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曉君到公司樓下時方洲就說他快到了,可等她在樓下站了四十分鐘后才看見他的寶馬從拐角處開了過來。
“路上堵車!”方洲還算是有點風度,遲到了還知道要解釋一下。不過由此可見方洲并不是順路來接她的。
“早知道這樣我就自己打車過去了,”系好安全帶,米曉君就一直在納悶這個孫經理干嘛非得叫方洲大老遠地接她?怎么著都感覺是怕她不去,有點硬綁著她去的味道?
“你以為我愿意來接你呢?好歹我也是一業(yè)務精英,而你只不過是個初入職場的菜鳥,憑什么讓我來給你當司機??!”方洲有點忿忿的,“也不知道這老孫是哪根筋搭錯了?”
方洲又瞥了瞥坐在副駕駛上一身休閑裝的米曉君,“我說你不會就穿這身衣服去吧?”
“那能怎么辦?事先我也不知道要去參加這樣的活動啊,而且你們也沒有給我時間去準備?!?p> 真希望因為沒有穿合適的服裝,就不需要她去了。
“那就這樣吧!”方洲繼續(xù)開車。
“你們怎么回事,怎么到現在才來?”孫經理指了指手表,一臉的不滿。然后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米曉君,臉色更黑了,
“小米,知道要來參加酒會,怎么穿了這么一身就來了?”
“孫經理,實在是沒時間準備,你看小米也沒來過這種場合,我怕她沒經驗反而會壞了事,與其如此還不如先讓她回去呢,”米曉君正想著要怎么回答孫經理,方洲倒是先替她說了。
“別胡說,誰能是一開始就有經驗的?還不都是從第一次的沒經驗開始慢慢積累經驗的!”孫經理偷偷打量了一下酒會的人,“算了,回去換衣服肯定是來不及了,小米,你就隨便找個角落坐那兒,只要酒會不結束你都別隨便亂跑!”
找個角落坐那兒別亂跑?米曉君實在是想不通孫經理這唱的是哪一出?
“行了,那你就找個角落坐會兒吧,我到那邊去見個客戶,”方洲好像是想說點什么,桃花眼轉了兩轉還是什么都沒說。
此刻酒會的人已經是不少,米曉君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她認真地觀察了一下,的確是找不出第二個女人穿著休閑服、運動鞋,素面朝天地就來了,人家至少都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的。
有服務生端著酒經過,米曉君其實非常想拿一杯,可是想起上兩次的經歷,為了不再出糗,她只得強制著自己把心中的那點沖動給壓制了下去。
“小姐,這是今年新出的一種雞尾酒,叫紅色戀人,你要不要試一試?”一位身穿銀灰色西裝的男人端著兩杯酒坐到她的身邊,那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年紀,可能是由于保養(yǎng)得比較好,也可能是他身上的西服非常挺括高檔,他看上去還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枪獾碾s工劉叔叔,也是五十多歲,可由于常年的辛苦勞作、省吃儉用,再加上一身的地攤貨,從他的身上就無法散發(fā)出眼前男人的光彩。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會喝酒的!”米曉君以為對于這樣一個看上去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被這樣婉言拒絕之后,應該會識趣地離開吧?
可沒想到,那個男人非但沒有離開,反倒是把自己很舒服地靠在了沙發(fā)上。他輕輕地喝了一小口手中的酒,滿足之情立即浮現在臉上。
“嘖嘖,怪不得叫紅色戀人呢,”那男人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原本藍色的酒漸漸變成了紅色,“這種酒能讓人感覺到幸福的滋味?!?p> 看著那男人溢于言表的滿足和幸福,還有酒杯里神奇的變化,米曉君有些,心癢難耐。
“米曉君,你躲在這兒干嘛?”白子墨不知道是從哪兒冒了出來,嚇了米曉君一跳,可更讓她驚嚇的是,白子墨笑嘻嘻地跑到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面前,親切地叫了聲‘爸’。
難怪總感覺那個男人有些眼熟,原來是不僅曾經見過他,而且他還是白子墨的父親。父子倆總歸是有些相像的,這些日子老是見到白子墨,自然對他的父親也不會覺得陌生了。
老白總白天易臉色有些暗沉,不過到底是老江湖了,很快就恢復了談笑自若的神色。
關于白家三兄弟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和新聞,雖然現在白子墨是最適合的繼承總裁之位的人選,可老白總才五十幾歲,有的是可能等到孫子長大后再談繼承權的問題。
看著容光煥發(fā)、看上去比實際年紀年輕十歲的老白總,他那通身流露出來的精明,白子墨在這樣的父親手底下恐怕日子也不會是那么地好過吧?
想起在星光遇到白子墨的那次,他玩笑似地叫她小心說話,七分玩笑中應該也有三分真吧,豪門的恩怨總不會是簡單的。
“爸,李伯伯在那邊問起您呢,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白子墨畢恭畢敬地問父親,一點都沒有在米曉君面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去把自己的事兒做好,別來煩我!”白天易瞪了白子墨一眼,一臉的不耐煩。
看著這對父子在那兒大眼瞪小眼的,米曉君不能再坐在那兒裝傻,悄悄地起身去找方洲。
“我說你是不是外星來的?”方洲正好剛跟幾個人寒暄完,他看著米曉君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似的。
“我又怎么啦?”這個方洲成天地除了嫌棄她笨,好像就沒別的了。
“行了!”方洲又是眨了眨他那桃花眼后沒了下文,只是低聲地在她耳邊說道,“出來混就得機靈點,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p> 這沒頭沒尾的話到底指的什么?要說什么就不能說清楚點嗎?米曉君恨不得把方洲給拖回來,可是人家才不管你聽不聽得懂呢,說完之后就又像個花蝴蝶似的重新穿行于花叢中,跟那些衣著華貴的女人聊得開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