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桌子旁,喝了幾口濃稠的小米粥,這小米粥的確如胖爺所說,很粘稠,味道也很香,但是她真的沒什么胃口。
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雙手托著下巴,眼神望向躺在床上沉睡的宋美妍。
她還沒有醒來,也不知道何時才會醒來。這么睡下去,該不會一直就這么睡下去吧?
如果這里的女主人真的變成了江瑤,那么她還要留在這里嗎?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這里待下去!
如果留在這里,她豈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魚肉,那樣不是很悲慘嗎?
還有,這個樣子的宋美妍,她又該何去何從呢?她要是知道江瑤成了女主人,該不會氣死吧?留在這里,依著她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留下的。離開?離開她能去哪里呢?
唉,一想到這些,她的心情就更低落了。
可惡,那個男人是個瞎子嗎?上一世,她可憐的主人就被這個惡毒的女人蠱惑了,害死了她,怎么這一世她還是那么惡毒,難道還要害死她嗎?
這一次是宋美妍,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換她了呢?
她不懂,明明宋美妍比那個女人更美,而且比她單純可愛,他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這里是不是不能作為容身之處了呢?她是不是應(yīng)該為自己考慮條后路了呢?
如果她也走掉,那么宋美妍應(yīng)該怎么辦呢?如果不走,她真擔(dān)心自己會小命不保。好不容易這一世成人,她實在不想浪費,她想好好的為自己活著。
可是,可是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她,她真的把她當(dāng)做了朋友!畢竟她們也相處了好些時日了,她倆的脾氣秉性都挺對的,就這么丟下她,自己離開也太不地道了。
她是真的想要她好,想要她好好的活著,開心的活著,為了她自己活著,而不是為了任何一個人,包括她那個神經(jīng)病一樣的師兄。
她想要等到她安然無恙了再離開,可是如今看來,她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坐在桌旁,腦海里一片混亂,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個奇異的想法躥進(jìn)了她的腦海之中。
對了,她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血來試試?她怎么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呢!
可是她不確定自己的血真的能救人,因為她不知道那個血液什么時候是毒藥,什么時候又是解藥,可是現(xiàn)在要不要冒險來試試呢?
一想到那些個可能,她又有點兒猶豫了,那么漂亮的她,萬一經(jīng)過她的治療變得更壞了怎么辦?
比現(xiàn)在還壞……,她不敢想象。
她呆呆的望著那半張被燒毀的臉,猶豫了許久之后,她做了個決定,她決定用自己的血試一試。
畢竟宋美妍是那么美的一個女孩子,頂著這么半張臉,就算是活下來,她的后半輩子也是毀了。
一旦她醒來,看見自己這半張被毀掉的臉,整個人不瘋掉才怪呢!
她拿出了從小九那里順來的那把匕首,又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把袖子往上挽了挽,看著自己白皙纖細(xì)的手臂,實在是有點下不去手。
她對著自己胳膊比劃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劃下去,天吶,要對自己下手可真難。
早知道是這樣,應(yīng)該請個幫手好了,她只負(fù)責(zé)在一邊閉眼,剩下的交給別人,自己就不用做這么多的心理建設(shè)了。
她扭頭看了看宋美妍那半張有些恐怖的臉,瞬間心又狠了下來,緊緊的閉上雙眼,咬著牙給自己劃了下來。
天呢,真特么的痛!
小九的這把破刀,也太鈍了吧?劃的她疼死了,早知道她在動手之前應(yīng)該先磨磨刀好了。
這樣也許會減輕點兒疼痛也不一定呢!
她看著自己的手腕,鮮血不停的往上冒,溫?zé)岬难喉樦w細(xì)的胳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眼瞅著就要滴在地上,她趕緊把旁邊的碗拉了過來,讓血滴進(jìn)碗里。
一邊往下滴血,她一邊想,也不知道需要多少血才能治好她臉上的傷?
眼看著那一滴一滴的血,她忽然覺得眼前紅彤彤的一片,她,她好像有點暈血??!
她忙扭頭看向床上的宋美妍,為了避免自己先暈過去,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去想些別的事情。她可不想人還沒救,先讓別人來救自己。
不過昨天才流過血,今天又放這么的血,她不會失血過多暈倒吧?
哦,都怪那個該死的混蛋上官瀟,都是因為他,要不是他,她用的著連續(xù)失血么?
沒多久,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不過好在也接了一小碗血了,她看著那一小碗血,心想這也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
再多,再多可就真的要先搶救她了。
于是她伸手拿起旁邊干凈的白布,艱難的為自己包扎止血。
話說,她這也太不容易了,單手包扎也太困難了吧?無奈,她只能把嘴也利用上了,好久她才算歪歪扭扭的包扎好傷口。
然后她看著自己胳膊上的白布,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美妍,忍不住在心底說:宋美妍,我也算是夠意思了吧?我這么瘦弱的小身板,給你放了這么一碗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補回來的。能不能治好也不能怪我了哈,這全看你自己的命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小碗走到了宋美妍的床旁,皺起了眉毛,該從哪里下手呢?
總不能直接往上倒吧?她看著手里的小碗,恐怕直接倒,再來這么一小碗也不夠吧?再說了,她可不想再給自己放一次血,再來這么一回,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一點點的用血,這樣比較保險些。
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掃到桌子上剩下的白布,要不用白布蘸上一點,選擇一塊不是那么重要的部位先試一下?這樣是不是更好?
于是她拿著白布蘸了一點兒碗里的血,一點一點的在她受傷的手上涂滿了血跡,等著都涂完,她看著那滿是鮮紅的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天啊,這看起來可真像是一只連環(huán)奪命手,真可怕,嚇?biāo)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