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回到小院內(nèi),正好開課,今天上午學習的是分理絲線,這是要學習打絡子學刺繡的基本功,這是一件相對輕松的活計,坐在陽光下,一邊分著絲線一邊和旁邊的人聊著天,美滋滋啊。
“槿娘,你的差事完了嗎?”或許因為有了前個月一起見姑姑交換秘密的事情,梨花娘和木槿走的近一些。當初一個屋子里有兩個花娘,為了區(qū)分只好一個叫梨花娘,現(xiàn)在那個花娘沒了,這個梨花娘自然被大家簡稱為花娘。
“是啊。”木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哈欠打的眼角的淚都出來了,被暖洋洋的太陽一曬,春乏秋困,確實有點乏了,好想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啊。
花娘把自己坐的小凳往木槿的身邊又挪了半步,木槿一看這節(jié)奏肯定是又有什么八卦發(fā)生了,從上個月前花娘慘死,翠娘落水,丹娘不知所蹤以后已經(jīng)沒有什么新鮮的事情發(fā)生了。
“哎,你記得和咱一起上京的那個縣丞的女兒嗎?”
劉婉晴?木槿自然記得,自己從穿越過來到現(xiàn)在唯一的一個耳光可是她賞的。
“聽說了嗎?這個縣丞之女走大運了,剛?cè)雽m沒兩天就入了天家的眼,封了美人,真是好運氣啊。喏,前幾天來給姑姑們傳話,要從咱們這些人里面挑兩個貼身侍候,說說家鄉(xiāng)話什么之類的,現(xiàn)在大家都在爭著搶著給姑姑們遞話,都想要那個位置呢。那可是侍候貴人呢,一步登天啊,誰不想啊,哎,槿娘,你說,我要是爭一爭會不會有戲啊。。?!?p> 花娘說起八卦來那話可是源源不斷的,木槿從聽到劉婉晴要同鄉(xiāng)的貼身宮女就陷入了沉思,南河郡每年入宮的做宮女的不在少數(shù),她大可挑幾個年長的一起思故鄉(xiāng)之類的,那些年長的在宮中已經(jīng)待過幾年,有些根基的,要她們這些無知的小宮女有什么用,難道她還在記恨當初在宮門口的小插曲嗎?如果劉婉晴真的要報復自己,木槿想了想,自己好像還真的沒什么辦法,只能任人處置??桑徽J為當初的一個小沖突值得劉婉晴非這么大的勁兒來打擊報復自己。算了,管她劉婉晴有什么計謀打算,自己躲這點就行了。
“哎,槿娘,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在聽,在聽。”
花娘認為對眼前這個睜眼撒謊的人絕不能姑息,自己把好不容易探聽來的消息和她分享,她竟然心不在焉的,哼!
“那你說說,剛剛我說的什么?”被點名的木槿頭皮發(fā)麻,怎么突然有種沒有聽講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感覺。
“你剛剛不在說貴人的事嗎?”
“哼,我就知道你沒有聽,婉美人的事情是我說的第一件事,后面我又說了三件你都沒有聽。。。”
“啊,是嗎?”說了三件那么多,自己又錯過了什么八卦。
“算了,算了,傻乎乎的樣子,哎,靠過來,我給你說。。。?!?p> “什么?真的?”木槿很吃驚,還帶這樣玩的,不是都說小孩子的忘性大,新鮮勁兒過去了就算了,這拜姐妹組團出道的事情怎么一個月過去了還在玩,這個團的存在時間還真長啊。
“記住了嗎?三天后子時一刻,小花園,別忘了?!?p> “嗯?!蹦鹃瘸林氐狞c了點頭,想想三天后她一個活了三十多年的人要和一群小屁孩歃血為盟,哎呦,哎呦,腦袋疼!
上午分理絲線,下午打掃庭院挑水燒火劈柴,晚上累的像狗一樣爬在床上的木槿覺得,還是上午好啊,今天大家都累著了,上床不過幾分鐘此起彼伏各式各樣的呼吸聲就傳來,木槿把空間里的鬧鐘定了個時間也開始呼呼大睡。
子時,木槿被空間里的鬧鈴驚醒,揉了揉沉重的雙眼,披上衣服,踢啦著鞋子悄悄走出門。小門和往常一樣沒有上鎖,出了小門,走過長長的宮道,穿過小花園走到正門口前面的花叢里,這個小福子還真有些本事,落了鎖的洗娥宮也能進的來,不虧是她木槿看重的人。
“嘶。。嘶。?!蹦鹃葘χ阍诖箝T對面的花叢中,發(fā)出信號,聲音剛落一個人影就從大門的門房里小屋里溜了出來,看個頭和瘦弱的身材必是小福子無疑。
“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
“沒人看到吧?”
“沒有?!?p> “好,很好,交給我吧?!?p> “好?!?p> “小心!”
木槿本來惡趣味的模仿一下港片中接頭的通用語,只是這最后的一句小心卻是真的,她一把把背對著大門的小福子拉進花叢中,讓半人高的花叢遮住兩人并不高的身影。同時捂著小福子的嘴,無聲的用手指指了指正門右邊的小側(cè)門。
小門吱拗的一聲打開了,一個身量不高胖胖的太監(jiān)探出身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揮了揮手,他的身后,兩個身形高大的侍衛(wèi)模樣的人抬著一個大木箱走了進來。
這是做什么?難道是要盜竊宮中財物,洗娥宮確實在紫禁城最外圍的圈子里,可盜竊財物也應該是從里往外出啊,這從外面往里面進是什么道理。
木槿看著他們抬著箱子匆匆忙忙的往小花園的假山走去,剛繞過假山就不見了人影。木槿對這個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洗娥宮還是比較熟悉的,這假山的后面通往的就是她們這些宮女所居住的院子,白天從未在院子里發(fā)現(xiàn)過這么大的木箱子。難道假山那里有密道,木槿突然真相了,上個月花娘的死不會和他們有關(guān)系吧。想想也是,這群鬼鬼祟祟的人,深更半夜的抬著箱子來洗娥宮,還要走密道,肯定不是好人。
“那個太監(jiān)是玉妃宮里的?!鄙磉叺男「W右琅f清冷的說道。
木槿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這個蹲在的小太監(jiān),明明是一副小奶狗的長相,性格卻如此的清冷,話少,一點也不討喜,想想這是給自己送夜宵的仔,木槿決定要教教他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