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逐漸逼近的陰謀(一)
時間一晃已是八年過后,江白算著時間,再有一年,他就可以出宮建府光明正大當(dāng)自己的閑散王爺了。到時候修仙閑暇之余還可以出去走走看看,也不用擔(dān)心找不到出門的理由,放出人偶來禍害自己的名聲了。
想到上次放出人偶后的下場,他就想捂臉痛哭,結(jié)局太慘,他不想說。
他的存在越發(fā)被人忽視,不過江白也樂得清閑。沒有人打擾,他就窩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修仙。唯一感覺無聊的是,自從他晉升金丹期,雙頭虎便不再是他的對手。沒虎跟他比劃,他覺得自己骨頭都發(fā)懶了!
朝堂之上,皇帝冷眼俯看眾臣捧夸大皇子的一幕。
“既然皇兒有心,那淮南城救災(zāi),皇兒就替父皇走一遭吧!”
江白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聽聞大皇子江霖能去淮南城救災(zāi),心中一陣羨慕。他也想去,想去看看淮南城。想到自己空間里的那個人偶,弄出來有些丟人啊。
江白跑去見皇帝,他對這個皇帝沒有多少父子情,皇帝又對親情很淡漠。除去偶爾父子間在一起吃個飯,別的時間都是各忙各的。
皇帝抬頭看一眼跪坐在對面的江白,放下手中沒有批改完的奏章。眼前的少年身體挺拔,溫潤如玉,看似平和但給人的氣息總帶著一絲壓迫??蛇@幾個孩子里,他最喜歡的還是這個老六江白。
可能是在高位久了,不喜于色,對于喜歡的孩子,也不曾像尋常人家,帶著親昵。反而因?yàn)橄矚g,將這孩子推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聞不問。
掌權(quán)者不喜別人窺視他的位子,而這兩年大皇子的肆無忌憚拉攏朝臣士族的舉動無疑是戳中了他的逆鱗,讓他對自己的嫡長子有了忌憚。他的二子聰慧卻幫嫡長子出謀劃策,莫不是以為他快死了不成?
除去江白,其他幾個孩子倒是平淡無奇,也乖的很,平日孝順孝順自己,變著花樣討自己開心。唯獨(dú)六子江白,最引人注意。不討好自己,更不討好他大哥江霖。平日就喜歡窩在院子里不出門,唯一的喜好還是讀書。
別人都說他的六子是廢物,文不成武不就。可他的這些兒子只要站在一起,相形見拙,被當(dāng)成廢物的絕不可能是江白。
江白有一股難言的氣勢,他在人群中好似自帶發(fā)光體,任誰第一眼看見的絕對是他,想讓人忽視都難。那種氣勢絕非廢物可以有的,那是一種類似于強(qiáng)者的自信。比起大皇子繼位,他更想讓江白繼位。
“你有事?”皇帝問道。
江白微微一笑,道:“父皇,兒子想隨大哥出去看看。”
皇帝看江白許久,似乎再考慮他為何突然要跟江霖出去。
“兒子只想出去走走,看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p> “看來世人對朕的六子頗有偏見啊!”皇帝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想去便去吧,注意安全?!?p> “多謝父親!”江白面色一喜,起身就走。他現(xiàn)在就去收拾東西,馬上就走。
皇帝嘴角一抽,好吧,他的這個兒子還是這般沒有規(guī)矩!
江白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招呼阿重、阿正兩人。
阿重也不知道怎么長得,看起來挺壯實(shí)的,隨著年齡增長,越發(fā)不愛說話,看著非常憨厚老實(shí)。阿正則跟阿重正好相反,可能是因?yàn)樾殴苁轮攸c(diǎn)培養(yǎng)他,平日思慮過多,個子小小的,還瘦的跟竹竿似得。阿重、阿正這幾年跟著江白,日子過著很舒心,吃得飽住得暖,沒有心事的兩個人都特別愛笑。
“你們兩個去收拾東西,今天咱們就出宮!”
“公子咱們?nèi)ツ膬海俊卑⒄龁柕馈?p> “去淮南城!”
阿正皺起眉頭,淮南城正在鬧災(zāi)荒,大皇子是去救災(zāi),自家主子跟去干嘛?而且,他還擔(dān)心公子人身安全。最主要的是,公子沒出過遠(yuǎn)門,長途跋涉的公子能適應(yīng)嗎?
“阿正你想什么呢?快去收拾東西!”
“公子,怎么突然要去淮南城?”阿正問道。
“孤都快憋壞了,就算孤是宅男,也受不了七八年呆在同一個地方??!”江白苦大仇深的說道。
好吧,公子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說的好像七八年前公子出過遠(yuǎn)門一樣!阿正無語,只好去收拾東西。
大皇子看見江白就發(fā)怵,他只要看見江白,就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壓的他喘不過氣。甚至在他心里,父皇的的威懾力都沒江白大,可他不知道為什么別的人都好似感受不到。
江霖多次在心里發(fā)誓,只要他當(dāng)上皇帝,一定把江白丟的遠(yuǎn)遠(yuǎn)的,最好一輩子都見不到他!
他不知道江白找他做什么,也不能不見江白,便帶上幾個侍衛(wèi),去見江白。有人在,總感覺能分擔(dān)江白給他的壓力??!
“你找孤何事?”江霖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恨不得他與江白之間有一條大河當(dāng)分界線。
“這次我跟你一起去淮南城!”江白笑呵呵的說道。他就喜歡見到江霖就用神識壓迫對方,誰讓這小子多次在他面前秀恩愛,不知道他是單身狗嗎?
見對方帶著侍衛(wèi)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要一起同行,江白收回靈壓。
“什么?”江霖震驚,沒有什么消息比這個更讓他難以接受了。“不可能!”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這件事,父親已經(jīng)同意了!”江白對著江霖挑眉,似乎再說:你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我東西收拾好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現(xiàn)在嗎?還是馬上就走?”
“......”
“咱們馬上就走吧,災(zāi)民還等著咱們呢!”江白快走幾步,抓住江霖的胳膊就往外走,對著呆傻的侍衛(wèi)說道:“去拿大哥的行禮,沒看見我們要出發(fā)了嗎?”
“......”侍衛(wèi)無語,大皇子有說要出發(fā)了嗎?是你自己要出發(fā)的,好不!這么甩鍋給我們大皇子真的好嗎?
大皇子萬不曾想到江白力氣如此之大,他竟然掙脫不開。他好歹也是地境的武者,居然被廢物弟弟制住了?
大皇子都要懷疑人生了!
他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被廢物給制住了,只好對著侍衛(wèi)說道:“救災(zāi)事關(guān)重大,確實(shí)應(yīng)該立即出發(fā)。去看看劉大人他們收拾好了嗎?”
于是,大家只是簡單收拾行禮,帶著救災(zāi)糧食與銀子,出發(fā)了。
晚上,大皇子盯著給自己鋪床的女侍,臉色陰沉的問:“你們就給孤帶這些東西?墊子這么???大被呢?為什么只有小被?”
女侍跪在地上,惶恐地回答道:“皇子息怒,俾思慮不周。匆忙間,落了東西?!?p> 她也沒想到,原本后天要出發(fā)的,突然改成立刻出發(fā),好多新配置的衣物還沒來得及拿。更不曾想到,大部隊會露宿荒野!
江霖咬牙切齒,這都怪江白。匆忙出發(fā)不說,還說什么多走些路吧,能早日到達(dá)才最好什么的,讓他無法反駁!
隨行的人也都是一臉郁悶,他們更慘,得知立即出發(fā)的消息后,大皇子跟六公子已經(jīng)出了都城。他們那兒還有時間收拾行禮,只備了幾件衣物,帶了些銀兩便去追了。想著不帶被褥也無礙,到官棧有住的,雖不見得好吧。
可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他們?yōu)槭裁丛谝粋€半時辰前,面不改色走過一家官棧,而現(xiàn)在卻因?yàn)樘旌跓o法前行,露宿荒野?
他們沒帶被褥啊,摔!
百姓還在等我們!這是剛才大皇子的話,讓他們在抱怨的同時,也心甘情愿的挨凍受冷!
江白站在帳篷外,看著士兵搭建帳篷,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他總有一種錯覺,一種還在大學(xué)軍訓(xùn)的錯覺。也正是這種錯覺,讓他想體驗(yàn)一把野營的感覺。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揍他的心都有了。
大清早,江白就把睡夢中的江霖喊起來。江霖頂著黑眼圈,從小錦衣玉食的他昨晚上失眠了。女侍給他墊的被子很厚,可耐不住地面坑坑洼洼,躺著不舒服。好不容易睡著了,江白這廝居然將他拎起來了!
這丫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江白坐在馬車上,感嘆這個世界的落后。這馬車走起來不減震,晃晃悠悠的,讓他恨不得立刻飛過去。看著大臣跟江霖的臉色,他又恨鐵不成鋼。這群人體力真差,還總想著休息。
連趕三天路,士兵們最佩服江白?;首印⒋蟪级急贿@趕路弄得一臉菜色了,江白還是精神奕奕,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
士兵們感嘆:這六公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卻一點(diǎn)也不嬌弱。他們行軍打仗習(xí)慣了,體力好,一直趕路也沒事。至少在他們看來,趕路比打仗可輕松太多了。可傳言六公子文不成武不就,是個廢物啊?
看來六公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第四天晚上,他們終于趕到了淮南城。江霖等人特別激動,終于不用趕路了。至少晚上能住到房間里,有舒適的床。
清晨,難得江白沒有喊江霖起床,而是帶上阿正、阿重兩個人出門了。
“六公子您這是要出去嗎?”侍衛(wèi)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