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森林的大火中,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如同猿猴一般在山林間飛轉(zhuǎn)騰挪,身后緊跟著幾個為數(shù)不多的黑衣人和一名華服破損的鷹鉤鼻老者,后者的模樣除了些許的狼狽就是一臉無比的憤怒,他們眼中只有那名如同在黑夜里肆意妄為的獵豹般少年。
“上校,左前方30米有我們用來捕獲失足野豬的繩套,準(zhǔn)備繼續(xù)放火吸引注意力?!敝亲犹嵝阎倌暾f道。
張培元緊了緊手中的‘火棍’,那是他將小廟囤積的木材全部用打火石點燃后取的小廟上的木梁,它足夠地粗壯去延長火焰燃燒的速度,張培元就是用這一個火棍一路上給身后的敵人不斷的造成混亂和麻煩,現(xiàn)在張培元和那些黑衣人的身后全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旦有人腳步跟不上火焰蔓延的速度,那就只能被火焰包圍然后化為哀嚎的自走型‘火人’。
被逼到需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阻敵行為,實在不是張培元的本意,但他低估了敵人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身受重創(chuàng)的他根本沒辦法和對面硬抗,以及長時間的逃跑,如果不做出一些出乎人預(yù)料的行為,自己根本沒辦法擺脫敵人,為了活下去,張培元只能接受智子做出的分析。
當(dāng)張培元越過了智子提醒的那處陷阱時,他將陷阱旁的樹叢點燃,好讓對方忽視隱蔽的陷阱。
果然,那群人為了避開火焰,其中一名同伙不小心踩到了陷阱,瞬間就被繩套倒吊在空中,空中還不停大喊著救我。
鷹鉤鼻老者陰沉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掐著法訣操控那雙鐵爪攻擊用藤蔓編織而成的繩套,鐵爪很鋒利,只是劃過,藤蔓就被切割開來,那大喊救命的黑衣人就這樣跌落到了地上。
但......張培元在陷阱旁放火點燃的那塊區(qū)域,被夜風(fēng)一吹就化作了一股火舌吞噬了那個才剛剛落到地面的人,那人的衣衫瞬間就成為了火焰的幫兇,幫著火焰吞噬著自己的主人。
那名敵人被火焰侵蝕到疼痛的扭曲了面龐,扭曲了身體,只見他雙手撕扯著自己的皮膚拼命地跑向同伙,口中發(fā)出疼痛到極點的噩嚎,“好痛,好痛啊!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距離他最近的同伙一時因為畫面太過驚悚,被嚇的楞了神,就因為這么一停頓,那名全身被火焰包裹的‘同伴’將手伸向了他的胳膊,然后......緊緊地抓住。
看到自己胳膊被往日的同伴抓住,看到那扭曲和被灼焦的血肉模糊的臉龐,看到那被火焰包裹著的全身‘怨念’,他的五官瞬間驚恐的緊湊到一起,口中哈哈的呼氣,卻不能發(fā)出言語,直到火焰順著那只胳膊走向他的身體。
“啊啊?。∵戆?!不要,不要??!不要過來啊!啊啊?。 ?p> 鷹鉤鼻老者鷹老帶著屬下一路追擊過來,而張培元在他們的前頭一直不停地耍著惡毒的手段來讓他們這一路上不斷地減員,如今又有兩名手下因為張培元而死,他看到這一幕后臉色越發(fā)的陰沉和陰毒憤怒,大聲叫罵發(fā)泄道,“可惡!該死的臭小鬼!該死,該死啊!”
一直拖著受傷的身體,張培元體力早已見底,唯一讓他支撐下去的就是那才受創(chuàng)78%的大腿還未達(dá)到峰值100%,只要還沒完全到頂,張培元知道自己的這條腿就廢不了,既然廢不了,那么他就能咬著牙拖著殘廢身軀繼續(xù)奔跑下去,而身后老者的憤怒和那些敵人的哀嚎,就是對他一直努力奔跑的最好‘獎勵’。
看著原本漆黑的夜晚被這一場他親手造成的大火染紅了天際,張培元知道這場大火已經(jīng)不是人力可以停下的了,他的身后是大火和敵人,但他的前方,其實也因為山風(fēng)的原因,火焰也蔓延到了這里,雖然火勢還不大,但卻是將軍了。
張培元苦笑了一下,這也算是大自然對自己的懲罰吧,懲罰自己的肆意妄為,至于身后的敵人,也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張培元早已不去在意他們,大家都要死了啊。
就這么發(fā)散了一下思緒,身后的老者和他的手下追上了張培元,老者死死地盯著張培元的背影,滿腦袋里都是憤怒和憋屈,就是這么一個順手可以碾死的少年,不但沖破在城門外的包圍,而且還在逃亡的過程中時不時利用手中的資格牌來迫使自己一步一步地踏入這場山火,然后落到一個同歸于盡的場面。
張培元似乎感受到了身后傳來的怨恨,他回頭瞥了一眼,隨即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后寥寥可數(shù)的敵人。
看到張培元停了下來,鷹鉤鼻老者也停了下來,面對這手段層出不窮的少年,他從一開始的輕蔑變成了現(xiàn)在的慎重。
“咦?你們的同伴呢?怎么只剩下你們四人了?”張培元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笑著問道。
老者陰沉臉看著張培元但還未說話,身后的一名手下就怒吼了一聲奮不顧身地舉著劍就沖了上去。
這一次任務(wù)死了他太多的同伴,有的甚至是從小一起訓(xùn)練到大的死黨,而如今一個個在自己的面前被大火活活燒死,死前的哀嚎和恐懼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眼里和心里。
如今看到這個少年這樣若無其事的微笑,他再也按耐不住內(nèi)心深處的憤怒和恐懼,他沖上前來只為了殺死他又或者被他殺死,這樣他才能走出這深淵的回憶。
“上校,左前方敵人出劍后的70度角對方脖頸露出?!敝亲永浔恼f道。
看著對方一臉驚恐的樣子沖上來攻擊自己,張培元面無表情的按照智子的提示刺出了那一刺,結(jié)束了他的痛苦。
滴答,鮮血飛濺到張培元的臉上,順著好看的臉部弧線滴落在地上,張培元擦去臉上殘留的血跡,看著遠(yuǎn)處的老者問道,“現(xiàn)在還剩三個人了,你后悔了嗎?”
老者猙獰地咬著牙,他怨憤地瞪了倒在張培元腳下的那名手下一眼,要不是他突然出手被擊斃,也不會給了這少年一個完美的嘲諷借口嘲諷自己,至于后悔?啊,是啊,他后悔了,他后悔帶出來的人還是太少了!不然這個該死的臭小鬼就不會這樣自以為是的一步又一步地耍手段,到最后,平視自己和嘲諷自己,可惡,真的太可惡了!
所以,
去死吧!
“御法·蛇形!”老者盯著張培元猛地催動全身法力,手中法訣接連變換,那原本安靜漂浮在老者身后的鐵爪忽然互相纏繞著一上一下的張合,好似那蟒蛇之口,而兩股鐵索則合二為一化身為蛇腹,一瞬間,一只銀光大作的鐵蟒形成。
感受到那鐵蟒上的威勢,張培元內(nèi)心不禁地顫栗了一下,而智子也是瘋狂地報警,“警告!警告!敵人能量波動達(dá)到致命等級!”
看著這銀光乍現(xiàn)擇人而噬的鐵蟒,張培元以僅僅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苦笑著說道,“喂喂,我就隨口問一句的,不要這樣啊,我扛不住的啊?!?
目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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