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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貴女生存錄

第四十章

紈绔貴女生存錄 十八朝 3008 2019-06-29 00:37:42

  安東府挖地為獄,有個專門的地牢,向冬被拘鎖著,這地獄里殘忍恐懼的一幕幕,都在她面前上演著。

  昨日里,性格陰晴不定的牢頭輸了幾把銀兩,把她隔壁班房的犯人拖了出去,嚴刑拷打折磨致死。

  地方豪強勾結(jié)衙門官吏,羅織罪名,拘鎖無辜的平民,然后將他們弄死。手段之殘忍,令人發(fā)指。

  向冬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因為越是反常就越讓人心慌。牢頭對她不冷不淡的,不凌虐不敲詐,親人都不準相見,有錢卻無處使。

  她心里明白,罪名大了,恐怕誰也救不了她了。

  她拖著長長的鎖鏈想走到外邊,卻一把被扯住,兩條鐵鏈限制了她的范圍,他們就像活在世界的陰影里,在昏暗的地底下,等待著悄無聲息的死去。

  “向冬?!?p>  王祁昭從門外走來了,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一雙丹鳳眼輕佻的看著牢里臟兮兮的向冬,沒想到幾日的時光竟把她消磨成這樣了。

  “大人,你來了!你是來救我的嗎?”

  向冬一聽他的聲音,眼睛一下就紅了,抽泣著爬著想離他近一點,她還以為這世界上除了她親人,再沒有人會惦記她了。

  王祁昭嘆了口氣,從袖子里拿出一份燒餅,向冬的父母整日以淚洗面,他心軟,答應(yīng)了他們進牢里看看她。

  向冬迫不及待的接過燒餅咬了一口,哭得稀里嘩啦的。

  “大人,我是不是死定了……”

  “你對我有恩,我會想辦法救你的?!?p>  王祁昭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向冬是個男人的形象在他心里固定了,知道她是女的后,有時還是轉(zhuǎn)換不過來。

  “原來四王子來這里做客了,怎么不去我那里坐坐呢?”

  兩人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安東府知府邁著大步朝他們迎面走來,涂知府行了個禮,一臉驚訝的望著牢里的向冬。

  “聽人說,這個犯人其實是個女子,在地牢里估計會吃不少苦啊。”

  向冬縮了縮脖子,躲在王祁昭背后看著他們。

  王祁昭心里罵她沒用,躲成這樣就不用死了嗎?很顯然,他又把她當男人了……

  “涂知府打算怎么處理向冬呢?他是初犯,年紀尚輕,能從輕處罰嗎?”

  “這個嘛……其實賣書這種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涂知府偷瞄了一眼他們,有意賣弄一下,送他個人情,接著說:“只要王子開口,自然是一切都好辦的,下官也覺得這向冬姑娘可憐兮兮的,還是早些離開這骯臟地方的好?!?p>  王祁昭沒那么好糊弄,“要是用那樁案子做交易,我可不答應(yīng)?!?p>  涂知府連連作揖,“當然不會當然不會,下官哪敢在監(jiān)察使大人面前做這種蠢事,想幫一幫姑娘,只不過是看在她可憐的份上罷了?!?p>  “直接說吧,你想要什么?”

  涂知府咳嗽,咳紅了臉,牢頭忙遞上一杯茶,涂知府潤了潤嗓子,摸了摸頭發(fā),頗為憨厚的笑道:

  “額,既然這樣……好吧,我只希望四王子能跟王上說說好話,讓下官在王上面前留個好印象。”

  “哦?你怕是不想被此案連累丟了官職吧?”

  “也是吧,只要四王子愿意幫襯著說說好話就行,如何?”

  王祁昭沉思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那就相抵了,但那樁案子,該辦的還是得辦?!?p>  涂知府見他應(yīng)了,立馬派人把向冬的牢門打開,畢恭畢敬的扶著腿腳酸軟的向冬出來,然后顛顛的取了紙筆。

  王祁昭看著桌上的紙不解:“這是何意?”

  “王子見諒,下官想求一份四王子的親筆書,這樣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向冬姑娘被放出來了告狀的話,我也能憑您的信件求得自保啊……”

  向冬被放出來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自然涂知府也脫不了干系,現(xiàn)在他只不過是想自保而已,王祁昭自認為無礙,毫不猶豫提筆寫字。

  若是涂知府因為這事有了不利影響,四王子王祁昭一力承擔,絕不牽連涂知府半分。

  寫完后,王祁昭便帶著向冬走了,涂知府拿著王祁昭親筆寫的承諾書,心里暗笑。

  “大人真厲害,這樣子四王子也不會太難為大人了吧?”

  涂知府搖搖頭:“他要是不想難為我,我大可以用向冬和女尸案做交易,讓他掩了下去,只可惜他跟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p>  “那這個有什么用呢?只是讓他替大人在王上面前美言幾句嗎”

  涂知府冷笑,“我看你腦子被驢踢了,就憑王祁昭在朝堂上的威望,他說什么好話王上也是懶得聽的?!?p>  “這雍朝人的書里寫了,雷霆雨露,莫非皇恩,恩出自上。這王祁昭初入朝堂就敢替朝廷命官頂罪,要是王上知道了,他有十個頭都不夠砍的?!?p>  “大人英明,這監(jiān)察使的頭銜要是臟了,他說的話自然就不作數(shù)了。到時候王上震怒撤他回去,再換別人來,這案子就好結(jié)得多了?!?p>  涂知府摸了摸大肚子,津津有味的哼著小曲往外面走了,現(xiàn)在王祁昭的把柄在手里了,他也就輕松得多了。

  王祁昭騎在馬上,向冬跟在馬屁股后面一瘸一拐的走著,此刻他還在權(quán)衡利弊。

  涂知府要是把這事說出去了,也是徇私舞弊的大罪,到時連官階都保不了,沒人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所以他不用放在心上。

  “若是有人問起你怎么出來的,就說你賣的不是禁書,已經(jīng)核實了,萬不能將我?guī)нM去?!?p>  向冬跟在背后點點頭,沒想到王祁昭竟然是開京的王子!那可是除了王上第二大的人物了!一想到自己有幸和他結(jié)識,心里就超激動,可是自己又給他填了麻煩……他會不會因此厭煩她呢……

  她生死關(guān)頭被王祁昭救了下來,只覺得他們的相遇和經(jīng)歷都跟話本子上寫好的一樣,情竇初開的向冬思春了,覺得王祁昭就是她十幾年難得一遇的另一半。

  一想到這,她就羞紅了臉,露出了她小女兒般的姿態(tài)。

  只可惜王祁昭背后沒長眼睛,看不到她。

  向冬邊走邊YY,來不及剎住,一頭撞在停下來的馬屁股上,旁邊路人頓時笑成了一團。

  王祁昭看見亓姒樹站在路口吃零嘴,思考著要不要繞路走其他地方。

  他覺得亓姒樹這個女孩很麻煩,年紀小,但心思卻不小,之前聽漣漪公主說她的種種,雖然大多都是偏激之詞,但有一點是他也能發(fā)現(xiàn)的,那就是此人絕不可深交。

  哪些人不可深交?一是前后兩面機關(guān)算盡之人,二是沒心沒肺冷情冷義之人。前者喜歡算計你,后者總是輕視你。

  他覺得亓姒樹不是很聰明,只知道仗勢欺人,前者自然算不上,但后者一定屬于她。

  王祁昭沒發(fā)現(xiàn)自己潛意識里已經(jīng)在對一個不熟悉的人分類了,看見亓姒樹吃著蜜餞,打個了噴嚏,立馬跟在一旁的肖平就開始噓寒問暖。

  嘖嘖嘖,你就關(guān)心吧,到時候?qū)δ銢]興趣了就甩在一邊了,你就等著哭死吧!王祁昭這樣想,并對此深表同情。

  王祁昭坐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癡的向冬,嫌棄的皺了皺眉,驅(qū)著馬往她家走了。

  亓姒樹嘗了一個獼猴桃果脯,差點給酸掉了牙齒,嫌棄的往盤子里一丟,掏出手絹擦擦手。

  “就這東西也還好意思說超甜?也不怕被雷劈嗎?”

  肖平覺得亓姒樹有意思極了,連忙又跑著買了袋新的,等亓姒樹嘗到了甜的,這才舒展了眉頭。

  肖平邊吃邊問她:“亓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肖某的腰牌?前幾日丟了,也不知道放哪里了。”

  亓姒樹心里一咯噔,急忙深呼吸了幾次,搖頭說不知道。

  “腰牌丟了,再做一個就是了唄?!?p>  “你有所不知,這個腰牌有著極大的用處,如果落到歹人手里,我怕會出什么事端……”

  亓姒樹嚼著嘴里的干果,剛想開口,就聽到隔壁桌上幾人在碎碎念。

  “你聽說了嗎?前幾天來的監(jiān)察使私下里放了地牢里一個犯了罪的小子,連涂知府都攔不住呢?!?p>  “聽說了啊,我親戚就在牢里當差,他說那個監(jiān)察使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好像還是朝廷派下來監(jiān)督女尸案的親王呢!”

  “額,這等官官相護,蠅營狗茍之事,估計那個女尸案也會這樣處理吧……”

  肖平也聽見他們在議論了,這案子一年前就傳得繪聲繪色了,說什么那個婦人來復(fù)仇,嚇得小孩們都不敢在那個河邊玩泥巴了。

  向冬回到了土巷,王祁昭也已經(jīng)聽到了風(fēng)聲,沒想到他前腳出來,后腳就被人告了污狀,竟然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王祁昭一拳砸在門上,沒想到涂知府竟然陰險到了這地步。拼著自己丟了官職不管,竟然將他一道扯下來。

  “大人,我是不是連累你了?!?p>  向冬不敢去扯他的衣裳,只得在后面又是懺悔又是懊惱的跟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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