng)回事兒,得罪了多少人,后來得了夫人的喜愛,根基穩(wěn)固就更不得了了,除了對下人耀武揚(yáng)威,遇到品階低的官員夫人小姐,那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絲毫不顧及別人的臉面,生生抹黑國公府的臉面,降低國公府的檔次!

  “我不信!你亂說!”

  消息傳到拈香閣時寧似珠才剛起來,正在洗漱,用在青玉碗裝的燕窩粥漱口,聞言摔了青玉碗,指著芍香破口大罵:“賤人!是不是你在母親面前亂說我壞話了?”

  芍香擰了擰眉,她是寧夫人跟前最得臉的大丫鬟,從沒有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過,何況她只是來傳個話罷了,“表小姐信也罷,不信也罷,三日后轎子就在這拈香閣外等著。”

  說完暗暗啐了一口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珠簾摔了劈里啪啦響,一點面子也沒給寧似珠留。

  拈香閣亂作一團(tuán)。

  寧似珠癱坐在凳子上,六神無主,喃喃:“怎么辦,母親不要我了,我該怎么辦?”

  拈香閣的丫鬟們也亂作一團(tuán),主子被攆了,她們該怎么辦?現(xiàn)在后悔平時太嚴(yán)武揚(yáng)威了,不知收斂,明里暗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主子倒臺后可不是讓她們留在府里受罪么。

  一時間拈香閣的丫鬟們臉色奇差,紛紛懊惱自己從前的行為。

  寧似珠心亂如麻,她已經(jīng)在這寧國公府里過慣了好日子,絕不愿意回自己家那破敗的小院再過回原來那種只能勉強(qiáng)吃飽穿暖的苦日子……何況,那些被她奚落侮辱過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在國公府這么些年,她也知道,寧夫人這個人平素肯定是和善的,只是寧夫人也很犟,做了的決定肯定不會輕易改變,既然已經(jīng)讓人通知她了,她再去找寧夫人求情只是自取其辱。

  對了,她還有一枚紅珊瑚的墜信物……

  寧似珠神經(jīng)質(zhì)一樣起來,沖到妝臺前,在妝臺里胡亂翻找。

  婢女們看寧似珠宛若發(fā)狂的樣子也都不敢湊上去,畢竟寧似珠的脾氣實在太差。

  “我的珊瑚玉墜呢?我的墜子呢?”寧似珠雙眼發(fā)紅,把妝臺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紅珊瑚墜子,一怒之下竟將妝臺整個掀翻在地。

  妝臺發(fā)出一聲響,側(cè)翻在地,上面擱置的胭脂水粉撒了一地,珍貴的首飾也都撒了大半在地上。

  寧似珠還不知道這次的災(zāi)禍就是那只珊瑚墜惹的禍,現(xiàn)在找不到墜子,她感到通體寒冷,如墜冰窖。

  誰拿了她的墜子!

  “完了,什么都完了?!睂幩浦榘c倒在地,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那些丫鬟們趕緊湊上去將人扶起來查看,竟是怒極攻心暈了過去。

  拈香閣沒有可以主事的人,丫鬟們鬧哄哄的手忙腳亂把寧似珠抬到床上去了,居然沒人記起來去找醫(yī)正。

  ##

  主院這邊自然不會再知道任何有關(guān)拈香閣的事了,眾人不去踩一腳就算好的了。

  寒時向?qū)幏蛉苏f了請辭的事,寧夫人再三挽留無果后就放行了。

  寧夫人拉著寒時的手,雙眸含了些淚意,“你是個好的,董事識大體,我那妹妹若是知道瑄兒的未婚妻是你,想必也是滿意的?!?p>  寒時有些訕訕,不知道該如何說,只管微笑。

  好容易被寧夫人送出了內(nèi)院,上馬車前寧夫人還叫她六月份來梅州玩。

  “那時候梅州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寒冷,涼爽的很。你放心,府里再沒有攪事精,你來,就住在國公府里,我親自安排?!睂幏蛉艘呀?jīng)徹底不喜歡寧似珠了。

  寒時推拖道:“只怕六月份會有事,多謝夫人盛情。”

  寧夫人也不是非要寒時來玩,聞言就說可惜,放人走了。

  回了畫香苑,寒時吩咐阿羅收拾東西,不要把什么落下了。

  漵朝在寒時屋子外間描字,見寒時回來了,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眼寒時:“回來了。”繼續(xù)練字。

  寒時走卸下斗篷,過去拿起漵朝放在一旁的一踏紙,點頭:“進(jìn)步很大,比起昨天的字來說,已經(jīng)可以看出寫的是什么了?!?p>  字體已經(jīng)略微有些寒時的字的風(fēng)骨了。

  漵朝點頭,繼續(xù)練字。

  寒時看著一旁漵朝寫的厚厚一踏宣紙,有些驚訝:“你吃完早飯就一直在練字嗎?”

  每張紙都寫滿了,字雖然不如書法大家寫的那樣好,但卻十分規(guī)整的排列在紙上,看得出練字人的用心。

  怪不得進(jìn)步神速。寒時把宣紙碼好,見四周只有他們二人,就靠過去,說:“明日啟程回錦州,大概后日可以到臨海邊境,到時候我找機(jī)會在海邊停留一會兒,你走吧?!?p>  豆大的墨汁低落在宣紙上,毀了一個掉已經(jīng)寫好的字。漵朝的手有些微顫,他問:“你……希望我走嗎?”

  寒時道:“你是海人,只有大海才是你最終的歸宿?!?p>  漵朝垂下頭,離開陸地,離開人族,他不是應(yīng)該開心的么,可是聽到寒時要他離開,怎么他的心里沒有一絲歡喜,甚至還感覺到非常失落。

  寒時以為漵朝是因為聽到可以在回大海,有些激動不想讓自己看到他失態(tài)的樣子才低下頭的,道:“我也不想你離開呀,照顧了你這么久,想到過幾天就要分離,我還有些舍不得呢?!?p>  “真的嗎?”漵朝抬起頭,目光撞到寒時的眼睛里,真的舍不得他嗎?

  寒時覺得她一向肯狠得下心來,從未這樣優(yōu)柔,這么明顯的不舍還是第一次……她定了定心,深吸一口氣:“你回到大海比跟在我身邊強(qiáng),要是有緣,我們還是會再見的呀。海人壽命長,說不定到時候人族和海人族已經(jīng)休戰(zhàn)了,也許我們再見的時候你還是少年的模樣,我已經(jīng)三四十了呢……”越說鼻子的酸澀越濃,寒時轉(zhuǎn)過頭。

  漵朝嘆了口氣,低頭不語。

  ……

  慕容綺繡進(jìn)來就是這種沉郁的氣氛,她走路的聲音都輕了許多,走到寒時旁邊,看到漵朝規(guī)整的字,道:“欸,進(jìn)步真大,都可以看出是什么字了。”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夸獎,他們二人一直不對盤。

  她一說話驚醒了兩人,寒時深吸一口氣,對慕容綺繡道:“是呀,你呢,你的字練的怎么樣了。”

  漵朝繼續(xù)沾墨寫字,不理會慕容綺繡的陰陽怪氣。

  慕容綺繡嘟嘟嘴:“我都不認(rèn)識字,一個個像鬼畫符一樣……”

  寒時笑著揉揉她的頭,“明日就啟程回錦州了,你的東西記得要收拾好,莫要落下什么……等回了錦州,立刻給你找教書先生教你識字?!?p>  慕容綺繡點點頭,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她統(tǒng)共也沒帶多少東西來,大多都收在阿羅那里呢。

  “來了梅州都沒出去玩過,明日就要走了,不如下午出去逛街?”慕容綺繡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道。

  “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好玩的?”寒時不想出去。

  “可是我想出去玩啊,都窩在房間里好幾天了。”慕容綺繡拉著寒時的袖子,“你陪我嘛?!彼顣ト耍畷r要是不答應(yīng),大有在她耳邊念經(jīng)之嫌。

  寒時被磨得沒辦法只得答應(yīng),“那就用完午膳出去吧?!?p>  慕容綺繡見寒時答應(yīng)了,一番手舞足蹈,差點打翻漵朝放在小桌上的硯臺。

  用完午膳,慕容綺繡跑回自己房間打扮一番就迫不及待的找寒時出門。

  漵朝寧愿在房間待著練字也不愿意喝慕容綺繡一起。

  “哼,你當(dāng)我稀罕和你一起出門逛街么?長得好看脾氣差?!?p>  漵朝不屑和慕容綺繡說一個字,用眼神表示冷漠。

  寒時站在兩人中間,讓慕容綺繡安靜些,又對漵朝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已經(jīng)寫了一上午了,下午休息一下對身體也好,別太急于求成?!?p>  之后帶著阿羅陪慕容綺繡出了門。

  漵朝站在畫香苑院門前駐足了好久才回房間,他轉(zhuǎn)轉(zhuǎn)酸痛的手腕,握著寒時送他的塤半響才在床上和衣而臥。

  慕容綺繡要逛的不是小吃攤就是首飾店,逛了一半,阿羅手上抱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這邊的首飾比較重,而且喜歡用珍珠?!惫淞税霔l街,慕容綺繡頗有心得道。

  寒時心不在焉的點頭,想著買幾件好的帶回去送個花嬤嬤,但逛了半天她也沒看到讓心儀的物件。

  阿羅在后面苦不堪言,心想慕容小姐還知道這邊首飾重…她感覺手臂快要被沉斷了。

  一條街逛下來也花了將近一個時辰,三人手里都拿了些東西,準(zhǔn)備上馬車回別館,

  突然兩輛快馬疾馳,上面坐著的依稀可辨別是侍衛(wèi)的服飾,風(fēng)塵仆仆的,甩著鞭子快馬加鞭,絲毫不顧及這里是鬧市。

  “讓,讓,讓!”

  “海人族和梅州開戰(zhàn)了!昨日上午已經(jīng)侵占了我州西部邊境!”

  兩人一邊疾馳一遍散布消息。

  消息如同驚雷一般,把梅都炸了個底翻天,人群瞬間沸騰了,人們奔走相告。

  海人族和梅州開戰(zhàn)!已經(jīng)侵占了梅州西部?!

  百姓更多的是恐慌,人流躥動,紛紛亂跑著,相互傳遞消息。

  寒時被四散的人撞到一遍,腦海里全是剛剛那兩人說的話。

  怎么會!就這么幾天,梅州王的陰謀就已經(jīng)達(dá)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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