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京是曌國的經(jīng)貿(mào)政治樞紐,參考了大雍《易》‘乾卦六爻’的說法所建,根據(jù)龍首塬分為六條崗地的特點(diǎn),安排了功能不同的建筑,劃分出一百一十座里坊。和大雍的禁城一樣,由外郭城、宮城和皇城組成.城內(nèi)街道南北相通、東西縱橫。
亓姒樹買了一份地圖,三人浩浩蕩蕩的走到京口,京口與外郭城相近,是一個專門販賣飛禽走獸的角落里,同時那里的表演也吸引了眾多孩童關(guān)注,算是個擁擠的地方。
王十一駕輕就熟的走了過去,然后付了銅銖買了新買了兩只兔子。
亓姒樹和李懷忠一臉驚悚的看著他。
“我院里的兔子是你放的??”
王十一搖搖頭,“沒啊,我只是覺得那兔子一個人在那里太無聊,多買兩只給它做做伴。”
……
“行,只要李懷忠愿意照顧它們,我沒意見。反正不是我房子?!?p> 亓姒樹攤攤手,一臉好笑的看著欲哭無淚的李懷忠。聽李懷忠最近抱怨,那兔子啃了他辛辛苦苦養(yǎng)的含羞草,差點(diǎn)沒把他給氣死。
李懷忠在賣花的攤販那里重新買了盆含羞草,一臉憂郁的跟在后頭走著。
“小王子,你為什么不帶幾個侍從提東西呢?”
“不好意思,本王子是個自力更生的人,我已經(jīng)出錢讓他們把兔子送府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p> 王十一甩了甩藍(lán)色發(fā)帶,望著李懷忠一臉嬉笑。
“小王子,送東西到府里大概要多少銅銖呢?”
“兩個吧,畢竟京口到京西挺遠(yuǎn)的,你又是外地人,他們肯定還要多宰你一點(diǎn)?!?p> “噗,上次小姐欠我那五十銅銖還沒還呢,我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p> 亓姒樹揣著明白裝糊涂,嘻嘻哈哈的早就走遠(yuǎn)了,懶得聽他明示暗示。
終于走到角落里,亓姒樹倒是看花了眼,剛來這個世界時就被關(guān)在皇宮里和亓府內(nèi)學(xué)詩書禮儀,到了曌國才出來玩過。
那些動物戲背地里殘忍,表面卻是無比光鮮亮麗,猴戲里有猴子整衣冠而偉服,舉頭吻而作態(tài)。小有弄鼠攢圈,蛤蟆教學(xué),螞蟻斗陣。大有舞馬舞象舞鸞舞鶴,非常精彩。
為了確保秩序,這些商家和動物都靠著木欄圍著,與群眾隔上幾丈,每過一陣就有人過來討要賞錢,那些小孩子看得最為歡快,尖叫聲差點(diǎn)震聾他們。
“為什么沒有熊呢?為蝦米。。?!?p> 亓姒樹找了半天也看不見昨日里那個林鳳生和陸江豢養(yǎng)的狗熊表演,摸了摸一個小孩子的頭問道。
那小屁孩不禮貌,一巴掌拍開她的手,朝她略略略的翻白眼吐舌頭。
亓姒樹無語,趁著人多將他鞋子踩了踢走,然后飛速溜走。
李懷忠跟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亓姒樹幾人又跑到昨日林氏賣茶的地方仔細(xì)去找她,也沒發(fā)現(xiàn)人影。隨即租了兩匹馬,齊刷刷的往郊外趕。
幾人躲在林子里蹲點(diǎn),覺得又興奮又刺激,大家都是少年心性,只覺得像三輔門那樣斷案極為神氣。
可是林氏沒有輕易把狗熊放出來曬太陽,估計是吸取了教訓(xùn),收拾著東西打算搬走。
“姒樹,你真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嗎?”王十一屏住呼吸,躲在樹后面問她。
亓姒樹點(diǎn)點(diǎn)頭,“憑著女人的直覺,我就覺得她有問題?!?p> “小姐,人家就是一耍熊戲的,能有什么問題,咱們走吧,小人手都要酸掉了?!?p> 還不要亓姒樹動手,王十一猛地拍了他的頭,捂住他的嘴。
“出來了?!?p> 三人急忙躲好,偷偷往里面瞄。林鳳生拄著拐杖拉著籠子將狗熊放出來曬太陽,狗熊笨重的蠕動著,可籠子太小,它施展不開身手,三人覺得熊的背影看著就嚇人。
林氏盛了一碗飯,拌上些生肉往籠里遞去,那熊應(yīng)該是很人相處久了,通了靈性。竟然會伸出爪子去接碗。
“姒樹,你是懷疑她們一家人用狗熊殺人嗎?”
“我不知道,但是以前有人訓(xùn)練鸚鵡犯罪,說不定也有人訓(xùn)練熊呢!”
李懷忠瞧著兩人神神秘秘的竊竊私語,他一個下人都看不下去了,狗熊那么笨重,頂多一巴掌拍死人,要不就是一口吃掉人,哪會那么多作案手法。更何況人比熊更要可怕點(diǎn)吧。
那只狗熊伸展不了身子,抱住籠子瘋狂搖晃,胸膛里發(fā)出沉悶的吼聲,讓人聽著極為難受。
林鳳生也不管它,只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縫衣服,那只狗熊縮成一團(tuán)翻了個身,把面朝他們那邊擺著。
昨夜里那熊一直背對著他們昏死著,他們沒瞧見正臉。突然王十一不知瞧見了什么,魂都差點(diǎn)嚇沒了。哆哆嗦嗦的靠著樹,話都說不清楚了,咽著口水發(fā)問:“你們……看到……了嗎?”
兩人盯著熊看了片刻,納悶:“看到啥了?你不會是沒看見過狗熊吧?”
王十一直搖頭,閉著眼睛帶著哭腔:“不是不是,是屋子里,屋子里那個籠子!”
兩人瞧他一臉驚恐狀,好奇的往屋內(nèi)看去,差點(diǎn)嚇出聲來。
三輔門內(nèi),審問無果。
金智丙審不出什么,因?yàn)橄氩怀鲫懡粋€耍雜技跑江湖的能有什么動機(jī)行兇。
“八王子那邊就沒有什么線索嗎?”
“八王子是宗親府的文學(xué)屬官,這案子屬于刑部三輔門,朝堂上那么多事情,哪里來得及替別人辦事。”金智丙一甩案文,氣急敗壞。
“這幾月案件頻繁,乞丐胥役棍騙等案樣樣要審,不方便行盤外之招,你們怎么還不長些心眼?只想著收錢?!?p> 眾衙役只得色恭禮致靜候挨罵,心里叫苦,每日攪到勛爵權(quán)貴和命案里,他們也煩。
“大人,不就是丟了幾個人嗎?天下之大,從未見到丟了人還能再找回來了,您還是趁早結(jié)了此案為好?!?p> “我也想趁早結(jié)了此案,但此事已經(jīng)扯進(jìn)朝廷官員,連八王子都重視此案了,上頭也在施壓,我有什么辦法能潦草結(jié)案?”金智丙扶著額頭,望著一幫廢物的屬下憂心。
“大人,鈺王子在外候著,說郊區(qū)尸體和流民失蹤案能破了。”
“鈺王子?他不在宮外吃喝嫖賭插手這種事干什么?”
金智丙睜大了雙眼,不知道此事還能牽扯多少人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