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奇怪,明明是家庭幸福,生活順?biāo)斓囊晃簧倌?,怎么這心里就這么陰暗呢?夫人既然生病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應(yīng)該看病嗎?你在這里瞎折騰什么?”
“夫人?連母親都不叫了?”
蘇苒白了他一眼,扭頭不在看簡玄煜,怎么說云舒苒也是候府的女兒,就算是候府世子簡玄墨,做事也要講證據(jù)。
“安太醫(yī),你查出那壇子里是什么了嗎?”
簡玄煜問向還正在研究酒壇的兩位大夫。
“二公子,這應(yīng)該是一種酒,而且并不像是我們平日里所飲的酒,老臣覺得這更像是宮中以前進(jìn)貢的果酒,若是單看這酒,老臣覺得也并無異常。”
“酒?”
簡玄墨在聽到宮中進(jìn)貢幾字時眼皮跳了一下,向一旁的秦管家問道:“府里可有宮里賞賜的貢酒?”
秦管家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兩年前,宮里倒賞賜了兩壇子將軍醉,不過老奴記得當(dāng)時侯爺?shù)诙炀湍玫杰姞I里了,至于這果酒是絕對沒有的。”
“那這酒是你的?”
問完秦管家,簡玄墨又問向蘇苒。
“是,這只是一種葡萄酒?!?p> “葡萄酒?你從哪里弄來的?據(jù)我所知京城里并沒有賣這種酒的鋪子,你自來也沒有出過這候府,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葡萄成熟的季節(jié)?!?p> “我,是從康城帶來的,當(dāng)時……”
“秦管家,查一查當(dāng)時她們?nèi)敫畷r所帶的物品?!?p> 蘇苒聽到簡玄墨這么一說,立刻后悔了,她在心里暗罵,原來這老大比老二還壞,剛剛簡玄墨說那么多,就是想引她往坑里跳。
蘇苒沒有立即改口,她不記得當(dāng)時進(jìn)府時有過物品登記,所以也不排除簡玄墨僅僅是在嚇唬她,想讓她心虛露怯。
但是當(dāng)秦管家拿來本子把她當(dāng)時進(jìn)府時所帶物品一件件念出來時,她不得不承認(rèn),候府的管制確實是低調(diào)又嚴(yán)密的,不動聲色的掌控。
一個謊言是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去掩飾的,蘇苒有些后悔,她本就不善于說謊,那酒是聽琴的,如果一開始她就說真話,說出那酒是聽琴所釀,只不過是偷偷埋在了墨雨軒,或許還有一點(diǎn)機(jī)會??吹某鰜恚喰⒉皇且粋€不分青紅照白之人,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一直在找證據(jù),并不像簡玄煜一樣,對自己的態(tài)度參雜著個人喜惡。
可如今情形下若再說出真話,已為時已晚。他們不會相信,就算聽琴出面承認(rèn),也只會連累了她,云舒苒是候府小姐,他們不能隨便處置,可聽琴一個丫頭就簡單多了。聽他們說這葡萄酒在大淵并不盛行,屬于貢酒一類的東西,那聽琴如何會釀得?這也是個問題。
想到這里,蘇苒苦笑了一下,抬頭對簡玄墨笑道:“如果我說,我是無意中在長馨院的庫房里撿到的,你信不信?”
“你倒是會撿,大哥,嬤嬤說過,母親曾服用過一種用酒做的山楂,大約就是這種酒。母親已經(jīng)很多年都不曾飲過酒了,會不會是因為……”
“這葡萄酒沒有問題,不信,我可以喝給你們看?!?p> “你能服用這酒,也不能代表母親就能服用,況且這酒與何種食物相克也說不準(zhǔn)?!?p> “你這是不講道理,那你怎么就能證明母親今日這病就是這酒所引起的?要知道我用這葡萄酒所做的酒漬山楂可是在一周之前,當(dāng)時母親也并無異樣?!?p> “什么一周二周的?母親的身體是不能飲酒的,這么多點(diǎn)心你不去做,卻用這酒來做點(diǎn)心,是何居心?”
“你說是何居心?這酒漬山楂母親是至少七天之前所食的,這酒總不能留存在體內(nèi)七八天之久才會發(fā)作吧?你問問人家兩位大夫可有這種說法?”
蘇苒和簡玄煜二人一人一句誰也不讓,安大夫這邊也是聽的出了神,心想這定國侯府一向清靜,這種熱鬧倒是很少見。
“你們都閉嘴?!?p> 簡玄墨的聲音不大,卻是很管用,蘇苒和簡玄煜二人立馬住了嘴。
“我只問你,這酒是哪里來的?”
簡玄墨看著蘇苒,神情很是嚴(yán)肅。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長馨院的庫房里看見了一壇子酒,嘗了嘗挺好喝,便拿來用了?!?p> 蘇苒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但她卻是依然嘴硬。
“就算你是偶然所得,但你卻是知道它的用法,而且分辨的出來是用葡萄所釀,這說明你以前便喝過這酒?!?p> 蘇苒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簡玄墨,她聽明白了,簡玄墨要比簡玄煜想的遠(yuǎn),他不僅懷疑她對王靜姝的所作所為,他還懷疑她來定國侯府的目的,甚至于身份。
“我聽聞大哥素來治軍嚴(yán)厲,那大哥做事也必講求規(guī)矩,所以,今日你們要是懷疑是我加害的母親,就必須拿出證據(jù)來,只憑這一壇子酒,就要定我的罪,我不服。”
簡玄墨看著眼前身高比自己差了一大截的丫頭片子,她的長相與父親有六分相似,所以他在開始懷疑她身份的第一刻便否定了自己的這一想法,但是他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說謊呢?
“哼,你跟大哥講軍中規(guī)矩,好,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軍中的規(guī)矩。秦管家,拿家法來。”
簡玄煜冷哼了一聲,對著秦明喊道,眼睛卻是盯著蘇苒。
“這,二公子是否再仔細(xì)問問小姐,這家法……”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廢話。”
簡玄煜像是氣急了,對著秦管家吼道。
秦管家看了看一臉怒氣的二公子,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世子,確定世子簡玄墨沒有其他意見后,拱手離去。
秦管家離去后,簡玄墨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已經(jīng)冷掉的茶水,放下杯子后,又問向蘇苒:“我再問你一遍,那酒是從哪里弄來的?你以前又怎會識得那酒?又為何會想起要用那酒來給母親做點(diǎn)心?”
“那酒是我撿來的,這酒漬山楂很多人也都會做,我聽聞母親感染了風(fēng)寒,心想她可能會胃口不佳,便做了這開胃小食。這葡萄酒是經(jīng)自然發(fā)酵釀造出來的果酒,含有最多的是葡萄汁,它沒有白酒所含的酒精高。其實葡萄酒是最適合女人喝的一種酒,它有美容養(yǎng)顏、利尿、軟化血管的功效,對風(fēng)寒也有很好的緩解作用,山楂開胃,這兩種食物結(jié)合只有益無害,況且那酒我也只是放了一壇的四分之一,頂多算是只有個酒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