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婉兒一手拖碗,圍著飯桌轉(zhuǎn)悠著。
“前幾天剛被封少將軍罰,今日,又不長記性?!?p> “以為自己是誰???就知道欺負(fù)楊領(lǐng)軍?!?p> “蘇婉兒!夠了!大不了,再換一碗?!睏钣皴菊玖似饋?,她的眼神撲閃,有些心虛。
因為,她親眼看見是程循墩做的。但是她作為領(lǐng)軍卻沒有阻止,反而睜一眼閉一只眼。
這要是被封少將軍知道了,她楊玉寰以后很難再在雍關(guān)城軍營里立足了。
她魂牽夢繞的封漠,也會厭惡她。
楊玉寰此時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日后,有合適的機會,再對這個蘇婉兒下手也不遲。
公孫婉兒蔑視地看了楊玉寰一眼。
她心里清楚,這個楊玉寰定是與這件事逃不了關(guān)系。要是她今天就這樣息事寧人的話,那以后,肯定還有千百件不堪的事情在等著她公孫婉兒。
她公孫婉兒今日就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告訴他們,她公孫婉兒是他們?nèi)遣黄鸬娜恕?p> “呵,你作為領(lǐng)軍,難道不徹查這件事嗎?”公孫婉兒走到了楊玉寰的身邊。
公孫婉兒的厲害,她楊玉寰是領(lǐng)教過的。
她不免覺得有些害怕,腿微微顫抖,心里冒著汗。
楊玉寰假裝堅強地說:“我……可能只是廚子不小心弄的?!?p> 她心里也是不甘心,她覺得氣場絕對不能輸。
公孫婉兒笑笑說著:“那就叫管飯的出來對質(zhì)。”
楊玉寰心里已是慌張。
她站了起來,說著:“蘇婉兒,我知道你和那個毛小子對我很有意見。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寬容大度的人,沒想到你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況且,我才是領(lǐng)軍,你是不是該給我應(yīng)有的尊重?”
公孫婉兒覺得好笑,沒想到這個楊玉寰居然來了這么一招。
她硬剛剛不過她,只好來這種軟的。
“蘇婉兒,你怎么能這么欺負(fù)領(lǐng)軍呢。”
“蘇婉兒你就該滾出軍營!”
“蘇婉兒,我看你是女的,才沒有動手打你?!?p> 這種罵聲連忙不斷。
公孫婉兒心里一點也不覺得害怕難過。
趙玄的事情,讓她明白了,別人的言語行為都是浮云。
她公孫婉兒在神安街丟過臉,她都沒有一點畏懼。更何況,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些旁人無端的指責(zé)。
沒有什么事可以讓她公孫婉兒害怕的。
華北笙著急了,他喊著:“你們怎么這么是非不分啊!你們再罵,我就跟你們拼了?!?p> “拼了?有本事你就打我一拳?”一位壯漢頂?shù)搅巳A北笙的面前。
華北笙遲疑了一下,他沒敢動手。
楊玉寰在一旁嚶嚶嚶地假哭著。
她現(xiàn)在心里應(yīng)該是樂開花了吧。
程循墩也是得意洋洋。
公孫婉兒冷靜極了,她已經(jīng)預(yù)測到了,這個飯?zhí)美锛磳⒂幸粓龃髴?zhàn)。
“都怪我,沒本事,連個毛小子都不服我。”楊玉寰哭哭地說著。
“你毛小子,你才是,你才是……”華北笙言語反抗著。
“你怎么跟領(lǐng)軍說話的呢!”那個壯漢狠狠地推了華北笙一把,便準(zhǔn)備要動手打他。
公孫婉兒將手中的碗穩(wěn)穩(wěn)地放在桌子上。
隨后,一個飛踢將那個壯漢踢倒在地。
“你敢打我?”壯漢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公孫婉兒。
“你不也動粗了?”公孫婉兒說著。
“我跟你拼了?!眽褲h話音剛落,就朝著公孫婉兒沖了過去。
“給我打,給我打?!背萄招覟?zāi)樂禍地高聲喊著。
在幾次交鋒之下,壯漢已是被打得鼻青臉腫了,但是他還是不服輸。
平日里和程循墩打交道的幾個士兵,也參加了進來。
頓時,飯?zhí)靡呀?jīng)鬧得不可開交了。
眾人圍著華北笙與公孫婉兒就是一團亂打。
公孫婉兒帶著華北笙直接跳上桌子。
“公孫婉兒你給我下來?!眽褲h喊著。
“你有本事就給我上來?!惫珜O婉兒指著壯漢說著。
此時,楊玉寰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公孫婉兒也沒有顧得上來。
“哈哈哈,終于有人收拾她了。”程循墩已經(jīng)笑得不亦樂乎了。
公孫婉兒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肥頭大耳不是他的錯,心地邪惡就是他的錯?;始矣H戚不是他的錯,亂用權(quán)利就是他的錯!
公孫婉兒氣不打一出來,她看看了剛才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碗飯。
她便更加生氣了。
公孫婉兒脫開華北笙的手臂,一個箭步過去,端起了那碗飯。一個翻轉(zhuǎn),直接到了程循墩的面前。
“我知道是你,我給你機會了,你不要,現(xiàn)在就別怪我?!?p> 公孫婉兒直接把碗扣在了程循墩的臉上!
“啊,啊,啊……”程循墩一頓慘叫。
“哈哈!這叫惡人有惡報?!比A北笙嘲笑著,他露出了自己兩顆超級可愛的小虎牙。
眾人都已經(jīng)驚呆了。
“皇親國戚我都照打不誤。你們要不要來試試!”公孫婉兒威脅著。
“我……”壯漢猶豫了一下。
程循墩已經(jīng)哭的慘絕人寰了。
“閉嘴。要是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公孫婉兒指了指程循墩,讓他趕緊閉嘴。
程循墩捂著嘴,嗚嗚哽咽著。
華北笙悠哉地說著:“玩不起就不要玩!”
公孫婉兒朝著楊玉寰的位置看去,已經(jīng)是沒人了。
公孫婉兒猜得出來,這楊玉寰應(yīng)該是去告狀了吧!她總是這么虛假,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和封漠說了:“蘇婉兒她正在大鬧飯?zhí)?!?p> 此時,這楊玉寰應(yīng)該帶著封漠少將往這里趕了吧。
上次的事情,已經(jīng)是封漠很是生氣了。公孫婉兒心里不想再惹封漠生氣了。
于是,她便想出了一個主意。
“大家聽我說。我們幾個動手斗毆了,這要是讓封少將知道了,肯定要罰我們幾十杖軍棍,而且還要扣軍餉,處分警告。我相信各位肯定都不想的吧!不如這樣,我們就把這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就當(dāng)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如何?”公孫婉兒說著。
壯漢幾個動手的猶豫著。
“大家都是出來的當(dāng)兵,有的是為了俸祿軍功,有的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我們都是戰(zhàn)友,往后還要出生入死,何必呢?還有了,根據(jù)軍法,遇到軍中斗毆,旁觀者若沒有出手勸阻,也要按同罪當(dāng)處!大家和氣生財,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公孫婉兒說著。
眾人皆沉默,不知如何是好。
“我……”程循墩正要說話。
公孫婉兒便已經(jīng)揮動了拳頭,嚇唬他,說著:“怎么了?有話?”
程循墩本來要說反對的,看著公孫婉兒的眼睛,他立馬就又慫了,喃喃說道:“我同意?!?p> “哈哈,好。”公孫婉兒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同意?!?p> “我也同意。只是楊領(lǐng)軍……”
公孫婉兒毫無畏懼地說著:“我們口徑一致便好!怕啥?你們的前途重要還是她重要?你們的父母都是平民百姓,她是淮北郡主的女兒。上面怎么可能會重罰她?反倒是你們,想想自己吧!”
隨后,眾人行動起來,迅速地把飯?zhí)檬帐暗酶筛蓛魞簟?p> 公孫婉兒安安靜靜地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