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進去后,楊凌霄才發(fā)現(xiàn)這房里竟沒有桌子,菜是直接放在灶上的,就一個凳子孤零零的立在旁邊。
楊凌霄頓時愣住了,平兒邁著小短腿幾步走了過去,見楊凌霄沒有跟上來,又走回來拉他。
楊凌霄如行尸走肉般任由平兒將他拉了過去,老人見兩人來了,趕緊用衣袖將唯一的凳子使勁擦了擦后,讓楊凌霄坐。
楊凌霄趕緊推辭到,但老人卻嚴肅說道:
“客人都不坐,主人怎么好意思呢,再說老婆子坐的日子比你睡的日子都多?!?p> 最后他只能如坐針氈一樣坐在那張被老人認真擦拭的凳子上,不過卻只坐了一半,因為他怕弄臟了凳子。
老人這才笑了笑,又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年輕人,就這粗茶淡飯,實在不好意思?!?p> 楊凌霄趕緊端起碗,使勁刨了兩口飯,一個勁的說到好吃。
老人忍不住偏了偏頭,或許是做飯時臉上沾了灰,使勁抹了抹臉。
……
……
飯后,楊凌霄滿足的摸了摸肚子,雖然只有一個炒黃瓜。
平兒也吃完后,便拉著楊凌霄又坐到門檻上,只不過或許是吃飽了易睡還是什么,不一會平兒便靠著楊凌霄睡著了。
此時老人走了過來,準備將平兒抱走時卻被楊凌霄伸手制止了。
老人見此也沒說什么,也這樣坐在了門檻上。
一時之間空氣陷入了安靜之中。
“吳阿婆,您這年紀每月不是可以領(lǐng)三百文了嘛,怎么會這樣???”
過了一會楊凌霄突然問道。
“后生啊,官府說的好聽,錢倒是有啊,也要領(lǐng)的到啊?!?p> “那錢每月在發(fā),可也要發(fā)到老婆子手里啊?!?p> “一個村幾個老人幾份是真的,但你又能保證它是發(fā)到老人手上嗎?”
“村里還不是有跟老婆子一個歲數(shù)的,還不是沒有,去找官府鬧又如何,反倒挨頓打。”
“老婆子也不打指望了,守著那點地也能勉強過?!?p> 老人碎碎念叨了半天,又站起來進屋了,原來是口渴了。
出來時給楊凌霄端了一碗水,遞給楊凌霄后又坐了下來。
楊凌霄也有點口渴,喝了一小口,一大股井里的味道,有點難喝。
老人或許是許久沒人陪她說話了,又開始說起來。
“年輕時候跟著當家的來到這個村子也還挺好,至少有個盼頭,可惜的是當家的走后,一個種都沒留。”
“記得是前幾年冬天,一個棄嬰丟在村口,被村里人撿了,但卻誰都不愿意養(yǎng)?!?p>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誰都不容易,老婆子便將那個嬰兒抱回家了,不為其他,因為那一天是老頭子的祭日?!?p> “那個嬰兒便是平兒,本來老婆子一個人的時候還能活,可是多了一個小家伙便有點困難了。”
“家里桌子什么的都抵了,最后沒有辦法只能去將那塊村里人不要的地打理起來,這樣才將平兒拉扯到現(xiàn)在?!?p> “平兒一天天長大,老婆子苦慣了不覺得什么,就怕苦了孩子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