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把戲就把大哥收買了,大哥你的原則呢?”簡玄煜一臉的不高興。
“我的原則何時要針對一個丫頭片子了?我倒是想問問你,怎么就這么看不上她?打了一頓還沒讓你解氣。”
“那是你沒見她習(xí)的字,簡直不堪入目。”簡玄煜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中,語氣嘲諷又嫌棄。
簡玄墨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叫來門口的小斯吩咐道:“去告訴秦管家,讓他抓緊給小姐找位教書先生。”
簡玄煜突的站起,瞪著簡玄墨道:“你這是連母親該操的心都操了,怎么從小到大也沒見你對我這個弟弟多關(guān)心一些?”
簡玄墨俊逸的臉上略過一絲笑容,“候府的嫡小姐不能太差了,否則,丟的也是候府的臉面。
簡玄煜從墨雨軒出來,看了看天色,方轉(zhuǎn)身往福熙院走去。好巧不巧,剛走到母親門外,便聽見里面?zhèn)鱽淼恼f話聲。
“小苒,這紅棗糕我吃起來倒是挺合口,可這薄荷糕,我實在是享不了這味道,我記得煜兒小時候倒是挺愛吃這薄荷的味道,不如就送到煜園去吧?”
“大哥今天也在家,還是給大哥送去吧,平時他都很少在家,聽琴去墨雨軒時,好幾次都鋪了個空。”
“也好,不過你大哥這人,在軍營呆慣了,同你父親一樣,對這吃食啊,是不太講究的?!?p> “嬤嬤,讓丫鬟把這盤薄荷糕送去墨雨軒。”
“是,夫人?!眿邒呓舆^點(diǎn)心退了下去。
“見過二少爺?!?p> 看著丫鬟端著點(diǎn)心從身邊經(jīng)過,簡玄煜使勁壓了壓心中的怒火,方才走進(jìn)屋。
“母親。”
“煜兒,怎的今日有空過來?剛剛我們還有提到你。是吧,小苒。
“是,二哥?!碧K苒招呼道。
“母親變了,母親都不疼我了?!焙喰喜焕硖K苒,拉過王靜姝的手臂,將臉靠近,委屈撒嬌。
坐在一旁的蘇苒不忍看著他那膩歪的樣子,像一邊別過臉去。
“你這是哪里來的話,我何時變了?”
“母親明知道我愛吃薄荷糕,卻還給大哥送去,大哥又不喜歡薄荷味兒?!?p> “原是因為這事兒啊?等小苒下次再做這薄荷糕,也給你送些就是。多大的人了,還爭這些?”
王靜姝抽回手,對著蘇苒笑笑。
“只怕人家不愿做呢!”
簡玄煜用他那一雙漂亮的眼珠子瞟了蘇苒一眼,擺出一副傲嬌樣。
“二哥若是愿意吃,我自然愿意做,二哥若是不愿吃,我費(fèi)心費(fèi)力做的點(diǎn)心豈不是糟蹋了?”
“你少用這些話糊弄人,也少跟我來這一套。”
“二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做出來的又是一套,我告訴你,在候府你少出些幺蛾子,在母親面前,你也別想挑撥是非?!?p> “簡玄煜你把話說清楚,陰陽怪氣的說誰呢?”
“說誰誰心里清楚?!?p> 看著吵的不可開交的二人,王靜姝眼睛都直了,這究竟是因為什么吵起來的?
“你們住口,都給我坐下?!?p> 王靜姝的聲音軟綿,大聲呵斥之下,威力并不大,不過二人都很知趣,立刻住了口。
蘇苒不知自己是何時站起來的,看了眼對面的簡玄煜,那小子也是一臉懵逼。
“怎么回事?你們倆怎么還有矛盾?”王靜姝看著二人問道。
半天沒有動靜,王靜姝拍了拍桌子,“說話?!?p> “這事,母親要問二哥,是他先找的茬?!碧K苒開口道。
“煜兒?”王靜姝看向簡玄煜。
“她……”
簡玄煜剛想開口,便愣住了,因為什么,因為她沒有給我送點(diǎn)心?因為她給你們每人都送了了,卻偏偏沒有給我?
“說起來,我倒有一件事要問問二哥?!碧K苒見簡玄煜不說話,便繼續(xù)道:“我送給二哥的新年禮物呢?”
“就是那個裝有糖果的荷包?!?p> 蘇苒又提醒了一句。
“荷包?”
簡玄煜顯然已經(jīng)忘了這個東西。
“一時想不起來放在了哪里?!?p> 簡玄煜說的很是隨意,毫無破綻。
“那我提醒一下二哥,元宵節(jié)燈會那天,我遇見了一個人,他帶的荷包與我送給二哥的荷包一模一樣,我很是好奇,那荷包又不是買來的,怎么就那么巧還能有個一模一樣的?所以我就問了問那人?!?p> 簡玄煜被蘇苒盯的有點(diǎn)心虛。
“那人說是乃友人所贈,還說這位友人嫌那繡荷包的丫鬟繡的太丑,不喜歡,干脆送了人?!?p> “那又怎樣?”簡玄煜嘴硬道。
“你說怎樣?那荷包是我親手繡的,雙面繡,我自然是認(rèn)得的,那人的荷包也是雙面繡,就連里面裝著的糖果都是一樣的。哪里有這么巧的事情?二哥你倒是說說你什么意思?把我送你的荷包送了人,還是一位男子,你這是何居心?”
別說是現(xiàn)在,那天簡玄煜就后悔了,不過是死要面子,不想開口要回罷了。
他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你……”
“怎么?二哥是覺得別人做了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做就是不應(yīng)該嗎?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用真心待你,只是因為母親是用真心待我,而你隨意踐踏別人的心意,卻還一味要求別人,就未免強(qiáng)人所難了。”
簡玄煜看著對面的女孩子,十四五歲的面容,稚嫩青澀,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那倔強(qiáng)的眼神,使的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生動起來。
“煜兒,女子的荷包豈可隨便送人?你何時變得如此糊涂?”
王靜姝一臉失望的看著自己兒子,雖然這個小兒子自小頑劣些,但平日里卻也是個分輕重的,倒不曾想會如此胡鬧。
“送給了誰?回頭把荷包給我要回來?!?p> “是王祈。母親,當(dāng)時也并非我誠心送他,而是他看中了那荷包,非要跟我討要過去?!焙喰舷蚰赣H解釋道。
“那是人家比你有眼光?!碧K苒白了簡玄煜一眼,又對云思嬋道:“既然如此,母親,不要也罷了?!?p> “這怎么行?送荷包乃表女子心意,這送父親兄弟乃親情,送給一個不相干的人,這要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