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好沒道理啊,我和春白平日里雖然可能起來不太友好,可是師從一人,這兩年每日上課,我見他次數(shù)可比你國師大人多多了,國師大人能讓我獻血,春白就更能了。于是我答到:“不是。只是春白和其他人不同,我的血愿意給他喝?!?p> 他笑了,說:“你說的可真好聽,可是你怎么知道你的血是解藥而非毒藥?你和師傅學了兩年應該知道,血可是污濁之氣,他正是褪皮關鍵,你給他灌了濁物他要是走火入魔,你可難辭其咎了?!?p> 我一聽,頓時有些后怕,也不顧什么身份了,拉著他就往門外跑,“那我們快走,你快去看看他!”
他甩開了我的手,立在那里不肯動,頭轉向一邊不肯看我:“你就那么關心他?!蔽乙宦犘睦锟蓺鈮牧?,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些什么啊,我見叫不動他,就獨自跑去丹房,拿些有用的藥來,等我再去到春白那里,哪里還有化形的巨蟒,只有春白跪在床邊低著頭,而阿遠的斥責聲。
他什么錯都沒有,我進門去,把藥放在桌上,想著連忙把春白扶起,春白不僅不聽,還一把將我拂到一邊,我問:“你好啦?”這么有力氣,他說:“我本也無礙?!彼欢ㄊ峭势ご蟪闪?,我很高興,拍著他的肩膀炫耀著:“我給你喝了血,那可是大補藥!”春白說:“你那血差點害死我,還是莫要再有下次?!?p> 我聽此抬頭去看阿遠,他還是言辭色厲的樣子,只是看著我的目光有些讓我不明就里,他說:“你不是想替你阿娘報仇嗎?我可以幫你,你今晚就搬去明月樓去,我就幫你?!?p> 聽完,我當然喜出望外,心中熱血沸騰,又有些激憤。
還沒等我說好,阿遠又開口了,他說:“玉兒,你十六了?!彼纳裆行崦?,聲音也有些發(fā)顫令我耳熱,我年歲不小,聽了有些明白,又有些迷茫,他彎下腰,一只手仿佛就要觸及我的臉頰,卻又收了回去,發(fā)令到:“今晚就給我滾過來?!?p> 我答:“是。”然后他就走了。我有些尷尬,扶著春白起身,他卻又將我拂開,我實在是不懂,問他:“你發(fā)的是什么瘋。”
我想可能是我的血差點害了他,令他不高興了,可心里還是有種種疑問,就問到:“我曾問過你,我的血是否堪得大用,你點了頭,我問過你,你喝不喝得,你也是點了頭的,今日本是不想讓你太過難受,可我行差,是為我之過,我給你賠禮??晌艺娴臎]有害你的心的?!?p> 春白坐下,低頭看不清神情,我卻看到兩股淚水從他臉上淌下,這幾年我從未見過他流淚,心里慌了神,忙問,“怎得,身子還是不舒服?!贝喊滋ь^,淚眼模糊,看著我又像是沒有看著我,說道“心痛?!?p> 他說:“這幾年,國師從來都沒有如此罵過我,你一來,倒是把我這些年的罵都拿來了,我守著規(guī)矩何等聽話,師傅都夸我比你懂事,為何國師卻總是罵我?”我聽于此,不禁哈哈大笑,想著這是一個不會討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