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瘋子想法

　　“我還活著！”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

　　面前的女孩動了動，似乎對自己是“活著”感到不可思議，那是一種慶幸，還有激動。

　　勇敢的傭兵總在刀尖上舔血，調(diào)皮的學(xué)生喜歡在講臺下看小說。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才會默默激動自己還活著。

　　女孩左右望了望，正好看見站在窗下被月光罩住半張臉的楚晨。

　　紅色的月光，染血的衣裳，怎么看都是修羅。可是，就是這個人，背著自己從黑暗螳螂刀下?lián)尰亓俗约旱男悦?p>　　“對，你還活著。并且會活得更好，我會證明給某個混蛋看”，楚晨說道。

　　女子撇過頭去，沒有回答楚晨的話，黑暗的樓道中又一次變得安靜下來。

　　“你有煙嗎？”，女子忽然問道。

　　楚晨怔了怔，大笑起來，道:“哈哈，不想死就好，抽抽煙，甩幾個男友，生活依舊很美好不是嗎？”

　　說著，掏開荷包將一包染血的白沙，和火機甩了過去。

　　女子空中接住，聲音突然哽咽起來

　　“對啊，找?guī)讉€男朋友，又有什么不好。他算哪根蔥敢玩弄老娘感情”女子抽出一根煙，上面染著一片血跡，但她沒有管，聲音極細地說道：“謝謝”。

　　樓道里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微黃的光照在女子因為驚嚇過度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那是一張很清秀的臉，整個人坐在地上配上燈光看起來就像一張?zhí)耢o的油畫。

　　雖然不是絕美，但卻也算的上上品！

　　“為什么輕生”，楚晨問道。在所有人都被嚇得東跑西搖的時候，只有她靜靜的等死。

　　“因為沒有什么值得再活下去的理由了啊。我喜歡一個男生從高中開始，他很帥氣也很酷，他的眼睛很迷人，很多女孩都喜歡他。可只有我鼓起勇氣表白了，為了他，我開始注意自己的言行，還有他的面子，努力將自己束縛在淑女的枷鎖里?？墒?...有一天他指著一個留著雙馬尾的女孩說，他喜歡活潑一點的女孩?！迸油砍樘榱艘幌?，“要是這樣，早說啊，我也可以很活潑啊。他就是.....不喜歡我......一直以來?！?p>　　然后她補充了一句：“我無父無母，沒有愛的人，末世來了我為什么要活下去”。

　　楚晨低頭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頭看著女子認(rèn)真道：“活著就是為了去找到活著的意義，不是嗎？”

　　隨后楚晨補充道：“起碼，你現(xiàn)在欠我一條命”。

　　女子站起來，在楚晨面前晃了晃煙盒。楚晨釋意，走上前去拿煙盒。

　　可是.....

　　女子在楚晨靠近她的時候......突然吻上了他的唇，那是一種很涼的感覺，也很奔放。

　　被壁咚了！

　　“這個理由，我接受。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楚晨瞪大眼睛看著女子，雖然他沒少接吻，但這樣突然，還是和一個認(rèn)識不到兩小時的漂亮妹子，真的有一點爽。

　　“咳咳.....活著真好?！背棵竽X勺，抬起頭看向樓上，“我們找戶人家吧，外面不安全。”

　　“好啊!”女子嘻嘻一笑。

　　其實楚晨不懂，自己對蔡雪的意義，每個女孩都希望能遇見自己的白馬王子，因為白馬王子很帥很酷，但相對于白馬王子而言，她們更喜歡英雄。

　　至少英雄只屬于自己，一個愿意為之挺身而出修羅也很不錯。

　　~~

　　順著樓道，楚晨和蔡雪向上攀爬而去。敲了幾戶人家的門，都沒得到回應(yīng)，楚晨可不相信這大夜晚人都出去溜達了。

　　敲響一家的門戶，楚晨對著門內(nèi)試探性的吼了吼：“再不開門，我就撞了，你們自己掂量一下”。

　　噼里啪啦，透過門里面?zhèn)鱽沓鲆魂嚦臭[聲，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胖胖矮矮帶著一副圓眼鏡的男人打開了防盜門。

　　男人顯得很害怕，也許是因為楚晨滿身的血污，雙腿不禁的打顫。

　　“我需要一套衣物，還有休息”，楚晨說道。

　　男人瞟了一眼房內(nèi)，見沒有動靜才對楚晨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可以睡客房，如果不嫌棄我的衣服還有幾套干凈的”。

　　爾后，男人將楚晨領(lǐng)進了客廳，又拿來了一套衣服，除了衣服有些寬大，褲子有點短之外其他都好。

　　男人叫王海，妻子叫陳麗，都是一家廣告公司的職員。

　　從進門便沒有見到王海口中的妻子陳麗，但楚晨根據(jù)王海時不時瞟向臥室的目光可以猜測她應(yīng)該在里面躲著，果然是對自己有意見。

　　不難想象，突然樓下出現(xiàn)一群殺人的怪物，家門口出現(xiàn)一個滿身血污的男子會給一個敏感的女人帶來怎么樣的反應(yīng)。

　　不是每個人都像蔡雪一樣，是被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

　　房子很黑，王海不敢開燈，那可能會吸引妖祟過來。摸著黑他給楚晨找了些泡面和剩菜，楚晨不是很餓，倒是蔡雪端著碗吃了很多。

　　吃完后嘴角還殘留了不少油星，十七八歲的少女微微翹起嘴角的樣子還有幾分可愛。

　　~~

　　楚晨走到窗臺邊，蔡雪在王海的帶領(lǐng)下去了客房，王海也被未露面的妻子叫回了房。他則要求在客廳沙發(fā)上休息就好。

　　點燃一根白沙煙，四下無人，楚晨自顧自抽了起來，一直緊張的神經(jīng)好不容易松弛下來。吐了口煙圈，拍了拍胸口，面向天空那一輪血月，楚晨問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

　　“不知道，也許永遠不會結(jié)束”，天老的虛影伴隨著聲音浮現(xiàn)在窗臺之上。

　　楚晨伸手指了指頭上的天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空氣微微一凝，天老神態(tài)嚴(yán)肅，雙手背負(fù)在后背上，看著年老的背影楚晨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同情。

　　“那不是東西，那是不應(yīng)該存在卻被制造出來的東西。我們它為天命，實際上它是世界意識的具現(xiàn)化，是世界意識的一種體現(xiàn)，我們當(dāng)初的想法是利用他改化世界和探索更深層的宇宙力量?？墒遣恢朗裁磿r候他對世界生靈竟有了一種另類的理解，他覺得“我們”不夠完美，無論是何種生靈，內(nèi)心都有無比骯臟和可怕的一處，那是玷污世界本源最初美的罪物。于是他掙脫我們布置的枷鎖，并降下浩劫，用稱量羽毛的天平稱量人的心。用鮮血洗刷的罪惡，用性命開創(chuàng)新世界，讓生靈瘋狂扭曲，并且懲戒一切心懷惡念的人”。

　　天老依舊一副高深莫測的生態(tài)，可語氣卻不容置信。伴隨著天老緩慢的訴說，楚晨的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也越發(fā)感到可怕。這就像一只螞蟻知道原來有人類這種龐然大物存在一樣。

　　這讓楚晨想到了以前喜歡看火影忍者，宇智波斑的理想不就是這樣嗎？為了讓所有人都幸福，情愿讓所有人都掉入幻術(shù)險境，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無所謂。

　　而天老口中的天命更瘋狂，毀滅一切，再創(chuàng)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