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直接呆滯在了一旁,他哪怕是再對京劇界一無所知,也知道余未悔這個名字,這位,應(yīng)該是當(dāng)今京劇界職位和輩分,幾乎都是最高的人了吧,無論是唱功,還是其他方面,都無可挑剔。
號稱當(dāng)代第一老生。
不過國家京劇院的人都來請姜然?他有些不敢置信。
“你該不會是騙我吧?!?p> 白雨小心翼翼的問道,眼神之中帶著期待,萬一是假的呢,他就不用面對這個對手了吧,他也知道,姜然沒有必要去騙他,這也只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已。
姜然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仍然頭也不抬的說道,“我騙你做什么,你自己說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p> 白雨怔了怔,想了想,還真是,姜然倒是從來都沒有騙過他,但是這,未免也太過驚悚了。
“我寧愿面對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但是你一來,豈不是打擾我提高身價的機會了?!卑子昶仓煺f道。
姜然的實力如何,他是知道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說姜然想要沖擊一線的話,憑借著無論是顏值還是其他,都完完全全的可以沖擊一線了。
之后呢。
姜然不僅僅是藏拙,甚至有些時候,還缺席訓(xùn)練,乃至到了最后,都完全沒有顯露出過真正實力,倒像是應(yīng)付一般,而且還推掉了公司的包裝,即便是這樣,也達到了準一線的水準!
哪怕是臨了,離開了退圈,也要讓公司盡量的將他娛樂明星的痕跡掩埋下去。
造成了短短數(shù)月,他的視頻,幾乎全部下架,像是從來沒有過這個明星一般。
低調(diào),低調(diào)到可怕。
“談何面對,說得好像沒有我,你就能拿了冠軍一樣?!苯惠p笑道,停下了刻刀,微微抬頭,“我不是說你的實力不行,只是,這一屆的實力,我看了,你應(yīng)該排不上號。”
“有誰?說罷,讓我死個痛快吧?!卑子暄柿丝谕倌?。
“郭宇昂認識么?”姜然抬頭說道?!耙粋€唱昆曲的,實力對我來說是尚可,對你來說,就是天塹!”
“風(fēng)無聲認識么?”
“對我來說還算湊合,對你來說,就是神!”
白雨,“......”
怎么聽起來這么像是打擊自己的呢,風(fēng)無聲也參加的話,他們還玩?zhèn)€屁呀!
“我就沒有贏的機會了么?”白雨不死心的說道。“除了這兩個,還有誰?”
姜然放下了手中的刻刀,看了看天色,“還有我?!?p> “......”
緊接著,拿起一旁的毛筆,沾了點黑墨,向著木鷹身上畫去,一根羽毛,一個翅膀,喙,僅僅是寥寥幾筆之下,便已經(jīng)是極具神韻了,唯一可惜的,就是還沒有畫眼睛,少了一點神。
白雨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行了,我也知道沒那么簡單,畢竟號稱央視的大制作,但是你這一次出山,我覺得,既然你執(zhí)意要退圈子的話,肯定要有些麻煩,比如,你的身份啊,之類的?!?p> 姜然拄著腮,沉思了一下,是啊,自己拼了命的想要遠離,這么一來不都毀了么,想要應(yīng)付一下還不太行的樣子,畢竟自己可是答應(yīng)了那位要在最后幾場唱京劇的。
“那你說怎么辦?”姜然看向白雨,笑著說道。
“你們唱京劇的,不是都有一身行頭么,化了妝,你說話再用戲腔的話,焉能辨你是雄雌,是吧?!卑子隃愡^來,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再取個藝名,就像很多戲曲大師的藝名一樣,都非是本名。”
“用油彩遮住面容倒是容易,到時被認出來豈不是很尷尬?!苯粨u了搖頭笑道。
“這就是神秘感嘛?!?p> 姜然點了點頭,對于他自己來說,若是自己上妝的話,不被人認出來很容易,包括唱腔,他完全可以駕馭多種風(fēng)格。
想著想著,眼神便是亮了起來,或許,這小子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或者說,完全是有可行之處?
手工的傳承之內(nèi),可是有著化妝易容一說的,這種邪術(shù),不需要太過復(fù)雜,只要用淡妝遮掩上就可以了,誰會追究一個唱戲的的底細去。
“你說我叫啥,瑪麗基絲?”姜然笑著問道?!奥槔彪u絲,趙老師給的名字,怎么樣?”
“有點土,跟不上潮流了,”
“姜小然呢?”
“這不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算了,就姜小然吧,沒有人會往這里面想。”姜然搖了搖頭說道,“以前那一百萬粉絲,差不多都已經(jīng)把我忘干凈了快?!?p>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這么久沒見了,你給我跳一段吧,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雖然我不能給你指點指點,但是欣賞我還是會的?!?p> “我跳舞?你自己今晚難道要住在山里呀?”白雨嗤笑道。“我怕你錄屏做些齷齪事?!?p> 姜然,“......”
“不,我回家睡,我邊走邊看,你跳吧?!苯徽f道。
“你那個鷹,還沒畫眼睛呢?”白雨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讓得姜然不禁啞然,“畫全了,我瞅瞅。”
“過幾天再說吧,今天沒狀態(tài),不想畫眼睛。”姜然笑道?!澳阋欠窍肟吹脑?,我可以給你描一筆。”
說著,拿起了一旁的木塊,隨手勾勒出一筆。
一剎那,黑鷹像是活了一般,展翅欲飛,鷹眼雖然僅僅只有一道目光,但是能夠看出來,眼神極為的凌厲,像是能夠望穿一切一般,白雨看去,仿佛那木雕制作的黑鷹盯著自己,像是在盯著一件獵物一般,逼真的讓人不寒而栗。
某一瞬,“唳!”
天空之上傳來翅膀撲打的聲音,姜然抬頭看去,一只巨大的黑鷹正在天空中盤旋著,雖然沒有落下來,但是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姜然手中已經(jīng)上了漆彩的木雕。
它,在這黑鷹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
“假的,木雕都算不上,蠢鳥?!苯恍Φ?,將木雕放在了一旁,沒有理會。
刻畫出來的黑鷹,也是以頭上那只為模板的,畢竟住了這么多天的鄰居,幾乎是了解的差不多了,照著刻,至少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只是木料有限,縮小了數(shù)倍而已,而且這還沒有正式的雕刻,只是初步的打了個線稿,這蠢鳥自己沖著自己叫,怎么一個蠢字了得。
一旁躺在桌上正拍著小肚皮的小松,看著天上的黑鷹一叫,倒是嚇了個哆嗦。
連忙一躍跳進了姜然的懷里,扒開淺色襯衫兩扣之間的縫隙,伸著小腦瓜,向著上方看去。
這尼瑪才是天敵!
一旁的白雨倒是嘖嘖稱奇,假鷹能夠引來真鷹,倒也是奇特。
而且雕刻出來的黑鷹,哪怕是他看了,都有些發(fā)怵,那眼神太凌厲了,就好似下一刻就能夠撲出來一樣。
“說起來,我最近也大概學(xué)了繪畫,倒是也能夠做到逼真到這種程度,你等會兒啊?!卑子杲o了姜然一個神秘的笑意。
不知為何,姜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貨會畫畫?
什么時候?qū)W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他那性子,讓他跳舞,或許還能夠堅持堅持,讓他做別的耗費功夫的事,簡直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緊接著,這貨還真是拿來了極其“逼真”的畫。
“怎么樣,是不是跟真的一樣?”白雨將紙張放在了桌子上,一個一個的給姜然展示。
“你看這個,畫的多好?!?p> 姜然強忍著笑意,“是,我都有種錯覺,好像就是真的?!?p> “這就叫大師的手筆,你不懂?!卑子暧质菍z像頭轉(zhuǎn)向一旁的字跡。
上面歪歪扭扭的用簽字筆寫著幾個字,“劉白石親傳弟子白雨。”
嗯,字是真的難看,蝦也是真的......蝦就是真的!
姜然說不出什么來,看著還在滴水的紙上,幾只鮮活的蝦,甚至還在伸腿,顯然是剛剛從水族箱里撈出來的。
這都不算什么,你弄一只煮熟的算什么鬼?
一只鮮紅的大蝦如同鶴立雞群一般,姜然指了指。
白雨無所謂的說道,“你看吧,哪怕是白石老再生,畫蝦也就這樣了,我這個不一樣,還能吃?!?p> 說著,剝開了蝦殼,稍微清理了一下之后,放入了口中。
姜然服了。
“別轉(zhuǎn)移話題,我收拾好了,跳會舞吧?!苯恍Φ?。
白雨微微點了點頭,提到跳舞,白雨臉色都變得鄭重了許多,當(dāng)然,相對而言。
“別錄屏,我怕?!?p> “放心,對你的小身板沒什么興趣?!苯恍χf道。
隨意的收拾了一下,將筆記本蓋上,放在屋子里,也不怕人偷,想要入室盜竊的話,先打得過頭上的那兩只再說。
這里是他們的地盤,或許能夠容忍自己這個原主人,其他人,若是不熟悉的話,估計會像那黃金蟒一樣,直接啄了個透亮。
手機里的白雨也是雙手微伸,緊接著腳下一個滑步,轉(zhuǎn)了出去,一身古典舞的服飾,動起來,讓姜然都覺得有些驚艷。
身材勻稱得體,幾乎就是最為適合練舞的身高,在加上豐富的動作體現(xiàn),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是拿捏的恰到好處,獨舞對他來說并不難。
美輪美奐,將典雅和民族風(fēng)完美的融合,姜然看的不禁點頭。
跳了沒多會兒,白雨停了下來。
“這深更半夜的,讓一個男孩子來跳舞,不合適吧?!卑子晏е掳停χf道。
“嗯?!苯幌乱庾R的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又是?!鞍??你剛剛說什么?”
“你在想啥?”白雨問道。
姜然搖了搖頭,“我在想,我們湊個組合怎么樣?!?p> 隨后笑道?!澳闾?,我來唱,雖然戲曲的動作有點麻煩,可以改改,以你的天賦學(xué)起來應(yīng)該也很快,但是我不帶你的話,估計你連第一輪都走不過去?!?p> “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卑琢私灰谎?,白雨也是沉默了一下,“你就只唱戲曲么?”
“不全是,但是我最喜歡戲曲,唱得最好的也是戲曲,我來唱,你給我伴舞就行,我會根據(jù)旋律改,會有你的唱段,嗯,給你改成偏向流行的,怎么樣?”姜然笑著說道。
“好啊?!卑子挈c頭說道?!半m然我不知道你的唱功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但是我對你還是有點信心的?!?p> “我都給你跳完了,你要不要給我唱一段。”白雨慵懶的說道。
“你要聽什么?”姜然笑道。
“京劇?!?p> “那好。”
“梨花開,春帶雨......”
等到姜然回到家的時候,電話也是掛斷了,半個小時的路程,到了家里的時候,正趕上太陽已經(jīng)徹底的落了下去。
“這么晚才回來,都八點了。”母親笑著說道,“這是林宇送來的東西,他說你需要?!?p> “好,放那里吧,待會我看看?!苯稽c了點頭。
無非是一些小的合同,關(guān)于魚塘擴建的事。
“你要養(yǎng)魚了?”父親看了合同一眼,笑道?!梆B(yǎng)魚好啊,但是那個池塘荒廢了太久,估計擴建花了不少錢吧?!?p> “錢這東西,不花出去,怎么就知道自己能不能賺回來呢?!苯恍χf道,“另外這魚塘,我打算養(yǎng)一些比較常見的品種,你們?nèi)羰怯袝r間的話,也可以過來幫我忙活忙活?!?p> “我們倆么?”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點頭,“那行,以后的魚塘讓你爹忙活,菜地我還能幫著鏟鏟草之類的。”
“嗯。”
姜然點了點頭,并非是姜然非要給老兩口找點事兒做,而是兩人閑不下來,權(quán)當(dāng)是鍛煉一下身體了,至于那魚塘和菜地也不用太過忙活。
姜然吐出一口氣,所有的一切,都算是步入了正軌,無論是戲曲,還是廚藝,以及其他多種的小選項。
雖然有些兼顧不過來,但是卻可以一直不間斷的走下去,這樣的生活,大概會很充實吧。
坐到電腦旁邊,將手機調(diào)到一個舒緩的純音樂。
音樂絲絲入耳。
點開網(wǎng)頁,認真的瀏覽著網(wǎng)頁的頁面,那是一本本網(wǎng)文,大抵上都是一些什么帝,什么皇,他此前也并非是不熟悉這種模式。
但是就是這種東西,讓得年輕人能夠輕松接受,甚至肯花錢訂閱正版,能夠讓人心甘情愿付出價錢的,就算是成功的模式。
躍文,這個在業(yè)內(nèi)首屈一指的網(wǎng)站,能夠做大做強,不是沒有道理的,網(wǎng)頁極為的簡明,暢銷榜上高掛著的幾本書,都是在整個青年圈子,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的。
《盜墓手記》《全職業(yè)高手》,一個個耳熟能詳?shù)拿帧?p> 姜然沒有看上網(wǎng)文的市場,卻是看中了網(wǎng)文能夠帶來的影響力,在這個年代,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空前發(fā)達,幾乎壓得傳統(tǒng)出版業(yè)抬不起頭來,只能出版改編網(wǎng)文的小說。
改編的時候文青的瞎幾把改,有些甚至是一字不留,全部大改,和原版大相徑庭,大概就是出版行業(yè)最后的一點尊嚴和一塊遮羞布了。
看了看幾個分類。
仙俠,都市,軍事,玄幻,靈異,歷史,二次元......
姜然猶豫了一下,點進了歷史。
他想了一下,自己別的沒有,只有文采和對于歷史的感悟,有五千年的文學(xué)作為基礎(chǔ),不怕寫不好歷史,雖然二次元更適合年輕人來讀,但是他看了一眼排行榜,都是死火海,漫威,他摸了摸鼻子,這些倒是目前是寫不來的,大概主要原因是自己沒有看過類似的書吧。
點開歷史排行榜,第一的,是一名寫大漢的白金寫手,2神。
翻了翻,幾乎每個朝代都有人寫,姜然考慮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寫盛唐。
無他,只因為盛唐的代入感更高一點,為了人氣值,也為了寫出更有可讀性的書。
“書名么,還是簡單一點好,《盛唐之章》吧?!苯恍Φ馈?p> “寫長恨歌,寫楊貴妃,寫李隆基,寫美人,寫盛唐的繁華富饒,寫一個個的才子佳人,風(fēng)流雅韻,寫每一個臣民的富貴喜樂?!?p> “盛唐啊?!?p> “李白的詩,張旭的狂草,再加上裴旻的劍,造就了一個活生生的盛唐?!?p> “智者狂,癡者悲,愚者一壺酒,倒是將天下拋在了腦后?!?p> 彼時藩鎮(zhèn)割據(jù)還未形成,中華國泰民安,物產(chǎn)豐盈,邊疆穩(wěn)固,物華天寶,一派繁榮之景。
在文學(xué)上,更是推到了巔峰,有高度繁榮的唐詩,作為一種藝術(shù)形式,在那個時代獨樹一幟,盛唐最短,也最繁榮。
一大批才華橫溢的浪漫詩人,豪邁奔放,熱情洋溢,光彩熠熠,照亮了整個時代,也照亮了整個歷史,無論是山水田園,還是邊塞詩文,都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姜然準備在歷史的史實之上,加一些奇幻色彩的紗霧,里面翻開,還是盛唐。
琢磨了一陣,便準備開始寫。
主人公是一個小人物,一介窮酸文人,高不成低不就,但是心懷天下,憂國憂民,從這里入手,拉開整個盛唐的序幕。
幾個小時下來,姜然構(gòu)思了個大概。
或許在時局動蕩之中力挽狂瀾,或許會直接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毫不起眼,但是卻有著自己的閃光點讓人記住。
一個個跳動的文字,隨著姜然的指尖輕輕的勾勒出來,稍微寫了幾句,姜然便覺得,寫出來的,和自己所想的盛唐,相差無幾。
文學(xué)的傳承記憶之中,幾乎包含了盛唐的一切,詩文,經(jīng)典,仿佛切身經(jīng)歷過一樣,讓他寫起來極為的順手。
緊接著,思緒如泉,第一章很快成型。
姜然笑了笑,“果然啊,多點歷史知識還是有好處的。”
點擊發(fā)布,待審核狀態(tài),姜然伸了個懶腰,準備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