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陳幽銘走上賽場——
與天藏隔著一片賽場遙遙對立。
雖然賽前兩人的賭約已經在小范圍內傳得沸沸揚揚,但真正上了賽場,兩人的表情都沒什么太多起伏,一點兒也沒有仇人見面的劍拔弩張。
在性格方面,天藏明顯要比同學院雙子星的另外一位遙沉穩(wěn)得多——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這樣。
這種喜怒不顯于色的表現(xiàn),倒也符合他平時帶頭大哥的做派。
只是在兩人目光相交的瞬間,仍好似有些看不見的火花在碰撞。
“老實說,你之前的表現(xiàn)還真挺讓我意外的?!背弥门芯臀恢埃觳赜米詈蟮囊稽c兒時間聊了兩句。
“也許這場打完之后,你會更意外?!标愑你懸膊唤橐饬牧?。
“不,不會的,你這場沒有機會的?!碧觳卣f的非常自信。
話音剛落,裁判已經來到場邊裁判席就位,開始通報雙方的登記精靈。
閑聊被打斷,陳幽銘也沒了反飆垃圾話的機會。
雙方本場比賽的登記精靈分別是——
陳幽銘:拉普拉斯、凱西、飛天螳螂
天藏:妙蛙草、雙彈瓦斯、天然鳥
之后,比賽正式開始!
場邊的解說也已就位,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激情大嗓門,“淘汰賽勝者組第二輪,民間黑馬與學院王牌之間的對決一觸即發(fā)??!觀眾朋友們,把你們的掌聲和歡呼都貢獻出來吧!”
第一場,陳幽銘拿出的精靈是:拉普拉斯!
天藏派出的則是:妙蛙草!
單從屬性上看,天藏似乎賭贏了這一手——
草席的妙蛙草屬性略微克制水系的拉普拉斯。
但是,拉普拉斯可不只有水系一個屬性。
開場,陳幽銘率先下令:“拉普拉斯,使用急凍光線!”
而天藏則選擇了先行防御,“妙蛙草,使用光墻!”
解說激情澎湃的吼道:“開始了!比賽正式打響!第一局竟是由屬性上略占下風的拉普拉斯先手進攻,而屬性占優(yōu)的妙蛙草則選擇了防御?!?p> 但天藏畢竟不是省油的燈,防御不代表完全的被動挨打,他的下一道命令緊隨其后,“躲在光墻后面,向外散布寄生種子!”
陳幽銘跟著作出應對,“拉普拉斯,使用踏浪動起來,實在躲不開的寄生種子不必管,調整角度繞開光墻繼續(xù)噴吐急凍光線!”
水流匯聚到拉普拉斯身下,秋名山車神再次發(fā)動,原地一個甩尾漂移,躲開彈跳過來的幾顆種子的同時,拉普拉斯向側面開始移動,避開豎在妙蛙草正面的光墻。
然而——
“妙蛙草,在側面再立一面光墻,同時使用光合作用恢復自身傷勢?!?p> 本來,光墻只是削弱能量傷害,并不能完全免疫,急凍光線即使被光墻過濾后打在妙蛙草身上還是能造成些許凍傷的。
但現(xiàn)在,一記“光合作用”,所有的傷勢全部消除!
光合作用是草系的回復類招式,作用基本類似于超能力系的“自我再生”。
這讓拉普拉斯之前的攻擊全作了無用功,只消減了妙蛙草的一點體力。
開局先交的三個技能里一個防御、一個回復,天藏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場比賽就是要一芶到底。
同時,他緊接著又下令道:“妙蛙草,使用毒粉!”
面對這種毒系的異常狀態(tài)技能,陳幽銘的應對始終不變,“拉普拉斯,使用神秘守護!”
至此,妙蛙草的四個技能位已經全部亮出,開場便交完所有技能,不留任何戰(zhàn)術余地,這在新手局以外的賽場上都是比較少見的。
這一舉動讓場中的解說都感到了不解。
“這才開局僅僅不到一分鐘,天藏選手便已經交完自己手上的全部四個技能位,這樣的選擇是否太萌——嗯,太過草率了呢?!”
從解說一開始的措辭中不難聽出,他其實一開始是想說這樣做太萌新的。
但考慮到如今站在場上的這位選手可是本屆比賽目前的奪冠大熱門,紫藤學院校隊王牌!
這樣的訓練師肯定跟萌新沾不上邊。
所以最后關頭,他還是把說辭改成了草率。
然而——
作為一個老練的學院訓練師,天藏真的只是一時草率了嗎?
本來,陳幽銘在見對手這么快就交完技能時已經放下了大部分戒心,正打算也亮出自己的最后一個技能位來破局。
他準備讓拉普拉斯使用“冰礫”技能的命令幾乎就要喊出口了。
光墻只對能量類的招式有削弱效果——對應的是游戲里的特攻技能,而“冰礫”是冰系的物理類招式,是可以不受光墻效果削弱的。
可就在命令即將出口的最后關頭——
最后的謹慎讓他懸崖勒馬!
一個老練的、能成為校隊牌面的學院訓練師,真的會如此輕易的犯這樣萌新的錯誤,在局勢尚不明朗的情況下開場僅一分鐘就交完自己所有的技能位嗎?
天藏是這么草率的選手嗎?
腦海中閃過自己曾看過的他小組賽階段和青竹學院涼子的比賽——
盡管那一場他并沒有上場妙蛙草,但——
草率嗎?
不!
那一場天藏的表現(xiàn)幾乎足以稱得上老謀深算!
所以,這里面一定有陰謀!
最后關頭,陳幽銘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選擇了先扣下自己的最后一個技能位不揭,保留余地!
“拉普拉斯,先繼續(xù)使用急凍光線。”
在他撤銷“冰礫”命令的一瞬間,天藏的表情看起來好似沒什么變化,但垂在身側的右手,還是不由自主的握了下拳,隨即松開。
場上,拉普拉斯繼續(xù)借著沖浪技能四處漂移,同時口中不斷噴吐出晶白色的極寒光束。
經過光墻的削弱,這些光束濺射到妙蛙草身上已經不剩多少威力,造成的傷害非常有限,很快便被光合作用的恢復效果覆蓋。
一連數(shù)次,拉普拉斯噴出的急凍光線都沒能收獲任何成效。
看似徒勞無功,只是在空耗體力,在這段時間里還白白被纏在身上的寄生種子偷取了不少生命值。
但,隨著拉普拉斯第五次對著遠處光墻的妙蛙草噴射急凍光線。
陳幽銘終于看破了端倪!
這傷害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