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天氣反復無常但因著我和司諭已經習慣了自然就對這說下雨就下雨的天氣司空見慣。“司諭,又下雨了?!蔽也恢趺吹碾m然習慣了說下雨就下雨的日子,但卻不是很喜歡雨天,總覺得這雨天令我心里不舒服,身上也總是陰冷難受。
“身體這么差還總是和我們出來鬼混,真是沒事兒亂蹦跶?!彼局I一邊嘴上數落著我一邊脫下以自己的外衫披在我的身上又點了火堆為我取暖?!鞍パ?,平時有我司諭師兄照顧著我根本就不需要我擔心什么?!蔽铱粗腿幌肫瘃R上掛著的包袱里還有幾個饅頭,連忙取了回來用匕首切成片插上樹枝用火烤著吃了。
“司諭你吃么?”他頗為嫌惡的看了一眼我舉著的烤饅頭片搖了搖頭,他的拒絕卻沒有抵住肚子的叫聲還是妥協的接過了那個烤饅頭片?!澳悴皇遣怀悦矗俊彼局I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不再理我。
“水,我要水,給我水?!蔽衣犚娔莻€人發(fā)出微弱的聲音連忙湊近了去聽,他嘴唇干裂看樣子是想喝水了,他的臉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顯得愈發(fā)的紅,我伸出手去探他額頭,果然滾燙高燒,看來是傷口潰爛引起了高燒。
“司諭,他發(fā)燒了怎么辦?”“退燒就是了,我這眼下沒藥沒條件的你還想讓我如何醫(yī)治他?”我嘆了口氣,司諭這個脾氣就是這般好時真的好,不好的時候真是讓我恨不得想要抽死他。
“沒有柴火了,我去找些干柴,你在這里好生看顧他?!蔽铱戳艘谎鬯c點頭道:“好,你去吧。剛下過雨外面濕滑你走路小心些?!彼局I點頭應了便自顧自的走了,這破廟里也就只剩下了我和這個受傷的男人。
我借著微弱的火光仔細打量著這個男人,看樣子細皮嫩肉的若是好生打扮的話一定是個風流俊俏的小相公。不過可惜了,他現在高燒不退臉色也燒的通紅,若是不能將養(yǎng)好恐怕就要可惜了這幅好皮囊。
“冷……好冷……”我聽著他的呢喃聲一直嚷嚷著好冷身體也輕輕地抖著,我看著他這幅模樣頗為心疼憐惜?!澳阏鎽搼c幸遇到了我這么一個好心的妖女。要不然你真的就要死在這荒郊野嶺了?!?p> 我抱著他與他躺在一處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果然抱了一會兒他就不再發(fā)抖,呼吸也均勻了許多。“你該謝謝我。”我見他睡的安穩(wěn)自己也有些迷糊犯困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清早的陽光灑了一些進來,我又聽見外面樹上的烏鴉嘎嘎的亂叫聲頗為迷糊的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見一雙布滿血絲毫無感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的臉,他手里握著我的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看來我只要有半點動作他都會手起刀落要了我的命。
“你是誰?”他還未說話我已經問出了這句我從救他開始就好奇的事情,“你又是誰?為什么救我?!边@話問的我好生奇怪,為什么救他?難不成我不該救他就讓他死在外面么?“我吃飽了撐的才救了你??梢悦矗俊?p> 他聽了我的話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慢慢將手里的匕首收了回來?!澳氵€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我看你的衣著打扮不像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他上下打量著我片刻后輕咳一聲道:“在下陳月出?!?p> “陳月出?”他皺了皺眉頭看著我道:“是,陳月出?!蔽乙蚕蛩傲斯笆值溃骸澳憬形茵ň秃?,我?guī)煾笌熜炙麄兌歼@么叫我?!彼樕细∑鹨唤z笑意看著我眼神也帶著一些我說不清楚的意味。
“這是哪兒?”“我家?!彼读?,沒想到我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想要繼續(xù)追問卻被我用話岔開:“我?guī)熜肿蛞谷焓安窕鹨灰刮椿?,我挺擔心他的想要出去尋一尋他,你若無大礙便留在這里等我們回來可好?”
陳月出看著我點點頭道:“好,我也可以隨你一起去找他?!蔽毅读算哆B忙搖頭扶著他靠著墻坐好,“你好好休息就是了,我自己去尋他就是了,你還有傷?!?p> 我抬腿要走卻被他拽住了衣角,他只輕聲道了一句:“萬事小心?!蔽毅读似绦南聟s覺得莫名感動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他。
因著昨夜雨下的很大這山里的路也頗為泥濘,司諭的蹤跡我也沒有尋到只在山里一邊不停的打轉一邊高聲喊著他的名字。“司諭,司諭。你死哪兒去了?!辈恢雷约赫伊硕嗑媒K是失去了耐心才回了那個破廟準備等他回來。
“你去哪兒了?”進了破廟卻看見司諭和陳月出兩個人坐在火堆前烤魚,而且只烤了兩條魚,沒有我的?!拔梗悴辉摻忉屢幌聻槭裁茨闶й櫫艘粋€晚上然后今早就帶了兩條魚回來?”
司諭看著我冷哼一聲道:“昨晚雨太大我在山里迷了路,今早找路回來的時候又順手抓了兩條魚回來。”我見他這樣子是不準備和我這個師妹分享他的烤魚于是乎就勢坐在陳月出的身邊看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陳兄?你是不是吃不動啊,你看,這烤魚刺多又不好消化,你這傷重不適合吃烤魚,還是給我吧……”我伸手去接烤魚卻被陳月出躲了過去。“不了,我能吃?!彼荒槆烂C認真的看著我又轉過頭看著手里的烤魚后果斷的選擇了烤魚放棄了我這個救命恩人。
我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舉止穩(wěn)重的吃著烤糊了的魚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我轉過頭去默默地用樹枝在地上隨手亂涂亂畫的打發(fā)時間,等他們兩個吃完了我才轉過頭陰沉著一張臉道:“可以走了嗎?”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兩個男人竟然狼狽為奸的勾搭在一起,我看陳月出的臉色比昨夜好了很多,應該是不發(fā)燒了,已經有力氣和司諭談天說地。只不過司諭一向行事小心謹慎蒙住了他的眼睛,老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用的是美人計,我這好色之徒還就喜歡這口,真是投其所好的給我們魘教送來一個長相英俊的細作也是說不準。如今魘教可是江湖之中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基本每天都有所謂的名門正派派人上門尋釁滋事。
“你們先準備一間客房,安置好這位客人。我和皎皎去見過師父之后再去看他?!彼局I是除了師父之外在教里最有威信的人,如今師父算是大事不問,小事不理全都交給司諭打理,這門派之中大概除了我全部都將他當作下一任教主了吧。
“是,大師兄?!彼局I見有人扶著陳月出離開才放心的看著我道:“走吧,和我一起去面見師父?!蔽彝驹趲煾傅膶嫷铋T外互相擠著眼睛,兩個人以猜拳的方式決定誰先進去。
“都進來,在門口站著成什么體統?!蔽衣犞锩鎺煾傅穆曇纛H為平靜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好,司諭也是與我對視一眼知道師父現在已經是狂風暴雨前的寧靜,所以我們兩個只能坦率的接受這個事實:我們惹怒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