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菲侃侃而談，神采飛揚，并向樂隊顯示出自己是真鐵桿粉而非顏值控。每說到一個人，樂隊成員都會相視而笑，大抵是說“我也很有名呢，居然還有這樣的外號”，對端木菲的好感度也飆升。
端木菲接著說：“我叫端木菲，廣告學專業(yè)，你們的音樂伴著我度過了整個大學。很可惜我大一，你們就解散了?！?p> 悲傷的情緒一掃而過，她隨即介紹起自己的同事：“這位是蘅姐姐，我們公司最時尚的文案天才，最優(yōu)雅的創(chuàng)意女王，堅信‘帽子是戴在頭上的冠冕，衣服是穿在身上的政*治，也是我們的‘造型導師’。”
一番介紹下來，太史蘅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也并未反對，說道：“很高興今天聽到樂隊如此精彩的表演，應該都是原創(chuàng)吧？雖然我們的職業(yè)都是COPY，最欣賞的卻是原創(chuàng)的、有生命力的東西?！?p> 這是很高的贊譽，尤其是從太史蘅的嘴里說出來，配上她穿在身上的態(tài)度。樂隊的成員都很高興，大羽的目光愈發(fā)閃亮。
端木菲繼續(xù)介紹：“這是杜杜，最loli的廣告人，身體里住著一座森林，穿著很森女，寫出的文字很清新?！倍爬倌刃睦锬a充，“最花癡的文案，堅信男男之愛是世界上最美的愛情”。
“這是安安，最gentle的文案，以音樂入文案，以禪修為體驗，以旅游為修行。是公司女孩子心中理想BF的典范?！?p> 整個樂隊都笑了，君樾道：“小師妹不愧做文字工作的，談吐之中見功力，我們幾個師兄都很佩服?！?p> 大羽的目光逡巡一周，問道：“剛剛誰想要簽名的？”問的是大家，目光卻不經(jīng)意間從太史蘅身上劃過。
杜蕾娜小興奮地往前一步，沿用端木菲的說法，略帶羞怯地說道：“星軌師兄，可以要你的簽名嗎？”這倒是出乎了樂隊所有人的預想，因為兩個大校草顏太高。以往鼓手和鍵盤總被忽略。他們不知道，杜蕾娜選擇的依據(jù)反倒是，星軌更像漫畫里走出的人物。
星軌問道：“簽在哪里？”
四個人來聽樂隊，本沒想過要簽名，也就沒有準備本子。簽在后背T恤，又有些尷尬。杜蕾娜撩起長裙的一角，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這里可以嗎？”
可是沒有筆，太史蘅打開手包，遞出一個“子彈頭”，她修剪的圓潤完美的指甲，看在大羽手中，又是一贊。
星軌猶豫了一下，彎下身在杜蕾娜的裙角留下了龍飛鳳舞的兩個字。樂隊的三個人，都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他。
太史蘅笑道：“以后這件裙子要被珍藏了。girls，我們?nèi)ヌ璋?。?p> 八個人站在包間里，實在有點尷尬，太史蘅就提議她們?nèi)ネ饷嫣琛?p> 大羽第一個舉手贊同，說道：“跳舞怎么能少了舞伴？正好我們四個，你們也四個?！彼斐鲇沂?，發(fā)出了邀請。”時尚女王大人，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太史蘅看了眼湖面，說道：“夜色這么美，何樂而不為？”神情坦然地搭在他的手心，和大羽走出了包間。
星軌沒有說話，向杜蕾娜伸出了右手。杜蕾娜心花怒放，又有些擔心的說道：“我不會跳舞。”
“我可以教你。”然后拉著她出了包間。
轉(zhuǎn)眼，包間里只剩下四個人，端木菲充滿期待地看了一眼君樾。路鳴安抽出一根煙，很是帥氣地夾在指尖，說道：“你們跳，我去外面抽根煙?！?p> 易晴空說道：“煙和音樂，也是我的最愛，不如一起？”
最后，偌大的包間只剩下了端木菲和君樾。
君樾看著端木菲，她也如是看著他。相視而笑。
“上次相見很匆忙，感覺那天的你，和今天很不同。”君樾隨意地聊著。
端木菲心里得意，心想女為悅己者容，減了十斤肉，當然很不同。嘴上卻故意說道：“我最近加班，加到地老天荒，大概氣色太差？”
君樾微笑道：“那你不妨再多加加。我的意思是，狀態(tài)很好！”
“怎么想到來酒吧駐唱？事務所的事應該夠你忙的了吧?！倍四痉茊柕?，言語淡然，生怕關(guān)切的語氣被他察覺。
“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算是忙，恰恰是休息和放松。就像你們來聽歌。既然來了，去跳個舞?”
端木菲連連搖頭，像個撥浪鼓，她很怕自己的笨拙和四肢不調(diào)，破壞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你是想讓我重復一遍星軌的話嗎？”雖然是反問，但從君樾口里說出來，永遠不會讓人反感。
星軌剛剛對杜蕾娜說了句“我可以教你”，所以端木菲很開心，跟隨他走向酒吧公共跳舞區(qū)。
酒吧播放著hip-pop，場地里也有人在跳。端木菲看到了大羽和太史蘅，男的擁有超強節(jié)奏感，女的身姿曼妙、裙擺飛揚，宛若舞林之王和王后。那邊星軌在引導杜蕾娜，也漸漸舞的有模有樣。
君樾開始導師的角色，說道：“來酒吧的人，其實就是圖一個娛樂消遣。跳的舞也不太講究和曲目的搭配，節(jié)奏跟得上就行。像這樣?！闭f著他的身體已經(jīng)動起來，開始還很慢，但力量和節(jié)奏感已經(jīng)十足。慢慢地加快，和曲子完全融合。
端木菲想起了昆汀大師的神作《低俗小說》，電影中有一段Mia和Vincent超魔性的即興尬舞，不禁莞爾笑出來。
君樾問道：“什么事這么好笑？”
“如果我有烏瑪瑟曼的天賦就好了。”
“你就是你，不必羨慕別人的天賦?！?p> 端木菲的心里升起一個念頭，回去一定和朱曼把那個街舞班報了。師兄真是天才，做什么都這么好，她花癡地想著。
起初，端木菲完全跟不上拍子，照貓畫虎也是反類犬。漸漸地君樾示范地多了，她也能合拍了?！拔覐那爸恢缼熜质侵鞒?，彈一手好吉他，沒想到舞也跳的這么好?！?p> “歌舞不分家的。我在大學時，也參與過一些商業(yè)演出，組織里有吉他手時，我就想著只是唱，舞臺效果欠佳，所以學了粗淺的舞蹈。”君樾解釋著。而在端木菲看來，哪里粗淺，簡直造詣高深。
流行樂結(jié)束了，酒吧放起了華爾茲。君樾伴著音樂，一手牽住了端木菲的手指，一手輕輕放在她腰間，說道：“現(xiàn)在是華爾茲時間?！?p> 端木菲瞬間意亂情迷。細密的汗水爬上了她的額頭，小巧的鼻子上閃爍幾滴晶瑩，臉色更加紅潤動人。這是真正的肌膚觸碰，他那如芝蘭玉樹的呼吸就在耳鬢旁廝磨，讓她浮想聯(lián)翩。
隨著舞步的漸進，君樾覺察到一種熟悉的恍惚，她不經(jīng)意的側(cè)顏，五官輪廓的線條，似曾相識，卻又一片模糊。
端木菲在祈禱，就這樣跳下去吧，不要停歇。但心愿難隧。大羽幽靈般出現(xiàn)，帶著幽怨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