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原覺得自己神情閃爍會被他看出破綻,師父都這般生氣了,想必不會搭理自己,說不準賞她幾個白眼也是很平常的事,卻未料到他連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半蹲了下來:“上來!”
她也是個不爭氣的,明明上一秒心里還思量著如何婉拒,可身體卻實誠得直接貼了上去。
罷了,罷了,反正師父也不是第一次背自己了,大不了等他將來年齡大了,不會走路的時候自己好好孝順孝順他,忽而她為自己不成熟的思想而感到些許歡喜。
還別說,不用自己走路真的很爽,這是或許是過于愜意了些,沒過多久她便酣然入夢了。
“好熱,好熱!”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她嘴里開始泛起了嘀咕。
“瀟兒,瀟兒!”
洛梓林抖動著他的肩膀,試圖將她磕在肩上的下巴晃去,但無濟于事。
“唔,唔,師父你別動我!”許是剛剛的抖動幅度有點大,云瀟被磕得很不舒服,她蒙蒙地抬了抬頭抱怨了一聲又舒地垂了下去,倒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好在距住處也沒多少距離,洛梓林連忙加快了腳步。
“喵,喵,喵……”
被遺忘在角落里的哩兒大老遠的看到師徒兩個回來了,連忙屁顛屁顛地邁著它的四只小短腿跑上去迎接。
這家伙也不知是誰給它的勇氣,竟然耷拉著貓臉在洛梓林腳邊不停地忸怩,要是這時候云瀟醒著看到它這番姿態(tài)定會替它捏幾把冷汗。
“噓!”他輕啟薄唇,竟未流露出半分不悅,悄聲細語:“別叫!自己去玩?!?p> 這貓仔仔雖然看著鬧騰,可倒也算乖覺,被洛梓林這一數(shù)落瞬間變得安靜起來,待把徒兒安置于臥榻之上,它也跟著杵在一旁陪著。
這一路上云瀟不停地呻吟,可這一躺下就和變了個人似的,乖覺得很。彼時恰好與她養(yǎng)的貓四目相對,洛梓林嘴角清揚,低聲戲謔道:“還真像!”
他用手背試了試云瀟的額溫,心下一緊。
竟這般燙手!
遂又轉(zhuǎn)身去打了盆涼水,這丫頭總是那么不讓人省心。
“疼,疼!”
他還納悶是不是自己給她冷敷力道大了些,可轉(zhuǎn)念一想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嘛。
云瀟的額前漸漸地冒出了點點如豆粒般透亮的汗珠,在那蒼白如紙的皮膚下顯得圓潤分明,彎腰屈膝間不停地捂著下腹,如果說在烈日下的呻吟是一種埋怨,而此刻她的啼哭更像是求救發(fā)出的一種信號。
“瀟兒,瀟兒,哪里痛?”
“肚……肚子……子……疼”
洛梓林心想這丫頭怕是今天吃壞肚子了。
可見她這般慘象也只能干心疼,硬是把強僵的手奪了過來號了號,“寸脈浮滑,尺脈滑。”
若有所思。
稍稍小腹的疼痛驟然縮減,一陣暖醺潛入,又不知何時一股苦中泛著微甜的液體滑入,直嗆鼻腔,云瀟冷不經(jīng)地一個哆嗦。
“你醒了?”洛梓林淡定自若地給她喂著不知名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