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陽海學院的大巴上,手托著下巴的青野月音嘆了口氣:自己要去的那個學校會是什么樣子呢?
話說,為什么車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因為別的學生早就去報道了。”
青野月音被忽然響起的沙啞的大叔音嚇得身子一顫,“什么啊,原來是司機大叔啊……話說,你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中的司機大叔吐了口煙,“看你在車里左張右望的樣子,誰都知道你在想什么?!?p> “是嗎?”青野月音摸了摸臉。
“吶,小哥,你也真是悠哉啊,很多學生三天前就去報道了?!?p> 青野月音有些疑惑:“有什么說法嗎?”
“沒有?!彼緳C大叔又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才緩緩說道:“畢竟是要賭上性命和未來的地方,早點去探查清楚可是很有必要的?!?p> 未來可以理解,性命什么的會不會太夸張了……青野月音滿頭黑線。
不過,雖然不知道司機大叔在說什么,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青野月音有些不安,在座位上變了幾個姿勢。
“啊,趕上了,還好車還沒開?!?p> 聽到車門處傳來的聲音,青野月音扭過頭。
是一個風韻成熟的婦女。
“一城,快點哦,要不然可是要遲到了?!?p> 在婦女身后,有個拎著黑色皮包的棕發(fā)少年跑了過來,“來了。”
看到還有人和自己同一天去報道,青野月音突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好像從高臺上回到了地面。
“一城,到了學校后,乖乖學習,不要打架好嗎?”
咦?青野月音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個和自己坐同一張車的同學,該不會是個不良少年吧?!
青野月音低下頭,生怕和那棕發(fā)少年對上視線。
“嗯,我知道。不會打架的?!标懱炜藕?,推著媽媽的背,將她推下了車。
“等一下,一城,領口歪了哦?!眿寢尀樗砹死硇7念I子。
這校服是入學申請書寄出后,第2天寄來的。其速度之快讓陸天俊感覺納悶、疑惑。
不過穿上剛好合身,陸天俊也沒有繼續(xù)糾結。
在車下又說了幾句話,看著媽媽坐上返程的出租車,陸天俊才算松了口氣:真是的,自己明明都這么大了,還像對小孩子一樣對自己。
一想到自己是被媽媽送上車的,陸天俊就覺得自己在另一個同學面前隱隱抬不起頭,好像有什么地方輸了。
想到這里,陸天俊看了青野月音一眼。見這人馬上將臉轉向窗外,不由得有些郁悶:這種弱氣小白臉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該不會在心里嘲笑我幼稚吧……
想到這里,陸天俊有些不爽。
……
青野月音的心跳得很快:怎么辦怎么辦,他看過來了……
開學第1天就被不良盯上,這運氣也太衰了吧!
看著一臉不爽的陸天俊在另一邊坐下,青野月音心驚膽戰(zhàn)。
司機大叔對于兩個少年間奇特氛圍一無所知,把煙在旁邊的煙灰缸上按熄。
“少年們,把安全帶系上,出發(fā)了?!?p> ……
陸天俊驚訝的發(fā)現,這大叔的技術還挺高的,車子竟然沒有半點抖動。
時間流逝,車輛前進,窗外的景物飛快地向后流去,消失在陸天俊眼前。深山進入黛色之中。
陸天俊摸了摸下巴:這個“熱血高?!痹摬粫情_在人跡罕至的深山里吧?
陸天俊又想到了許多情節(jié),像什么大逃殺,大逃殺啊,又或者是大逃殺之類的。
眼前突然一暗,車子進入隧道之中。
陸天俊捂住嘴:“唔!”
之前坐了這么久的車,一切正常??梢贿M隧道之中,陸天俊就感覺頭暈、喘不過氣,似乎是……暈車了。
原本面無表情的司機大叔抬起頭,從室內鏡中打量陸天俊,眼中滿是詫異,隨后輕輕一笑:“有意思……”
……
陸天俊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當感覺車子停下來后,整個人甚至有種熱淚滿眶的感覺。
陸天俊面無表情地站起身,無視了似乎想和自己說什么的另一個同學,拎包下車。沒辦法,再坐下去自己要吐出來了。
陸天俊不想那么丟臉。
原本還在想會不會是誤會的青野月音見陸天俊狂傲的做派,現在只是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個不良不要盯上自己。
“少年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到陽海學院了。我先走了。希望你們能度過一個愉快的 School days(校園時光)……可不要死了哦?!?p> 留下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司機大叔離開了。
死?什么鬼?青野月音只覺得今天遇到的人都很奇怪。
扭頭,青野月音看見了,一個孤獨又桀驁的站在風中的憂郁男子。
他神情憂郁,目光迷離,看著遠方的蒼穹——其實是陸天俊暈車了,現在還沒緩過來。
休息了一會兒,陸天俊終于覺得好受了點,拎著行李往前走去,“喂,一起走吧。”
“啊,哦……”青野月音連忙跟上。
“我姓兵藤,名一誠,字天俊,兄弟如何稱呼?”
兄弟?字?聽到這兩個充斥著濃郁三國氣息的詞,青野月音心跳又變快了:這人該不會是傳說中道上混的吧?
“月音,青野月音?!?p> “月音?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呢。哈哈,開玩笑的,純開玩笑的。哈哈哈……”
“哦呵呵……”青野月音跟著干笑了兩聲。
“對了,月音,你知道我們將來的學校是一所怎么樣的學校嗎?”
月音?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青野月音有些無奈。
我們好像還沒有那么熟吧,竟然這么親熱的叫我——青野月音沒有說出這句話,也不敢說。
“那個,兵藤君,其實我也不知道?!?p> “兵藤君?”陸天俊腳步一頓,“哦,是叫我啊,我還沒習慣這個名字呢。不必那么生分,直接叫我阿俊就行。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青野月音嘴角發(fā)苦,我根本就不想和你這種不良親近。
陸天俊摸了摸下巴:雖然這個人跟個弱受似的,可好歹也是一份可以團結的力量。想要在這個苦窯里活下去,自己身邊一定要有幾個“狐朋狗友”才行。免得到時候孤家寡人的,被人以為好欺負。
走了一段距離,青野月音驚訝的發(fā)現,陸天俊竟然不像自己一樣拎著行李——這人雙臂平平地展開,仿佛一條竹竿,行李則是掛在他雙手上。
不行,好在意……
“兵藤君……”
“叫我阿俊就行了。”
青野月音內心流淚:這人為什么這么自來熟……
“阿,阿俊,你這樣不累嗎?”
“累,很累。”
“那為什么不把手放下?”
“我在鍛煉自己?!?p> “唉?”青野月音沒聽懂。
陸天俊卻很認真:“不戰(zhàn)斗,就無法生存。”
青野月音嘴角抽了抽,這人以前過的是什么日子啊。完了,自己該不會被連累吧?
“咦?”陸天俊扭頭看向另一邊。
“怎么了嗎?”
陸天俊停下腳步,看向森林,“總覺得那里面有什么東西在窺視我們?!?p> 陸天俊將行李放下,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甩出。
噗噗噗——
森林中傳來一陣拍打布匹的聲音。
一個圓滾滾,長滿黃色絨毛的物體拍著翅膀飛了出來。
陸天俊摸了摸下巴,“原來是只鳥啊?!?p> 本來已經飛走的黃色圓球突然扭頭說了一句:“人家是蝙蝠哦,啾~”
“什么嘛,原來是只蝙蝠?!鼻嘁霸乱羲闪丝跉?,“阿俊你太敏感了?!?p> 陸天俊:“……”
陸天俊的內心是懵的。剛才我聽到了什么?蝙蝠竟然說話了!
還有這個叫月音的小子,為什么你一點也不吃驚?!
陸天俊右手放在下巴上搓來搓去,以此來遮掩內心想要吐槽的欲望: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奇怪嗎?!①這樣豈不是顯得我更奇怪?不行,我要穩(wěn)重。高手都是寂寞的,絕不能暴露我內心的懵逼!
還沒等陸天俊反應過來,又是一道尖銳的叫聲響起。
“啊——!不行,控制不住了,快閃開!”
是一個很好聽的女孩的聲音。
——————————
?、伲簛眚鸬穆曇粲泻軓姷镊然罅?,能夠控制人心,青野月音難以招架,所以才會覺得蝙蝠說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陸天俊有一定抗性,所以才會糾結一會兒,但他只修命不修性,精神跟不上肉體的進展,沒多久就接受了“蝙蝠可以說話”這個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