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垂青淚 花靈凝無語
花如幻回莊途中沉默不言,只是偶爾轉(zhuǎn)頭看看身后已是憔悴不堪的初嵐。
本來已是做好萬全準(zhǔn)備,可是誰也左右不了突如其來的傷害。
“如幻公子,對不起,都怪我,我……”
“初嵐,你可是真的痛恨傲寒?”
“如幻公子,你……我對天發(fā)誓,我真的不知道?!?p> “好了,無礙。我只是覺得單單憑他們幾個不足以引我入那束靈法陣,許是我多心,對不起,初嵐,我不該那樣問你?!?p> 初嵐淚如斷珠,道道淚痕使蒼白的臉上平添了一絲楚楚可憐的感覺。
花如幻轉(zhuǎn)身向前繼續(xù)走去,沒有多余的安慰,也沒有不忍心的慌亂。
初嵐眼神閃爍不定,似是有無盡的心煩意亂??粗媲斑@個身姿凜凜的男子,一度讓自己淪陷,甚至甘愿為他將自己的尊嚴(yán)踩入塵埃的男子,明明就在眼前,伸手便可觸碰到的人卻離自己那樣的遠(yuǎn)。
初嵐的淚目里,全是花如幻對御水菩提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他的眼里是否也如自己一般,心里有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便會全然是她嗎?
“如幻公子,你與菩提姑娘是……”
“她是我御靈山莊的莊主,是我永生永世都會傾力效忠之人,僅此而已。”
“對不起,我……只是隨口一問?!?p> 蒼色群山之中,多有云霧繚繞,而此云霧也在初嵐心底繚繞開來。
涇國,皇城之中,御水菩提托著下巴,冷冷地看著,龍榻之上的人,似是青眉微微一挑眼前之人就會四分五裂一樣。
傲寒臉色微微發(fā)白,使勁抱著塌上的被褥,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
“國主大人不必擺出一副楚楚可憐之態(tài),我對你肉體沒有一星半點的感覺,不過……我的刀刃好像很喜歡?!闭f著便是花指一轉(zhuǎn),一柄精致刀刃浮在了眼前。
“你們御靈山莊的人是不是都喜歡鉆人家寢宮???這樣不太……禮貌吧!”
最后兩字還未說完,御水菩提的身影已經(jīng)飄至眼前,冰冷的刀刃觸到身體的瞬間傲寒便知道,身邊的這個女人她什么都做得出來。
“說,司馬云澈允了你什么?”御水菩提面若寒霜,字字如冰。
“該說的我都已說過,金錢、美人,我是一國之主,別忘了我也是一個男人。”
一絲生疼從肩旁傳來,傲寒的臉色驟然暗了下來,絲絲汗珠從鬢間滲出,他曾想過千般可能,但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真有人敢在他身上動手。
“你是一個男人不假,但你卻不是一個愛金錢和美人的男人,這兩樣?xùn)|西不足以讓你犯險,司馬云澈乃是護霽將軍,他能做的就是帶兵打仗,你想讓他出兵助你,還是直接讓他敗陣?”
傲寒眉頭微微皺起,似是所有的計劃都被看穿,所有苦心盤算都被公之于眾一樣,他開始害怕起來,怕御水菩提再問下去,也怕她再猜下去。
“哼哼,你說的對,我是不愛金錢美人,但我不能不愛疆土,是想若是有霽國相助,對我涇國以后開疆?dāng)U土也大有幫助,不過我與他合作也只是一種交易,無利益自不往來?!?p> “所以一開始你便幫他設(shè)計我御靈山莊,包括囚禁花如幻?”
“本意只是想取花如幻靈息,調(diào)查御靈山莊,這件事我并未參與。那日花如幻同我深談一番之后我……確實有些動搖,所以便同司馬云澈劃清界限,我深知此人不可交,奈何我涇國地小勢弱,有時又不得不依附他國。”
看傲寒一臉悲傷之色,御水菩提從他身邊站起來,寒刃在他們面前輕輕幻散成煙慢慢的融進菩提的手指間。
“今日我便信你,剛才的傷口處痛感是真,其余全是幻象,我無心傷你,但是我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御靈山莊的人,尤其是……花如幻?!?p> 看著眼前的御水菩提,傲寒開始慶幸司馬云澈收到霽國皇城的折返詔令,否則這次的事件必是他不能承受的禍端。
回嶙川的路上,糖九不斷抱怨,不知御水菩提為何如此魯莽的暴露自己的仙靈體。
容落與懷音更是不解,明明憑他們幾人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何就非要親自趕來。
焰舞與善邪在前面爭論不休,水月也只能嘆道:“你們錯了,若是這次她沒有趕來,花如幻……必定魂散?!?p> 聽到水月此話,三人驚愕之態(tài)如目睹天崩。
“怎……怎么會?我親眼所見,那陣法雖然厲害,但絕不至于令如幻魂散?!比萋鋱远ǖ卣f。
“會!因為曾經(jīng)便有過一次,只是當(dāng)時人已走絕,沒人看見,我與婆婆用盡全力,甚至將二人仙靈體的靈息合二為一,也只救出了如幻散了一半的靈體?;氐接`山莊如幻已經(jīng)亂了神智,婆婆哭得撕心裂肺,而如幻卻已不認(rèn)得我們,后來,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記得在一團強光里,如幻竟慢慢地聚了靈體,后來他說,他恢復(fù)意識之后那個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子便消失了,所以,他很怕女孩子哭,他覺得為他而哭的女子便會消失?!?p> “那如幻哥哥,知道那女子就是婆婆嗎?”
水月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如幻醒了之后,婆婆昏睡了很久,我們便沒再提起過?!?p> “如此說來,如幻公子與那個鮚羅是交過手的。”
“靈舉之時,萬尊靈體首位之戰(zhàn)的時候,鮚羅拼盡全力在一瞬間起的束靈之陣,如幻便知他逃不掉了,所以便坐在陣?yán)锶斡伤顺靶?,辱罵,以后索性不再釋靈比試,那次之后鮚羅便是萬尊之首了。”
“沒人懷疑嗎?如幻突然放棄這說得過去?”
“世人皆知鮚羅是司馬相府看上的人,他們只會嘲笑如幻膽小怕事,不敢得罪相府而已,必然不會想其他的?!?p> “那鮚羅自己也不知道嗎?”容落凝神問道。
“鮚羅的靈術(shù)多為死魂陣,他只是想束縛住如幻,根本不會想到那陣法便是如幻的命門,這次若不是婆婆啟仙術(shù)護著如幻,鮚羅必會發(fā)現(xiàn),從此之后,如幻的生死就會握到他們手里了……”
水月之話,細(xì)思極恐,幾人遂感后背一陣涼意襲來。
清風(fēng)滿袖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對著花如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