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 兇
知道清蓼的計劃之后，御靈山莊的人一刻也不敢耽擱當(dāng)日就啟程敢往霽寰。
霽寰城中悅來客棧，聚四方來客，也是一個打聽消息的好地方。
御水菩提和花如幻端坐一角卻也沒聽到什么關(guān)于司馬府的消息。
想著也是司馬明空，位及國相，溟帝時便已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三個兒子更是獨領(lǐng)一方，司馬云澈兵權(quán)在握，就連如今的君王在司馬家的威壓之下也并無什么實權(quán)。
亦如豢養(yǎng)的金絲羽雀，華而無實。
所以霽寰的百姓自然也是有所顧忌，不敢出言議論，更是不敢得罪。
自從知曉北荒伏鳩族人被害慘死的事情之后，御水菩提的心情一刻都不曾平復(fù)，對清蓼的所作所為也有了些許理解。想著，若是有人膽敢動御靈山莊，自己何止要讓他以命相償。
花如幻看出御水菩提心事，撇頭瞧這她一臉壞笑道：“婆婆可知，當(dāng)初我在樟山見到你時，你也是這般安靜，一度讓我覺得這位初落凡塵的美人會不會是個啞巴?！?p> 御水菩提白了花如幻一眼，悠悠說道：“隨你如何編造，反正我也是記不清了，我現(xiàn)在懷疑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傀儡，不僅杜撰著我的曾經(jīng)，還想操控我的未來。所以我好像一直都在被你牽著鼻子走?！?p> 花如幻心里咯噔一下，想道：“雖然你是在開玩笑。但是，你真的快要猜對了。只是你的曾經(jīng)不是杜撰，而你的未來確實是在被操控著??！”
就在二人互相調(diào)侃之余，火靈焰舞急匆趕來道：“婆婆，如幻哥哥，不好了，今日司馬云澈帶領(lǐng)數(shù)十騎回了城北將軍府。而且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說伏鳩妖女濫殺無辜，心狠手辣屠人滿門。現(xiàn)有不少門派已在搜索抓捕揚稱要為民除害?！?p> 本想還有回旋余地，帶走清蓼她們之后再做打算，沒想到消息居然傳的如此之快。
御水菩提看向花如幻，道：“可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花如幻輕松自若道：“那是自然?！?p> 宛爾一瞬，茶桌上茶未涼，而人已空。
蔥郁的古樹之上，白水月左手輕抬一團青色靈子聚于掌中。
忽而，四散而去。
只見青色熒光星星點點的飄飛在霽寰的長街短巷之中，水月定神凝視，眉頭微蹙，像是察覺到什么，素袂一揮召回了全部的青色靈子，身影飄忽一瞬便沒了蹤跡。
當(dāng)他回到御水菩提身邊時，事情已然到了不好收拾的地步。
火靈焰舞憤然轉(zhuǎn)身，周身騰起一團赤紅的火靈子，纖手緩緩旋轉(zhuǎn)聚靈化形，只見一條閃著赤紅色熒光的火紋鞭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花如幻見事不妙，急忙阻止道：“焰舞，你做什么？”
火靈焰舞道：“去救她們”
御水菩提抬手按下她的火紋鞭：“焰舞，你聽我說。司馬云澈這樣大張旗鼓必有他的目的，你看看周圍可都是各地極有名望的玄門宗派，你覺得他們真的會有閑情逸致特地跑到霽寰來看司馬云澈處置兩名刺殺未遂的人犯嗎？”
花如幻跟著說道：“焰舞，婆婆說的對。你瞧她們二人似是被囚良久，司馬云澈藏了她們這么久，不惜調(diào)靈軍看守，被擒當(dāng)日不殺，必有目的，不要沖動，靜觀其變?！?p> 被他們這樣一說，焰舞終于冷靜下來也收了法器和靈息。
一旁的白水月回來之后便一言不語，面色凝重?；ㄈ缁们浦杂挟悩?，便悄悄湊過去輕聲問道：“可是探到了什么？”
白水月點點頭道：“清潺之音祭魂，今日這里潛藏的靈體多不勝數(shù)，我猜是赤靈軍?！?p> “清潺所示必不會有錯，只是她畢竟是你父親遺物，這樣貿(mào)然使用，恐有褻瀆。以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用了?！被ㄈ缁每粗姿率诌咃h忽不定，模樣像蝴蝶一般的青色小怪，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的額頭點了一下。
清潺是白蒼擷遺物，也是白蒼擷與水月母親青鸞的定情之物。真身是一把古瑟，相傳天地初開混沌之中唯有她清音不斷，邪魔不侵，歷經(jīng)百世戰(zhàn)亂，千世變遷，最終留在了白蒼擷的手里。
清潺自有靈息，不僅可散作青玉靈子探定兇險，也可聚靈化為琴瑟奏安魂祭祀靈曲，是天下難得的法器。
只是她也有天生的缺陷，那便是絲弦不全，直到青鳶臨死之前將自己的的靈息化成琴弦附了上去才得重現(xiàn)完整姿態(tài)。
這也是他們留給白水月最后一樣?xùn)|西，在此世間，獨一無二。
白水月沉默一下：“清潺所探出的靈息轉(zhuǎn)換成調(diào)，成曲以后，接近于祭魂。說明那些暗藏的靈體都充滿了殺機。”
“司馬云澈故意把人聚到城北，你們說他是不是還有其他打算？”御水菩提看著遠處越來越多的人群，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花如幻道：“相比其他地方，這里更能隱藏靈息，聽說皇城以北有著一處虛空殘景，雖然常人看不見，但是確實流竄著各色靈息。在這樣的地方動手就算有什么異常，七里神殿那邊也不會抓著不放。”
說到這里御水菩提突然說道：“七里神殿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地方，任你是誰，只要修得靈體散出靈息，哪怕你躲進地獄它也能把你扒出來就像在每個靈體中都按了眼睛一樣，真是變態(tài)。”
聽到御水菩提這樣說，焰舞也有點聽不下去：“婆婆您知足吧！至少玄靈冊上沒有您的名字。但是，我也沒見您在這霽寰的天底下為所欲為呀！”
菩提剛想反駁卻覺得焰舞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己確實沒有什么臉面為所欲為，因為在這三個萬尊靈體面前，自己還真是有點拿不出手。
“呵……是哦！不過我也怕呀！每次釋靈都怕被逮住，然后逼我去參加靈舉。想想就麻煩?！?p> 就在幾人還在討論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的石臺之上多了一些人，而且人群也開始躁動起來。
只見清蓼和嘉魚被帶出來，綁在了高臺之上。
她們身上滿是傷痕，像是經(jīng)過了一番嚴(yán)刑拷打。
清蓼意識尚在，眼睛四下環(huán)望，滿是血痕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當(dāng)她遠遠看到焰舞的時候，眼神突然柔和了不少，眼淚也隨之漫了出來。
可是他們在清蓼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求救，而是…讓他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