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李花生緊緊箍住蕭明遙的手臂,生怕他沖動下壞了自己的計劃。她只想盡可能拖延時間,等東方榮欽趕到。
似這般于數(shù)百人妖中直沖猛打,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
溟王仿佛很滿意蕭明遙的反應,臉上笑意越濃。
“聽說,華笙小姐的棋藝獨步天下,孤想領教多時了。若是小姐首肯,這些人孤都可以幫你解決?!?p> 他悠悠開口,眼睛卻是挑釁地望著蕭明遙。
“你的妹妹,也可以放回家去?!?p> 溟王話音初落,虛浮畫面中的東方聞櫻也隨之消失。
“好,我答應你?!崩罨ㄉ嗌鷳讼聛怼?p> 下棋而已,定會讓你大失所望!
她可是琴棋書畫,沒一樣精通……
“有趣。”
他含笑轉(zhuǎn)過目光,深深看了李花生一眼。
白色衣袖揮動間,數(shù)不清的藍色螢火,忽然紛飛在九重樓里。
眾人妖一陣慌亂,猜不透這溟王想做什么,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小藍,替孤護送貴客們離開皮市街。”
他沖藍色螢火淡淡一笑后,抱著銀壺好整以暇地看著圓臺下的人和妖,仿佛他們在他眼里如同草芥螻蟻一般羸弱。
一片嘈雜聲頓起,卻沒人敢站出來反抗。
過了半晌,有人開始挪動步子,憤恨而不舍地往出口走去,身后的藍色螢火緊緊相隨。
忽然,六樓的護欄被人一掌震的粉碎!
“這妖女殺我秦氏嫡系子孫,不為那鮫珠,我等也必要手刃其顱而后快!”
一個發(fā)須花白的老者,吹胡子瞪眼地跳了下來。
他身后跟著數(shù)十個統(tǒng)一服色的人,當胸處,繡著一朵九瓣綠梅,
是扶山秦家的族徽。
“呀,疏忽了。有不好的東西混進來……”
溟王有些戲謔地一笑,臉上風淡云輕。
顯然,這些扶山秦家的人全都是有備而來,他們所經(jīng)之處,留下一陣淡淡梅香,那些閃著藍光的噬骨獸稍稍靠近他們,便立時四散開來,好似很害怕那些人。
扶山秦家尋仇也尋的太精準了,怎么這么巧就在這時候帶了這么大一幫人來皮市街?
李花生心里納悶。莫非身邊出了內(nèi)鬼?
她疑惑地看了看蕭明遙。
卻見他不疾不徐地從懷里取出一個物什。
“戴上這個。”
一朵干枯的木犀花,
被一根青色繩索串著。
李花生接過花,手心感到一陣溫熱,
更奇怪的是,她一帶上這花,身子四周便出現(xiàn)了一個青色光罩。
“既然英王殿下早有準備,那孤就繼續(xù)喝酒了?!?p> 溟王抖了抖寬大的袖袍,端著酒壺,往不遠處的雕花木椅輕輕一靠,竟自顧自地開始飲了起來。
看著撲面而來的秦家人,李花生暗暗著急。
大青龍已受了傷,再與這些尋仇的人斗,能有必勝的把握嗎?
她環(huán)顧四周,那些人的眼中不是幸災樂禍,就是坐收漁人之利的竊笑。
扶山秦家的人果然是有備而來,帶來的人都是頂厲害的高手,他們攻不進罩著李花生的光圈,立時明白施術者才是關鍵,殺招紛紛指向蕭明遙。
反正一個被過繼給別人的皇子,又是命中帶煞的冷板凳王,三大世家失手錯殺了,皇帝也不會怎樣,最多申斥幾句。
那數(shù)十人的身手的確不賴,但是蕭明遙也絲毫不落下風,若不是方才驟然轉(zhuǎn)身去救李花生而受了傷,現(xiàn)下他完全可以贏得很輕松。
看著蕭明遙一人孤身奮戰(zhàn),李花生心中感到愧疚不已。
如果是真正的東方華笙,天賦異稟的修道高手,又何需大青龍獨自一人以死相搏呢……
正想著,門口闖進來一隊人。
李花生看到他們的服色,心頭一喜。
“大青龍,我們有救了!快看,我爹爹的墨衣衛(wèi)來啦!”
李花生高興地喊了起來。
那隊人,身手極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來,一部分將李花生團團圍在中間,另一部分幫著蕭明遙攻擊扶山秦氏的人。
為首的一人,頭戴黑色幃帽,看不清面容。
黑色幃帽罩住那人的面容,從始至終都沒聽到他說一句話,他只專注地指揮墨衣衛(wèi)去攻擊秦家?guī)淼娜恕?p> 過了良久,秦家人馬漸漸顯出敗落之象。
那人才轉(zhuǎn)身,朝李花生招了招手,示意她走過來。
李花生剛抬起腳,便疑惑地停住了。
這人為何要幃帽遮面?
“笙兒!”
正當她猶疑不決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東方爹爹!
她沒有再多想,提著裙子沖了過去。
“莫出來!”
聽到蕭明遙一聲怒喝,她猛然停住。
黑衣人,已疾步走到李花生面前。
她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鈴木花香,頓時警鈴大作。
可惜,還是晚了。
一把利刃,如閃電般插入她的胸腔。
所有的思想感受,全部集中在利刃刺破的空洞里。
她這是要死了嗎?
痛。
太痛了。
她沒有后退,伸手握緊了利刃尾部。
利刃沒有再深入。
“呵,母親……為什么?”
她紅著眼,憤怒一點一點燃燒著她的理智。
“究竟是為什么?”
得不到回音,她只感覺到利刃正在沖破她手中的力量,想要刺的更深。
那是恨。
很深的恨,才會有的情緒。
“膨!”
黑衣人被一道青色光芒震的連連后退,他身側的墨衣衛(wèi)紛紛趕上去扶住他。
蕭明遙極速轉(zhuǎn)身,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李花生。
“大青龍,又連累你受傷了……”
李花生望著蕭明遙嘴角溢出的鮮血,氣若游絲。
“吃了這個。”
蕭明遙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瓷瓶,倒出兩顆白色藥丸。
喂了李花生一顆,自己也吞了一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預料到了今日的這場殺斗,都成了籠中困獸,竟還這般沉著冷靜。”
她動了動唇角,努力扯出一個弧度。
“大青龍,你走吧。咱們萍水相逢,不必為我丟了性命。”
她心里清楚,如果是蕭明遙一個人,肯定能闖出去,可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就絕計不行了。
眼下她被人捅了一刀,痛的感覺快要死了。
明明是身體的痛楚,可不知為何,心里也痛得厲害。
她正勸著蕭明遙,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三樓的人也跳了許多個下來,看情形都是高手。
“英王無旨回京,勾結滄溟余孽,企圖犯上作亂!來呀,將其拿下,就地格殺?!?p> 端木晉站在圓臺中央,一聲令下,跟著他跳下來的數(shù)十人,齊齊脫下喬裝的外服,露出繡有端木家族徽的暗衛(wèi)衣裳。
一枝姿態(tài)清雅的蘭花。
蘅林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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