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得依舊
整個齊王宮,進入了最高戒備狀態(tài),到處是交互往來巡邏的侍衛(wèi)。因為今晚,眾王夜宿此地。
窗前的李赫背對而站。
醒來的上官燕揉了揉眼睛,起身披了件外衣向他走去。
她站在他后面,“睡不著?我陪你數(shù)星星吧?!?p> 他回頭。
柔和的月光照著他們。
“陪我一起數(shù)星星?”他覺得很是有趣,摸著她的頭溫柔道:“還是算了吧,就你這智商,咱們還是數(shù)月亮吧。”
她抱住他,笑道:“好啊,我可以陪你一輩子?!?p> 李赫不覺微微一笑。
一輩子?
好美好的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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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荷花池畔,春風(fēng)吹皺一池江水。
宮女突然停下腳步,小夏只站到一旁讓路。
齊音便疑惑的看去:“怎么了?”
長廊上行人突然紛紛讓了道,楚王不緊不慢的由對面走來。他牽著身后妃子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兩人不經(jīng)意對視,都是一愣,隨即相互禮節(jié)性地頷首,算是問候。
幾乎是擦肩而過。
李赫側(cè)目看著齊音,在楚國時都是些活潑性子,如今倒是……她自從與二哥和好如初,從此眼里再看不見頻頻示好的他。曾幾何時,她不再叫他赫兒,他也不叫她母后,所有情緒都藏得這般深沉。
走著走著他突然止步。
“怎么了?”上官燕問。
他并不說話,卻回了頭。
上官燕略茫然。
李赫一直看著齊音遠去,內(nèi)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
他們之間,確確實實回不去了。
后記:小時候的他,一個幾歲的孩子,既不會難過,也不會哭。堅強得不像個孩子。只是使盡手段確保自己能夠活著……
但他畢竟也只是個孩子,他也曾歡歡喜喜地喊她大姐姐。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渴望,就像陽光。
冰冷的王宮里,仿佛他們,是在相依為命。
而他的故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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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高回復(fù)他現(xiàn)在在隨國?!?p> 此話一出,玄成的神色似有一絲松動。
……
…
小國飽受戰(zhàn)爭所苦,古老建筑隨處可見,位于街口的書鋪因為戰(zhàn)爭被炸成廢墟。
一個男子靜靜立在廢墟中,安詳?shù)乜磿?p> 遠處一隊申兵咋咋呼呼地跑了過來。“什么人!”此起彼伏的“咔嚓”聲。
片刻的交鋒,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玄高的手下出示令牌,那種淡定:“齊國商隊?!?p> “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刀劍回鞘,肅然退開。
“哎,等一下。”
“?還有什么事嗎”那士兵回頭,眼里滿是疑惑。
“這附近有沒有什么茶樓酒肆?”
“前面不遠就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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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路人的頻頻圍觀,商隊浩浩蕩蕩地停在大門前。
炮火后,街上照常營業(yè)的鋪子寥寥無幾,但晉國人開的店往往都豎著一塊牌子,寫著:雙方士兵們請注意,這里是晉國商人的店鋪,照常開放。
“客官里邊請——”店小二一看到來客,臉便笑成了一朵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二將那水壺拎至廳中,麻利地給他們倒了茶水。
外面響起一陣騷動,剛好附近挨了炮火,隔壁鄰居的一面墻都炸沒了,店里伙計尖叫起來,玄高不動聲色地用余光掃了那店掌柜一眼,濺一茶杯的沙子,他起身潑掉重沏,玄高親眼目睹掌柜的把牌子稍改為:“更加開放。”
驚掉下巴無數(shù)。
也算是自成一家的風(fēng)格吧。
所以,晉國商人為什么總是這么淡定?
或許只是因為,他們是晉國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外面一片火光,無數(shù)人在街上跑。
“這兒在打仗呢。”
“是的,客官?!闭乒竦湫偷臅x國人相貌,笑起來很隨和。
“你為什么不關(guān)門?”玄高便搭茬了幾句。
“沒有什么比賺錢更讓人心安的了。”掌柜笑道,“客官不也是在戰(zhàn)火中做著生意?!?p> 玄高挑眉:“你怎知我是做生意的?”
“齊國商隊最喜歡到處搜刮別國的東西,”掌柜笑著擺擺手,“不過,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像生意人的生意人?!?p> 廚子從廚房里走出來,嫻熟地擺盤放碗,不多時,飯菜香彌漫開來。
手下“嘖嘖”兩聲,一邊吃一邊道:“味道著實不錯啊?!?p> 伴隨著踏踏踏踏的腳步聲,一隊隨國士兵提著劍走了進來?!靶《喜?!”
“哎,來咯——”
可能是真渴了,他們灌得很急。
時常有成群的士兵進來喝茶、吃飯,這兒似乎成了士兵的常來地,極是熱鬧。如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相信。
商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隨著玄高的一句“走吧”都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