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很是委屈的“余天”抽抽巴巴蹲坐到了墻角。張可樂怒氣沖沖找到手機里已經(jīng)兩年沒打過的號碼撥了過去。
對方秒接:“可樂,老板在你那嗎?”
“怎么回事!”
張可樂猛地拔高音量,電話那頭的王一木不禁嚇得渾身抖了下,把電話拿遠(yuǎn)了一些。斟酌了三秒,然后一五一十把余天車禍之后的種種奇怪舉動,包括醫(yī)生說得話都如實告訴了張可樂。
“就是這樣了?!?p> 聽完王一木說得,張可樂盯著角落里不敢直視她的“余天”,叉起了腰,啟唇剛要說什么,就聽電話里傳出嘰嘰喳喳得吵鬧聲,她隱約聽到了有人問關(guān)于余天的事情。
王一木的聲音又響起,這次語氣更加虔誠:“老板去找可樂你的路上被人拍下了像狗一樣走路的視頻,現(xiàn)在網(wǎng)上火了,老板家里附近圍著不少記者,這個時候老板要是回來,再被人拍到就更完了?!?p> 他頓了頓,又放低了些聲音:“能不能先讓老板住在你家里一段時間,麻煩了。”
他這樣的態(tài)度,張可樂完全不好拒絕,張開嘴,又閉上,最后下定決心:“行吧。”
話音一落,她清晰得聽到王一木松了口氣。
“但是記者一走,你馬上就把余天帶回去!”
“放心!”
掛斷電話,張可樂先是走到床邊,探著腦袋朝外看了看,見沒可疑的人在外蹲守晃悠,她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看來租偏僻一點的房子也不是沒好處啊。
又想起什么。
她眉心微蹙,那余天怎么找過來的?
張可樂檢查好四周,關(guān)好門窗。轉(zhuǎn)身開口剛想問“余天”她的問題,就看“桃子”正背對著她認(rèn)認(rèn)真真得在聞“余天”手上套著的紅手套。
猛地記起王一木在電話中和她提過的事情,張可樂快步上前,扒開“桃子”,一把薅下紅手套。
果然,手心紅腫的一片,有的地方還破了口子,慘不忍睹。
紅手套是王一木怕余天目前像小狗一樣走路的姿勢會弄傷手,所以從醫(yī)院回來的路上買來給余天戴上的。雖是已經(jīng)買了最厚實的那個,但余天剛剛老遠(yuǎn)跑來張可樂家,那么長的路程怕也不會一點傷都沒有。
張可樂沒由的一陣火氣,揚起手一巴掌拍在“余天”腦袋上,惡狠狠地嚷:“沒有腦子嘛!”
“余天”嗚嗚哽咽。
張可樂大呼口氣,心里默念數(shù)遍他有病他有病,之后壓下火氣,轉(zhuǎn)身去拿藥酒。坐回到沙發(fā)上時,她還拉著臉。
“余天”不敢動,任由張可樂上藥。許是碰到傷口的地方太疼,“余天”輕輕叫了聲。
結(jié)果又遭來張可樂一記重拳。
被這件事情一折騰,記性不好的張可樂完全不記得她想問“余天”問題的事情了。
呆在張可樂側(cè)面的“桃子”原本是滿眼好奇地盯著專用著他身體的真正桃子看,后來不知不覺視線就被張可樂吸引了過去。看著張可樂雖然黑著臉,但手中動作又格外溫柔得為“余天”上藥,黝黑的眼眸中漸漸變得溫柔。
只是在這樣的視角下,就顯得……有點奇怪了。
兩只手全部上好藥,張可樂邊擰著藥酒瓶蓋邊瞪了“余天”一眼。
“余天”一臉委屈,蜷縮身子用力往角落擠。
這模樣立馬讓張可樂想起桃子,下意識轉(zhuǎn)頭去找,正和滿眸柔情的“桃子”對上目光。
張可樂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起來,瞥一眼“余天”,再看一眼“桃子”,說不出來的奇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