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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zhǔn)婪晟?/h2>

第十六章 粗鄙之語

禍?zhǔn)婪晟?/a> 徒然入世 2521 2019-05-07 18:00:00

  “于是你們就為了蓋間屋舍,鬧到了大晚上?”山神不可思議道,“堂堂逢生,你的先祖若是知道,你被這點(diǎn)小事難住,恐怕會死而復(fù)生,來敲你的額頭?!?p>  逢生無奈地低垂眉眼,輕聲嘆氣。

  昨天晚上,他們一夜未睡,為了這個房子,有人砸到了腳,有人鋸到了手。

  夜梟帶著玉岸過來,沒幫忙,倒是在一旁開啟了嘲諷模式,聽得龍女肝火上漲,提溜著錘子就去找他干架。

  最后眾人實(shí)在做不下去了,索性工具一扔,一把火燒了木料,對著巨大篝火喝起了酒。

  喝酒不是這一晚的結(jié)束,而是開端。

  圣古第一次喝酒,只一杯,就倒在了地上。

  夜梟見機(jī)踹了他一腳,罵著沒用。

  這被月人看見了,可不得了,拽著夜梟的領(lǐng)子,回旋著把他扔出老遠(yuǎn),夜梟翻滾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撞上了山神結(jié)界,眼見就暈了過去。

  待他清醒過來,蔫蔫地飛回來后,只見月人捏著玉岸的嘴,正往他口里灌酒,身邊七七八八地扔了幾個酒壺,不知已經(jīng)灌下去多少。

  玉岸平日里如石頭一般,今日卻滿面緋紅,酒水順著他的喉結(jié)向下,打濕了面前的衣衫。

  夜梟腦子里“轟”的一聲炸了,一把從月人手里搶回玉岸,懷里的人神志不清,雙手顫抖,幾乎抱不住自己的圓形玉石,一個扭頭,就栽進(jìn)了夜梟懷里,再也出不來了。

  “喲,暈了?!痹氯藟男χ?,拉扯夜梟道,“讓開,我要把這孩子,從這,扔進(jìn)魚音的湖里去?!?p>  一邊的魚音正給喝暈了的圣古扇著風(fēng),抽空說道:“我覺得,我的湖水,可能不想接受這個滿身酒味的半妖哦。”

  “不管!”月人一把扯開夜梟,就要動手,夜梟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嗷嗷直叫。

  月人見勢吼道:“還敢不敢對圣古動手了?!”

  “不敢了不敢了!”

  “還罵不罵他沒用了?!”

  “不罵了不罵了!”

  “還喜不喜歡玉岸了?!”

  “不喜歡了不喜……”夜梟突然覺得不對,一抬頭,只見月人笑得奸詐。

  “我靠!你陷害老子!”夜梟從她手中搶回醉得不省人事的玉岸,大吼道,“老子喜歡玉岸!老子喜歡他一輩子!”

  說罷張開翅膀,從月人的魔爪下逃出生天,兩人不知去了何方。

  “夜半三更,孤男寡男……”龍女喝高了,斜眼看著夜梟與玉岸離開的方向,口中喃喃道。

  一旁的木娘聽了,整個身形都愣了一下,半天說道:“他們,是這種關(guān)系嗎?”

  “沒錯,妥妥就是那種關(guān)系?!饼埮樾χ?,對木娘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最終以打了一個酒嗝收場。

  木娘還是個傳統(tǒng)的姑娘,她被這個消息徹底驚呆了,不自覺地端起酒杯,一口悶了,試圖壓驚。

  怎知那杯酒下去,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木娘以為她暈了,其實(shí)是瘋了。

  她低垂著頭有好一會,然后開始摸索著抽出木劍,找了個站著的人,就殺了過去。

  龍女躺在木藤上,圣古暈倒在地,剛剛轉(zhuǎn)醒,魚音跪坐在他身邊,逢生抱著小黑,捂著昆吾的耳朵,蹲在角落似在發(fā)呆。

  唯一站著的,便是對空暢飲的月人。

  月人看她來勢洶洶,也不退讓,一手端著酒壺,一手接招,渾厚的妖力,便讓木娘近身不得。

  “要打架嗎?!”龍女唯恐天下不亂,召出龍珠,大吼著,“二姐,我來助你!”

  木娘周身的妖力在龍女的龍珠加持下,更為猛烈,月人發(fā)出“哇哦”一聲贊嘆,認(rèn)真應(yīng)戰(zhàn)。

  乒乒乓乓地,一直戰(zhàn)到了凌晨,龍女與木娘妖力體力皆是不足,終于敗下陣來。

  月人這一路打斗,氣都沒喘,手中酒壺不離,邊喝邊打。

  她仰頭倒了一口,笑看地上躺著的兩個半妖道:“你們還小著呢?!?p>  ——————————————

  山神聽了經(jīng)過,無語凝噎:“所以,這就是那個鳥族小半妖,在我的結(jié)界外,說了一夜情話的原因?”

  逢生給了面前這座大山一個意味不明的目光:“為老不尊,聽人墻根?!?p>  “……我沒有?!?p>  “在這結(jié)界里很無聊對不對?!?p>  “有時會?!?p>  “所以你就聽人墻根?”

  “……我沒有?!?p>  一段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過去,山神正色問道:“你為什么不用言靈?!?p>  逢生像被問到了逆鱗之處,眉間不可覺察地抽動了一下。

  山神沒有錯過她細(xì)微的表情,接著說道:“言靈才是你們逢生一族區(qū)別于其他術(shù)士、名震天下的本領(lǐng),你卻像為了封印言靈,連自己說話的本能都抑制住?!?p>  逢生不語,抬頭看著上方因?yàn)榻Y(jié)界而變成了青綠色的天空,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良久喃喃道:“因?yàn)槲蚁嘈?,萬物循環(huán),周而復(fù)始,終有因果。若是我起了這個因,卻沒有承擔(dān)它的果,那么這結(jié)果,總會落在世間某處。會帶來更大的災(zāi)難,還是由他人、或未來的我所承受,這都不得而知。言靈,是有悖常理的術(shù)法,我無法坦然用它?!?p>  “你逢生先祖創(chuàng)造出這種便利的技能,定然也沒有預(yù)料到,萬年之后,會有個小姑娘拒不使用吧?!鄙缴裣氲侥侨寺犝f后可能作出的反應(yīng),不禁有些幸災(zāi)樂禍。

  他在自己面前說起言靈有多么強(qiáng)悍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如今,在自己面前的,已是他十代以后的傳人了。

  “總聽你提起我的先祖,你可知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逢生問道。

  “我怎么會不知呢……”山神輕笑,回憶著描述道,“他,是個混蛋?!?p>  逢生詫異地微微睜大了眼:“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這種粗鄙之語,沒想到是為了形容我的先祖?!?p>  “我活了這么些年,這是我學(xué)到的最粗魯?shù)难哉Z?!鄙缴駠@道,“若是我還有更粗俗的詞匯來形容他,定會描述得更貼切的……”

  山神停頓了下,又接著說:“雖然他不是個好人,但對這個大陸、世間而言,他還是個偉大的救世主?!?p>  逢生聽了,浮想聯(lián)翩:“真想知道他做了什么,能讓山神你這般惱怒?!?p>  “惱怒……”山神輕嘆,“就像我不懂得形容人的詞匯,你也不懂生靈的情感,我的心情,豈能用‘惱怒’一詞概以言之?!?p>  說罷,他又悠悠看了看逢生抱在懷中的小黑獸,道:“你應(yīng)該知道,你懷中的究竟是什么吧。”

  逢生愣了一下,習(xí)慣性在小黑獸身上撫摸的動作也停住了,引得它微微抬頭,緊盯著她。

  “我知道……”逢生繼續(xù)撫摸的動作,低頭對上它沉香木色的眼眸,能從中看到自己沒什么表情的臉。

  “看來你有自己的打算……”山神懂了,“你的決定,我不插手,只是,你選的這條路,更多是與自己過不去罷了?!?p>  “……”這回,輪到逢生被山神噎住了,她抬頭盯著山的一角,眼神呆滯,好久道了一句,“我從來都過不去。”

  “別發(fā)呆了?!鄙缴癖凰惫垂吹哪抗舛⒌貌惶娣?,他對逢生道,“從你面前的小路上來,山陰處,有一間草屋,你把它帶出去吧。”

  逢生回了神:“你這山上,怎會有草屋?”

  “很久之前,有人擅自在我這山上蓋的,我懶得管它,就留到了現(xiàn)在?!?p>  “這草屋也算伴了你許久,真的忍心讓我?guī)ё??”逢生問道?p>  “哼……”山神輕笑了一聲,“這本就不是我的東西,讓你帶走又有何妨?!?p>  況且,留下這屋子的,是你逢生的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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