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雨與襲擊
夏天的雨,來臨之前總是更沉悶一些。
蘇繼文站在屋檐前方,看著第一滴的雨水從天空滴落,漸漸的,雨水越來越多,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斷的落下。
今天的夜晚,因為雨水的關(guān)系,顯得沒有那么寧靜。
而蘇繼文心里卻在想另一件事情,今天的事情也許他是做的有些過了,導(dǎo)致孫如晴今天晚上都沒有理會他。
要是平常,這個點,早就應(yīng)該叫他去吃晚飯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靈感應(yīng),剛在這想這些的時候,小環(huán)撐著傘從院門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拎著一個食盒。
她看到蘇繼文便焦急的說道:“姑爺,你怎么站在門口,雨水都打到你了。”
說著,小跑到了蘇繼文身邊,將油傘放到了一邊,一邊埋怨,一邊將蘇繼文拉進(jìn)了房間里。
看著小環(huán)手忙腳亂的拿著毛巾給自己擦拭,他便笑著回應(yīng)道:“沒事的,只是濺到了一點而已?!?p> 小環(huán)看著自家姑爺沒心沒肺的樣子,便撅著小嘴道:“姑爺,要是你受了風(fēng)寒,影響到半月后的大婚,那該怎么辦?”
蘇繼文不禁莞爾,看著放在一邊的食盒有些奇怪的問道:“今日怎么不一起吃飯?”
小環(huán)看著蘇繼文說道:“因為今日下了大雨,家里來回走動不方便,所以都是由廚房燒好之后送到房里吃的。”
蘇繼文啞然,真不愧是萬惡的地主階級,只要能省事,都可以交給下人去辦。
看著桌上的三碟小菜,他不禁想到,孫如晴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一個狀態(tài)呢?
其實他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今天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過分了,孫如晴嘴上說不管自己,但以她的個性,真的很難猜測。
另一個院子里,孫如晴正在自己房間里打坐。
身體四周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色,要是仔細(xì)看的話,會看到一個猙獰的巨獸模樣。
一陣又一陣的掙扎感覺,從巨獸的身上傳了出來,而孫如晴的臉上,不時地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就在她臉上溢滿了汗水的時候,體內(nèi)一陣狂暴的咆哮聲音響起,那道巨獸的影子瞬間就老實了很多。
孫如晴從那個狀態(tài)之中一下子醒了過來,香汗淋漓,整個人不斷的穿著粗氣。
雙手抓著床邊,幽幽的嘆息道:“已經(jīng)越來越壓制不住了,絕地,也許是我最后的希望了?!?p> “大婚,”孫如晴看著在桌上不斷跳動的燭光,有些喃喃自語道:“我最多也只能留到那個時候了?!?p> 與此同時,孫家在建康的倉庫。
看倉庫的有十個孫家護(hù)衛(wèi),還有一個總管,作為守倉庫的人員來說,他們工作不要油水太多。
倉庫里吃穿用度幾乎全都有,而家主一般對于守倉庫的人都有優(yōu)待,那就是吃住全免。
只要你不是太過分,整個倉庫里稍微漏出那么一點東西,就夠吃玩幾天的。
今天,和往常一樣,他們將倉庫里的一些貨物賣掉了,換成了一桌美味的酒席。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獲得比土匪還土匪,他們吃的滿嘴流油,各自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
總管何偉昌,是個三十多的男人,本來也是這群人中實力最高的人,凡境第四階天穴灌頂境修為。
守倉庫這活干了也有三四年了,從當(dāng)年一個瘦子,吃成現(xiàn)在大腹便便的樣子,也不容易。
邊上的十個護(hù)衛(wèi)都差不多,他們平常做著護(hù)衛(wèi)的工作,偶爾也幫忙做做伙計的活。
其實也就是沒什么事,一天巡邏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其他時間要么賭錢押妓,要么就是自己找個地方睡覺。
至于巡邏,早在他們干了一個月之后就松懈下來了,從原來的不定時巡邏,到現(xiàn)在一天三次都是勉強做下來的。
何偉昌帶著一大幫人在這喝的醉醺醺的,完全沒有一點有責(zé)任的態(tài)度。
其中一個護(hù)衛(wèi)喝的醉醺醺的,朝著何偉昌敬酒說道:“何頭,你帶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這杯酒,我敬你。”
何偉昌迷迷糊糊的端起酒杯說道:“不是我請你們吃香的喝辣的,這是家主請你們的,我只不過拿著家主的錢辦事而已。”
另一邊的護(hù)衛(wèi)插嘴說道:“呵呵,還是何頭誥命,要不是何頭帶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就家主,哪里會想到我們,大家說,這是不是何頭的功勞?!?p> “是,何頭謙虛了?!?p> “我們感謝的是何頭兒,哪里是什么家主!”
當(dāng)即不少人都頂天了的喊,全都是溜須拍馬,奈何何偉昌還真的持這一套,肥頭大耳的臉上笑瞇瞇,妝模作樣的擺著手說道:“哪里,哪里,這其中沒有我的功勞,各位兄弟抬愛了。”
一個護(hù)衛(wèi)將酒一干而盡,頗有些豪氣干云的說道:“恐怕家主也想不到,將我們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守倉庫,竟然還把我們喂飽了吧。”
當(dāng)即眾人哈哈大笑,言語之中,對著孫鴻這位家主沒有絲毫的敬意。
何偉昌對于他們這種行為很滿意,只要這些人對自己還是信服的就行、
就在他們大吃大喝的時候,幾個黑衣人摸著路到了這里,外面傾盆大雨,里面確實觥籌交錯,這讓幾個黑人人感覺不可思議。
“頭兒,他們這是在開大宴?”一個黑衣人摸著腦袋,有些疑惑地說道。
其中一個頭領(lǐng)一樣的人有些無語,但他沒有忘記任務(wù),壓低聲音道:“既然他們開大宴,那就更方便我們辦事,記住,一定要將倉庫燒個精光?!?p> “還有,”頭領(lǐng)眼中閃過一道狠辣的眼光說道:“這些人分散去救火,一個都不要放過,全都?xì)⒘??!?p> “一個都不要燒了,全都給我扔在倉庫門口,聽明白了沒?”
“明白,”幾個黑衣人同樣低聲回答道,隨后便分散開來,鉆到了各個倉庫之中。
其中那個首領(lǐng),就在一群醉鬼的旁邊爬了過去,但是卻沒有人一個人發(fā)現(xiàn)。
一點點的火光,出現(xiàn)在了各個倉庫之中,煙霧先是彌漫了出來。
正在酒桌邊上的何偉昌突然間感覺聞到了一股焦味,以為是聞錯了,又吸了幾下,確實是東西燒焦了的味道。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桌上的飯菜有什么是糊掉的呢,睜著眼睛尋找著。
就在這個時候,和他坐的正對斜角的那個護(hù)衛(wèi)突然間驚叫了起來。
“何頭,起火了?。。 彼熘种?,有些驚顫的說道。
何偉昌心臟猛地一跳,酒意一下子醒了一大半,轉(zhuǎn)頭一看,火,不是特別大的火燒起來了,頓時驚呼道:“救火,快救火!?。 ?p> 他第一時間沒有想到為何會出現(xiàn)火源,下意識想要先救火。
而就在離幾人不遠(yuǎn),就有兩個大水缸,那就是為了預(yù)防著火所準(zhǔn)備的。
“何頭,水缸里沒水了?!钡谝粋€跑到水缸邊的護(hù)衛(wèi)驚慌失措的喊道。
突然間,何偉昌心里一陣怒火沖上心頭,怒罵道:“你們這幫憨貨,平常不好好巡邏就算了,連水都不打,媽的,一群飯桶?!?p> “您還不是最大的飯桶!”不知道哪一個不開眼的護(hù)衛(wèi)小聲說道。
何偉昌頓時氣得咆哮道:“還敢頂嘴,真反了天了,趕緊給我滾去打水,要是倉庫被燒完了,你們就等著被我扒皮吧?!?p> 頓時,一群人作鳥獸散,每個人拿著一個盆子朝著外面奔跑而去,生怕跑的慢了。
而火勢卻是越來越大了,就在何偉昌剛想跑到水缸邊拿一個水桶出去的時候。
一道人影突然間閃到了他面前,一把匕首直接朝著他心臟刺了過去。
“真是蠢豬,孫家真是沒落了,竟然讓你這種人守倉庫,看來孫家也沒什么了不起的?!?p> 而何偉昌在倒下的一瞬間,手抓上對方臉上的布,倒下的一瞬間,將布從對方臉上扯下來了,看到那張臉時,不敢置信的說道:“竟然……竟然是你…………”
隨著那道黑衣人用力的一捅之下,何偉昌漸漸的沒有了聲息。
外面,一陣雜亂的聲音想起來,隨即便是一陣陣的慘叫,當(dāng)黑衣人首領(lǐng)重新蒙上了面之后,再次來到外面的時候,原本沖出來準(zhǔn)備接水的那些護(hù)衛(wèi),全都躺在地上,血水混著雨水流淌著,將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一個都沒跑?”黑衣人首領(lǐng)問道
“一個都沒?!?p> 黑衣人首領(lǐng)點了點頭,朝著一個下屬吩咐道:“里面還有一個胖子,拖出來,不要讓火把他燒了?!?p> 當(dāng)那個下屬走進(jìn)去之后,他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邊跑便道:“頭兒,人不見了?!?p> “什么?”那黑衣人頭領(lǐng)臉色瞬間變了,當(dāng)即下令:“給我搜,四都得給我找出來?!?p> 大雨之下,當(dāng)火燒到了屋頂,便瞬間被雨水澆滅了,可是這一片倉庫,基本化為了廢墟。
就在黑衣人四處搜尋的時候,在平民區(qū)的一間破房子里,一個胖子痛苦的捂著傷口。
他臉上帶著一點劫后余生的慶幸,他一邊裹著傷口一邊想道:“竟然是劉府的大管家,為什么劉府會對孫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