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崢開著以太感知,將血甲衛(wèi)的細微表情一點不露地看了個清楚。這血甲衛(wèi)已經達到蝕心魔蟲寄生的大后期,離成為蝕心徒只有一步之遙。墨崢想穿上圣堂戰(zhàn)甲以備不測,但進入傳送大殿需要通過安檢掃描通道,所以墨崢收起了連結瞳,將以太感知開到極致,極力搜集情報。
傳送大殿又四個門、四條安檢通道。每條通道的外口有2個金甲衛(wèi)、1個血甲衛(wèi),內口有1個金甲衛(wèi)、2個血甲衛(wèi)。整個傳送大殿共計12個金甲衛(wèi),12個血甲衛(wèi)。金甲衛(wèi)中只有殿內的3個被魔蟲寄了生,2個前期,1個前中期。12個血甲衛(wèi)全部被魔蟲寄生,8個殿內的為中后期,4個殿外的為大后期。血甲衛(wèi)全被靈能絲線牽著,絲線另一頭連在城西一處大宅,那里正是十三名蝕心徒的聚集點——長老院。
血甲衛(wèi)抓著陸行鳥的頭套,將陸行鳥車牽過安檢通道。走出通道的一瞬間,他向通道內口的兩名血甲衛(wèi)使了個眼色。兩名血甲衛(wèi)立即會意,各自又向相鄰通道口的血甲衛(wèi)悄悄打了手勢。很快,四個通道口的八名血甲衛(wèi)都的到了指示。他們假裝殿內巡視,悄悄圍向了陸行鳥車。
墨崢不敢托大。他將食指豎在唇前,對車內三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緊接著從戒指里取出圣堂戰(zhàn)甲開始穿戴。他本來是想穿甲蛛套的,但車廂太擁擠了,八蛛足根本穿不上,所以只好穿圣堂戰(zhàn)甲了。
金家三人看著墨崢變戲法似的變出裝備,然后又變戲法似的“消失”在車廂里,先是愣了愣,接著便放松了一些。
大后期血甲衛(wèi)松開陸行鳥,轉身背向車夫和車窗,對著同伙悄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四名血甲衛(wèi)微微點頭,將手伸到腰后,悄悄解開匕首套上的鎖扣。
陸行鳥車行至傳送門平臺五米遠處,大后期血甲衛(wèi)再次拉住陸行鳥,對著車窗恭謹道:“族母大人,有勞您親自下車開啟傳送門?!?p> 車廂里,金耀宗握住住母親的手,小聲道:“我去吧?!?p> 金樂馨搖搖頭,輕輕拍了拍金耀宗的手,輕聲道:“他們是點名要我去的?!?p> 金耀宗微急,“可是——”
金蘭挪向車門,道:“沒關系,有我陪著干媽呢?!?p> 金耀宗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拜托姐姐了?!?p> “嗯?!苯鹛m先行下了車,然后扶著金樂馨從車上下來,往傳送門走。
從金樂馨出車門起,大后期血甲衛(wèi)的視線便一直盯著她手指上的城主鑰戒。金樂馨也不傻,沒走幾步便覺察到了對方的意圖。此時,眾人以被血甲衛(wèi)嚴密包圍,殿內的四名金甲衛(wèi)也只是觀望著,不敢輕舉妄動。金樂馨已經沒有退路,只能裝作毫無防備,硬著頭皮向前走。
大后期血甲衛(wèi)看著金樂馨一步一步走進死亡陷進,臉上漸漸露出陰狠的笑意。車廂中,金耀宗孤零零地坐在車里,焦躁不安地雙手交握揉搓,傾身挨在窗邊,卻又不敢揭開窗簾看外面的情況,只能拼命豎起耳朵,在自己的心跳聲中,努力探聽外面的情況。
車外,金樂馨伸手觸到大型傳送門的爪柱上,大型傳送門亮起微微的白光,越來越亮。與此同時,四名中后期血甲衛(wèi)悄悄弓起蛇身,無聲無息地抽出了匕首。
金樂馨屏住呼吸,心臟砰砰亂跳,心里只求著墨先生趕緊替她解圍。
金蘭見四名血甲衛(wèi)反握著匕首圍上來,立即張開雙臂將金樂馨護在身后,大聲喝道:“你要干什么?。俊?p> 四名守在通道口觀望的金甲衛(wèi)見此情形,皆握緊了手中的戰(zhàn)戟,但被魔蟲寄生的三人,卻都猶豫著沒有上前。唯一一個沒被寄生的,見其他三人都不上,便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大后期血甲衛(wèi)見大局已定,便把玩著匕首,冷笑道:“也沒什么,就是擔心你帶著城主鑰戒一去不回,我們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辦了?!?p> 金蘭神色一緊,“你們要奪城主鑰戒?”
“嘖嘖嘖嘖,”血甲衛(wèi)晃了晃匕首,“本來是想等些日子,讓你們自愿把鑰戒交出來的,但族長家的傻兒子最近突然開竅了,所以我們只好硬搶了。不過你們要是現在乖乖聽話,和我去長老院,我保證你們既驚喜又滿意。”
金樂馨護緊手上的鑰戒,厲聲道:“你做夢!”
血甲衛(wèi)面色一冷,咧開半邊嘴冷笑道:“我看你能——”
血甲衛(wèi)的眼睛陡然睜大,瞳孔縮成一點,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去。只見一只念鎧血手穿胸而出,握著一顆縛滿焦油狀觸手的心臟。念鎧血手猛地一握,心臟隨即炸裂,紅黑色的鮮血濺在臉上,污染了視線。
眾目睽睽下,那念鎧血手慢慢從血甲衛(wèi)的胸口收回。剩下的一顆心臟仍在跳動,將血液一股接一股泵射而出。脊柱斷碎的血甲衛(wèi)倒在地上,眼中盡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其余八名血甲衛(wèi)頓時驚恐后撤,握緊手中武器,緊緊盯著那只詭異的念鎧血手。
念鎧血手于空中慢慢豎起,接著干凈利落地一甩,血液啪地一聲落在地上,念鎧血手瞬間消失,只剩下那團被捏碎的紅黑色心臟在地上彈了兩下,滾出一道血痕。
“是隱身圣遺物!”一個血甲衛(wèi)驚叫道。
若是從前,墨崢是做不到這種操作的。但在蟲巢的蠱斗祭中,他和蟲后偷學了「高頻振動」和「高周波」心智力場。剛剛偷襲時,他給手臂的圣堂戰(zhàn)甲外套了一層高頻振動的鎧念甲。所以他輕輕松松就擊穿了脊椎,輕輕松松就甩凈了所有血跡。
一名血甲衛(wèi)立即將手中匕首當做飛刀,投向血手消失的地方。但匕首毫無障礙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噹的一聲落在傳送大殿光滑的銀色地板上,直直滑到了墻根。與此同時,他身旁的另一名血甲衛(wèi)突然悶吭一聲倒在了地上,后頸子處印著一個清晰可辨的擊印。
這血甲衛(wèi)也是機敏,甩起鱗身就是一擊鞭尾橫掃,果然抽中了隱身者。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鱗身抽中目標的瞬間,宛如抽在數把超高速運轉的機動鏈鋸上,瞬間爆起一團血霧,炸出無數碎塊。
“??!”這名抖機靈的血甲衛(wèi)慘叫一聲,疼暈了過去。
慘叫聲響徹傳送大殿,金樂馨和金蘭身下一軟,癱坐在地上。殿外三名寄生后期的血甲衛(wèi)聽到殿中有異,立即扭動鱗身從安檢通道往殿內趕。殿內剩余的六名血甲衛(wèi)先是一愣,隨即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