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柔:【碧鱗氏族也是蛇人中的名門大族,和金鱗氏族差不多。但金碧兩家宿有世仇,派系分裂后,金鱗站了自由派,碧鱗站了保守派??幢糖岬镊[身色彩,她應該也是碧鱗氏族的嫡系后代,只是我從來沒聽過這么一號人物。】
墨崢:【我去,這不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嗎?沒聽過這號人物也正常,估計是私奔了,家族為遮羞,給瞞住了唄?!?p> 墨崢微微蹙眉,沉聲道:“千翎小姐指的是你們兩家的恩怨嗎?”
碧千翎微微一怔,她沒想到墨崢會說的這么直白。但事實就是如此,而且蛇人之中人盡皆知。所以墨崢這么直接,反而顯得很真誠,讓碧千翎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碧千翎點點頭?!笆堑?。既然您知道,我就不遮遮掩掩了。”
墨崢正襟危坐,道:“愿聞其詳?!?p> 碧千翎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們蛇人封閉的太久,魔神殿和蝕心徒早就成了遠古的神話傳說。一百年前,圣鋼大隧道解封,以圣女奧菲莉雅為首的外來者曾告誡過我們魔神殿、蝕心徒以及蝕心魔蟲的恐怖。但兩千多年來,我們蛇人從未見過,更未曾遭其迫害,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外來者只是危言聳聽。以碧鱗氏族為首的保守派,更是將其當做外來者圖謀不軌的前奏。”
墨崢蹙眉看了眼桌上的魔蟲尸體,道:“你是想公開這件事?”
碧千翎點點頭,“是的,一來是想警醒同胞。二來……”碧千翎握住金耀宗放在桌上的手,道:“也是為了我們倆?!?p> 墨崢雙手交插架在桌上,咬著嘴唇蹙眉沉思。
公開這件事可說有利有弊。
利的方面。往長遠看,可聯(lián)和諸族勢力共同對抗魔神殿。往近處看,能對眼下即將發(fā)生陰謀有所防范。
弊的方面。自己很可能會因此成為沙漠的焦點人物,若是那樣以后再想暗中行事就難了。萬一自己能辨別蝕心徒的秘密暴露了,十有八九要被圍剿或暗殺。我要是死了,愛莉雅必然傷心欲絕,白懿柔更是百分百會殉情。但是……
墨崢的眉頭越來越緊,突然,他發(fā)現(xiàn)虛空神光戒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很淡很淡,肉眼幾乎難以察覺。墨崢心中一怔,立即調(diào)整坐姿,將手放到了桌子下面。
碧千翎見墨崢思考完了,忙道:“墨先生,您意下如何?”
墨崢看了眼金耀宗,又看了眼碧千翎,最終看著二人牽在一起的手,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就算我不同意,你們也一定會公開的吧?”
碧千翎面露尷尬,想要將手抽回。
金耀宗卻握緊了碧千翎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墨崢?!澳壬覀兇_實是有私心的,但也是為了無數(shù)同胞。為了這些,我們愿意冒這個險?!?p> 墨崢搖了搖頭,道:“好吧,那就公開吧,但我個條件?!?p> 金耀宗坐直身體,認真地看著墨崢?!罢堉v。”
“我會教你們?nèi)绾伪鎰e被蝕心魔蟲寄生的人,但你們絕不可向任何人透露,這種辨別方法是我教的。對外,你們就宣稱,審訊道關鍵信息時,嫌犯突然猝死。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因為要去黑流城救饑民,所以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而蝕心魔蟲,是你們時候驗尸時發(fā)現(xiàn)的,和我沒有半點關系?!?p> 碧千翎愣了愣,道:“你不繼續(xù)幫我們查案了嗎?”
墨崢抱起雙臂,道:“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整個事件的幕后黑手,此時此刻就在城里。”
“就在城里?”
“對。旅店老板之前說了那么多案件信息都沒事,獨獨被我問了幕后黑手的詳細信息后,一開口就被魔蟲暴斃。這足以說明,他能通過魔蟲監(jiān)視宿主的一舉一動,并在必要時候?qū)⑺拗餮杆贇⑺馈K砸獨⒌羲拗?,就是怕我們得知他的相貌特征后,滿城搜捕他?!?p> 碧千翎想了想,道:“如果他們通過魔蟲監(jiān)視宿主,那您解剖尸體的事……”
“這個你放心,監(jiān)視是通過宿主的感知進行的,宿主死后感知消失,自然就沒法監(jiān)視了。而且蝕心魔蟲也是和宿主同時死亡的,所以我解剖尸體的是,對方絕對不知道?!?p> 墨崢說的很自信很確定,因為透過以太感知,他清楚地看到了蝕心魔蟲的死,和靈能細絲的斷裂消失。
經(jīng)過之前的查案推理,碧千翎對墨崢已相當敬佩,她見墨崢說的胸有成竹,便沒再懷疑?!澳俏覀儸F(xiàn)在展開搜捕吧,把可疑的人都抓起來,由您親自審問?!?p> 墨崢搖搖頭。“不可。當務之急應解除鎖城封禁,疏散城內(nèi)旅人。”
碧千翎身體前傾,屁股微微離開座椅,雙手摁在桌子邊緣,高聲急語道:“墨先生,我知道您急著去黑流城救人。但此時魔神殿爪牙就被困在城中,正是我們抓他的最好時機。難道您為了救黑流城的居民,就要對我們城里的居民見死不救嗎?”
墨崢坐直身體,目光直視碧千翎的眼睛,沉聲靜氣地慢慢道:“千翎姐姐,我很理解您的心情?,F(xiàn)在有個魔神殿的奸人正在沙雕城中鬼鬼祟祟的實施陰謀,您當然是恨不得將這只老鼠立即揪出來就地正法的?!?p> 碧千翎連點了三下頭,“對?。∫豢滩粚⑦@只臭老鼠抓出來,我和耀宗就一刻不能安心?!?p> 墨崢模仿碧千翎的樣子點了三下頭?!拔乙埠湍銈円粯?,一刻不把這些毒瘤鏟除,就一刻不能安心。但我們要是為了抓他繼續(xù)鎖城,就正中他的陰謀了。”
碧千翎一愣,重新坐回椅子上。先前她很焦急,心里所想與墨崢說的完全一樣。但墨崢并沒有直接講他自己的道理,而是一上來就肯定了碧千翎的心情。這讓碧千翎覺得,墨崢是理解她的,甚至是站在她這邊幫她著想的。
墨崢態(tài)度很端正,話語低沉而緩慢,碧千翎在墨崢的帶動下,情緒平緩了許多。這讓她能沉下心來,把墨崢的話聽進去,并且較為冷靜的思考。
“什么意思?”碧千翎問。
墨崢稍稍放松身體,字字清晰地說:“請您想想,假如這只老鼠從一開始就沒想偷走圣遺物,那他的目的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