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怡情和段禹謝并肩走出了這個院子,隨后段老夫人就回屋了,暗處的人才出來,赫然是段禹城。
和舒心雪一樣,看見兩人親密的樣子,還有不曾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嬌羞的模樣,他見過的這么多次都是在段禹謝面前出現(xiàn)的。尤其是這事情已經(jīng)由老夫人拍板了,那就基本是沒的說了。
段禹城心中一陣煩悶,略帶著怒氣的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舒心雪越想越氣,看見一名不知道哪個院子的婢女端著一盤切好的青蘋果,有些想吃,便攔到了那個婢女的面前,“我嘗嘗?!?p> 那婢女只好把手里的盤子遞到了舒心雪面前,讓舒心雪可以稍微動一下手就能吃到。
現(xiàn)在的青蘋果還是有些酸酸的,不過舒心雪還是吃了好幾塊,這才滿意的放那婢女離開。
但是舒心雪身邊的婢女卻有些疑惑,等到婢女走了,才開口問道:“最近府里面又來了新的婢女嗎?我們這邊幾個院子好像都沒有新人吧?”
按道理說,這附近幾個院子也就不到三十個來婢女,還有二十多的老媽子,幾十個小廝,她應該都是有印象的。
舒心雪皺起了眉頭,“應該是吧,我這身子又管不了內(nèi)院之事,想來是夫人或者老夫人新收的人吧,不是咱們院的事就不要管了?!?p> “是?!?p> “對了,今天李大夫來了沒有?”
“算算時辰,應該快了吧。”
正說著,就看見了李道全來了,也就是段家專門給舒心雪請的大夫,是李家醫(yī)館一個有經(jīng)驗的老大夫了,從他手里把過的夫人也是有百人。
剛準備挪步子過去迎接一下,就聽見身邊的婢女顫顫巍巍的說道:“血,血,血?!痹捯魩е钌畹念澮簦路鹂匆娏耸裁床坏昧说臇|西,而且面部皺著,很奇怪的表情,接著舒心雪的雙腿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下全是血,雙眼有些迷離,“孩子?!彪S后便失去了知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舒心雪再次醒來的時候,只有婢女帶著淚痕跪在她的床前,可以清晰的看見小姑娘的雙手上有紅色的印記,像是被人打過,隨即想起來,自己剛才似乎有什么大事,連忙問道:“我剛才怎么了?”話音里面不由自主的帶著顫音,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有些事情對她來說就是毀滅性的。
小婢女只是哭著,勉強說道:“剛才大夫說,夫人小產(chǎn)了,而且,吃了重寒之物,要是不好好調(diào)理,恐怕會有宮寒的危險?!?p> 舒心雪也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宮寒會怎么樣,她是清楚的,要是不好好處理,染上了宮寒,那她以后就別指望能懷上孩子或者就算是勉強懷上了,還順利的生產(chǎn)了下來,那孩子也是身子虛,小病纏身。
總之,宮寒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想到這里,她就想起身,只是她剛剛小產(chǎn),身子還虛著,這時候一名婢女端著藥進來了,“雪夫人,這是大夫開的藥,讓您醒來就喝了,免得有什么沒法子的后果?!?p> 小婢女趕緊去接了過來,隔著碗都能感覺到藥的苦味,但是為了孩子,舒心雪幾乎是一口就喝完了,只是還有一些甜味,應該是怕她苦,放了蜜餞吧。把碗放到了床頭,雙手緊緊握著拳頭,這次沒有那她還有下次,只要身子不出問題,那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看著舒心雪喝完了藥,那名婢女也就退了下去,只是碗?yún)s沒有拿走。
“肯定是那個蘋果的問題?!毙℃九芪恼f道:“夫人,我們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說到這個,舒心雪心里一寒,看來的確是有奔著她來的。
事情真的敗露了嗎?
這時候李道全又推門進來了,看著床頭放著一只藥碗,而他手里也端著一碗藥,舒心雪愣住了,真的是愣住了,剛才不才喝過一碗嗎?
接著,李道全一臉疑惑的走到床頭,把自己的藥放到一邊,端起那只碗,用手稍微沾了一點,嘗了嘗,突然暴怒,將碗摔成了碎片,“你這婦人,怎么能如此,如此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里面用了黃連苦瓜,還有西瓜汁,西瓜翠衣,如此之多的寒性藥物,你這身子如何能承受?你這是想永遠都懷不了孩子嗎?嗯?”
舒心雪檀口微張,渾身發(fā)涼,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李道全的怒容讓她完全無視了,她只聽見了寒性藥物,她有宮寒的危險,卻又喝下了這么多寒性的藥物熬出來的湯藥,那她,算是完了?
雙眼放空,眼神迷離,四處張望,雙手微顫,呼吸急促。緊接著,睜著雙眼就倒了下去。
李道全還是給她診了脈,如今他也是沒有辦法了,隨手寫了一副藥方,走到了門外,“段公子,老朽無能為力了,另請高明吧。”
說著把藥方遞了過去,扭頭就走了,診金也不要了。
段禹城一直在門外,李道全煎藥也是他陪著的,等到煎完了藥,也是他陪著一起過來的,也聽見了李道全的嘶吼聲,頓時覺得,舒心雪已經(jīng)不值得他留戀了,一個不知道自重的女子,不值得他有什么留戀的,接著想起了章怡情的穩(wěn)重,卻又想起她和二弟的婚事已經(jīng)在老夫人面前定下了,已經(jīng)不可能了。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藥方,撕了一個稀碎的,然后隨手一扔就出去了。
此后,舒心雪小產(chǎn),得了宮寒的消息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傳的沸沸揚揚的,尤其是今天是東唐的明慧法師前來講佛的日子,除了少數(shù)的男子,大多是各家的貴婦和小姐,那消息傳的特別快,也就傳到了段家夫人李明荃的耳中,聽到一半便走了。
后來來的段老夫人也隨著一起走了,只是眼角的笑意就差寫在臉上了,她本就不喜歡帶孕入嫁的舒心雪,章段兩家這婚事本就她定下的,但是卻出了這樣的幺蛾子,讓她對章怡情都有些愧疚,好在和二郎對上眼了,也算是圓滿。
“回去以后,吩咐賬房,雪夫人的月例調(diào)成十兩?!崩蠲鬈醯暮蜕磉叺睦蠇屪诱f,只是這冷冷的語氣任誰都知道很不高興。
只是段府就算是高等一些婢女也差不多是八兩月例,而她們這些干的久老媽子月例也有十五兩,而她作為當初的陪嫁,現(xiàn)在的月例都已經(jīng)是二十兩了。
可見,李明荃對于舒心雪的態(tài)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