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前喝奶茶可不好。”
季知意和藺誠俱是一愣,聞聲看去,只見顧南楓手里拿著車鑰匙面色冷冷地從門口走進來。
顧南楓剛進來就看見季知意和這男人有說有笑的,手里還捧了杯一看就知道是那男人給的奶茶,顧南楓整個人就冷了下來。同為男人,他太清楚這個男人的眼神了,一看就是要對季知意圖謀不軌的。
“顧總,您是來找律師打官司的嗎?莫par在辦公室,我?guī)グ??!碧A誠見來人是上次在聚會上見過的鼎鼎大名的顧南楓,于是非常熱情地打招呼。這心大的孩子完全沒發(fā)現(xiàn)顧南楓來者不善,還以為他是來找莫par幫忙打官司的。
顧南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臉上一片陰沉,“除了來找莫景衍,我就不能來了?”
藺誠被顧南楓的不留情面弄得有點尷尬,有些慌亂地辯解:“當然不是?!?p> “那你還要問我?”顧南楓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季知意看不下去,趕緊走到顧南楓旁邊,扯開話題:“你怎么來了。”
“不是說要一起去洛家嗎?我過來接你?!鳖櫮蠗鞅鞠胫琰c過來一起吃個午飯的,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搶先他一步松了奶茶。幸虧他來得早,否則這兩人還不得聊到天上去,這樣還得了。
“我們不是下午去嗎?現(xiàn)在才中午?!彼绮投紱]吃。
“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怎么,想賴賬了?”
“沒有,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東西,很快就好了。”季知意見他提起請吃飯的事,想起自己今天早上答應(yīng)了要請他吃飯的,于是連忙放下手里的奶茶,開始整理桌面。
顧南楓看著季知意隨手放在一旁的奶茶,目光一沉,伸手將奶茶連袋子一起丟進了辦公桌旁邊的垃圾桶。
旁邊的藺誠雙眼震驚地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兩個……
季知意收拾好東西后,提起手里的包,轉(zhuǎn)身對顧南楓說道:“好了,走吧?!?p> 臨走時正想拿起剛才放在一邊的奶茶,卻發(fā)現(xiàn)桌面上的奶茶不翼而飛了,旁邊的藺誠也不見了蹤影。
季知意找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那杯自己才喝了一口的奶茶已經(jīng)靜靜地躺在了垃圾桶里的一堆紙屑上了。
季知意皺去眉頭,瞪向前面的顧南楓,“你扔的?”一定是這個混蛋!
“嗯,飯前喝這種東西不好,吃完飯再喝。”顧南楓一臉坦然。
“喝一兩次而已,又不是天天喝,而且都已經(jīng)買回來了。”真是浪費!
“可我已經(jīng)扔了?!鳖櫮蠗饕荒樀脑频L輕,喝別的男人送的奶茶?哼,別說兩次,一次都不行!
“……”季知意覺得自己要不這個男人弄瘋了。
想想她以前脾氣多好啊,一年半載都不會甩別人什么臉色的,看看現(xiàn)在,三天兩頭的胸悶。
“好了,先去吃飯吧,然后去買奶茶?!鳖櫮蠗饕娝樕惶每?,精通察言觀色的他馬上就用其他話題蓋了過去。
季知意不做聲,徑直往門口走。
顧南楓見狀立馬追了上去,“知知,你要請我吃什么?”
“問怎么多干嘛,又不會少你吃的。”她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對他也懶得給好臉色了。
“你生氣的樣子和害羞時一樣的可愛?!鳖櫮蠗骱敛辉谝馑膽B(tài)度,反而饒有興味地又撩了她一把。
季知意眼神一瞇:“……啰啰嗦嗦的,還要不要去吃飯了?”
“知知請我吃飯,刮風打雷也要去的?!蹦橙送耆恢朗裁唇幸姾镁褪?。
季知意:“……”打雷劈死你就好了。
按照季知意的指引,顧南楓開著他那輛顯眼的賓利七繞八拐,從人群密集開到人煙稀散,終于開到了一個老舊的巷子里。
因為巷子小,車子開不進去,于是顧南楓把車停在了巷口,兩人一起下車步行。
這個巷子已經(jīng)有好多個年頭了,周圍房屋老舊,來著上世紀的年代感,七八十年代的紅磚墻上爬滿了壁虎,每家每戶的陽臺上都種了各個品種的菊花,如今正值九月,菊花開得正盛,滿巷子都是清郁的菊花清香。
道路兩旁種了一排紫荊花樹,微風闖入小巷,從頭頂?shù)臉淙~中吹過,發(fā)出“”唦唦唦”的打葉聲??|縷陽光從葉片的縫隙中傾灑下來,在光滑的青石板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光圈。
季知意很喜歡這里,抬手捏了一片葉子玩兒,對顧南楓的臉色也和緩了下來。
“你很喜歡這里?”顧南楓見她對自己的臉色軟化了,就立刻趁熱打鐵。
“嗯,這個巷子里種滿了菊花,和我家鄉(xiāng)一樣?!爆F(xiàn)在正是菊花開放的時候,她家鄉(xiāng)也是這樣的云淡菊飄香,所以每每來到這里,她都有一種回家了的親切感。
“云城的流云鎮(zhèn)確實很美。”如此才孕育出這般美的你。
“嗯?你怎么知道我家?”季知意疑惑地看著他。
“莫景衍告訴我的。”
“哦?!奔局鉀]再追問。
季知意雙手背在身后,低著頭調(diào)皮地用腳一個一個地踩著青石板上的光暈,嘴角揚起了美麗的弧度,像個小孩子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她今天穿了一件及腳踝的淡綠色碎花連衣裙,光滑白皙的小腿被裙子遮住,裙擺下的腳踝若隱若現(xiàn)。她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雖然在一般的女性中已經(jīng)算是高挑了,但也只到顧南楓下巴上一點點的位置,兩人走在一起,出奇的完美和諧。
顧南楓的穿著和平時的一樣,卻又有所不同,正經(jīng)的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下放在車上了,領(lǐng)口的扣子松開,衣袖挽到了手腕上,露出一截強勁有力的手臂,比平時多了幾分接地氣的休閑氣質(zhì)。
兩個人就這樣并排走著,安靜的小巷中流動著錦年安好的氣氛。
突然,顧南楓問道:“你以前還帶過誰來嗎?”
“沒有,紀辭那小妮子不愿意來,說不能接受這里老舊味和滿墻的爬山虎虎,死活不愿陪我來?!毕氲竭@事,季知意就有點不高興了。
顧南楓卻高興了,沒和別人來過,嗯,很好。
見顧南楓不說話,季知意又說道:“紀辭知道吧?我?guī)熜峙笥??!彼詾樗怀雎暿且驗椴恢兰o辭是誰。
“嗯,我知道,景衍介紹過。”顧南楓心情很好,“你平時經(jīng)常來嗎?”他查的資料上怎么沒說她喜歡來這里?看來得換個助理了,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辦得這么粗心。
無辜躺槍的總裁助理已經(jīng)哭暈在廁所里……
“不常來,偶爾有空才來一次,畢竟有點遠?!币皇沁@里和洛家順路,她是不打算帶他來這里的,“這里的水煮魚很爽口,你等下可以試試?!?p> “好,那我待會兒要好好嘗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