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采薇!她深情地看著臺下的陸遠,好像還沒有從音樂的美妙氛圍中出來。
鋼琴一直是米曉君的夢想,可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怎么可能把這個夢想變?yōu)楝F(xiàn)實?
看著出身名門、高貴大方的沈采薇和如今多金且風(fēng)度翩翩的陸遠,米曉君心中的自卑陣陣泛起。公司的人說得不錯,她跟白子墨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更何況比白子墨還要優(yōu)秀的陸遠!可笑的是,自己還企望人家記得過往的情?真是可笑!
“我有些不太舒服,先走了!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米曉君飛快地“逃”出餐廳。
“小米,你打的是辭職信嗎?你不會是要辭職吧?”丹丹見米曉君幾乎一天都坐在電腦前對著一份文檔發(fā)呆,湊近一看原來是一份辭職信。
“是啊,丹丹,我要離開了,”米曉君一咬牙按下打印鍵,看著A4紙從打印機里出來,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怎么會這樣?你到公司還沒有多長時間呢!”丹丹心里郁郁,扭頭她又開心地拍了下手,神秘兮兮地在米曉君耳邊低聲問道,
“不會是小白總向你求婚了吧?”
真是個腦洞大開的單純姑娘!米曉君苦笑,只是這個現(xiàn)實的世界哪有什么灰姑娘的故事?
“我跟小白總沒什么的,再說他怎么可能向我這樣一個普通的小秘書求婚?”米曉君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當然,有可能,那就是他哪根筋搭錯了!”
米曉君拿了辭職信離開座位,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她完全不顧褚俊的阻攔直接推門而入。
“對不起,陸總,她……”
“你出去吧!”陸遠朝褚俊揮了揮手。
“這是我的辭職信!”米曉君把辭職信放到陸遠的辦公桌上。
“這個你應(yīng)該交給你的部門主管,”陸遠垂眸。
“知道應(yīng)該交給部門主管!”米曉君冷笑,“我一個小秘書,哪配跟您大總裁說話?只是忍耐了七年,我希望最后離開的時候能把有些感情清理干凈!”
陸遠依舊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只是睫毛輕輕地閃動了一下。
“陸遠!”米曉君伸手把陸遠手中的文件夾強行合上,“我就問兩個問題,問完就走!”
“問吧!”沒想到陸遠非常爽快地答應(yīng),他靠向椅背,閉上眼睛。
“你知道我是誰嗎?”
“米曉君!”
“為什么七年了都沒有回去看過我?為什么對我視而不見,就像對一個陌生人一樣?”米曉君死死地忍著不讓眼淚從眼眶里掉出來。
“沒有為什么,只是沒有必要!”陸遠冷冷地扭過頭,依舊不看眼前的人一眼。
“好!”沒想到七年的等待,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答案!她為他找過很多理由,她設(shè)想過他所有不得已的苦衷,到最后卻原來只是一個沒有必要!
米曉君不知道她是怎么離開總裁辦公室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一個鐵爪死命地抓著揉搓一樣,很疼!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鬼地方。
她一直失魂落魄地走著,直走到夜幕罩滿天空,華燈初上。
“芭緹雅”這個有著異域風(fēng)情的名字和東南亞格調(diào)的木門吸引著她停下腳步,這是一個充滿了迷幻色彩的酒吧,昏暗而又迷離的霓虹下年輕男女們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瘋狂起舞。這里的人完全不理外面塵世的喧嚷和紛爭,只顧沉浸在酒精和尼古丁的麻醉里、揮灑著汗水盡情宣泄。
米曉君要了一瓶紅酒,坐在一個燈光昏暗的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這瘋狂的人群,獨自垂淚。
一杯紅酒下肚,從頭到心開始熱辣辣地燃燒起來,鈍刀似疼痛的心也好像打了麻醉藥漸漸失去了痛感。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瓶紅酒全部被她喝得干干凈凈。
“真是爽??!”米曉君跳進舞池,加入那群瘋狂舞動的人群。
身材高挑、體型窈窕的她,立刻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就像她在學(xué)生時代的每次舞會那樣。
“喂,小姐,你舞跳得不錯,交個朋友怎么樣?”兩個一直往米曉君跟前湊的男人色迷迷地盯著她,臉上帶著猥瑣的笑。
“走開,我不是什么小姐,也不需要朋友!”米曉君避開那兩人,轉(zhuǎn)到舞池的另一邊。
可那兩人像鼻涕蟲一樣地又黏了上去,嬉皮笑臉地,“別這么拒人千里嘛!”
米曉君此刻腦子暈暈的,本來因空腹喝酒不舒服的胃,在看到那兩張臉之后更感到陣陣惡心。
跑到衛(wèi)生間痛痛快快地吐了一場之后,出來發(fā)現(xiàn)那兩個鼻涕蟲竟守在衛(wèi)生間門口不懷好意地笑著。
“干嘛在這兒借酒消愁,跟哥哥我們?nèi)ヒ粋€好玩的地方,讓你享受一下天堂的樂趣怎么樣?”兩個男人走過去,一左一右地抓住米曉君的胳膊。
“你們想干什么?”本想使幾招周嘉言教過她的防身術(shù),可是酒精使她的身體像泥一樣酥軟使不上一點力氣,
“告訴你們我哥可是刑警,你們最好給我滾開!”
“刑警啊,真是好嚇人哦,我們好怕怕,哈哈……”
“告訴我們是哪個局的,讓這哥們兒好好照應(yīng)照應(yīng)你哥,”一個男人陰陽怪氣地指著另一個,“告訴你,他舅是公安局局長,哈哈……”
“你們……”米曉君拼命地想要掙脫,可她哪是兩個身強力壯男人的對手,越是掙脫越是被他們死死地按在墻上。她想喊人,可是意識卻變得漸漸模糊。
迷蒙中她好像見到兩個男人被一個從天而降的高大男人,左右一腳踢飛開去,而她卻落入了那個高大男人結(jié)實溫暖的懷抱里。
殘留的意識中她拼命地想要否定關(guān)于“溫暖懷抱”的這個感覺,盡管那人救了自己,可怎么也不能對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產(chǎn)生這種感覺吧,更何況誰知道是不是另一只狼呢。
那兩個男人站起身試圖再次襲擊騰不出手來的高個男人,他們一左一右地想要扯住那個男人的胳膊,可還沒等他們靠近,就又再次被踢飛出去……
“啊,頭好疼!”感覺像是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醒來頭痛欲裂,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睛。
看到粉紅色的床單、被罩,床頭的米奇卡通鬧鐘,她深深地舒了口氣,還好,是在自己的小屋里。
“待會兒起來把粥還有藥給吃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把閉目養(yǎng)神的米曉君嚇得心臟都快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