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點(diǎn)道理
“你笑什么？”張家老爺很反感刺耳的笑聲。
“趁著剛剛那間隙，你去官府叫人了嗎？”荊軻抬起頭，望著天，漫不經(jīng)心，“看來暴風(fēng)雨是要來了?！?p> “算你識相，有本事你別跑。”此時(shí)，張家公子站了出來，一臉的兇神惡煞。
天，似乎變得更加漆黑了！
荊軻沒有回應(yīng)，靜靜地站著，感覺著。
風(fēng)悄悄吹起，馬蹄聲漸漸傳近，喧嘩的叫囂緩緩靜默，直至雅雀無聲。張家老爺在無聲的笑，那么邪淫；那目光是那么的兇狠，望得眾人脊背寒涼，欲退還休。
只有荊軻，傲然獨(dú)立，毫無怯意，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來了嗎？暴風(fēng)雨要來了嗎？”
荊軻低語，他仰頭望著那天，入了沉思。
“官老爺要來了。”一小民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進(jìn)，悄悄說起。
“是啊，暴風(fēng)雨要來了?！鼻G軻看著他微有顫抖的身體，微微一笑。他感覺到了風(fēng)的冷意，晚秋的風(fēng)，不應(yīng)是濕寒刺骨的冷才對。
這是荊軻在釣魚時(shí)就在思考的問題，天象他不懂，不過氣象，他十分的有研究。
至于那縣大夫，計(jì)劃之內(nèi)，荊軻從沒放在眼里。
“暴風(fēng)雨要來了.......”小民嘴里嘀咕著荊軻的話，霎那間學(xué)會了領(lǐng)悟，拱手而言，“暴風(fēng)雨要來了，那恕小民不奉陪了，先行告辭?！?p> 后句話說得有點(diǎn)快，行動卻更快，嗖的一溜煙，那人在人群中沒了身影。只是須臾間，他卻又踉踉蹌蹌地跑了進(jìn)來，躲到了荊軻的背后。
“管爺已經(jīng)來了?！蹦切∶竦脑捓飵е@悚。
馬嘶聲就在門外響起，眾人回頭，見得一人捂著鼻孔早是走進(jìn)門口，后面一群拿著家伙的人緊隨其后，破道而進(jìn)。
“剛剛誰撞我的，給我站出來?！蹦侨俗笥噎h(huán)望，大聲罵起。
瞧著模樣和氣勢，荊軻看出了身份。他冷笑過，對著身后的人低聲說，“站出來，怕什么，有我在?！?p> “你在？”那人驚悚地看過荊軻，躲得更緊了，“即使你在，我.....也不出來?！?p> 荊軻可以感覺到他抓住自己衣袍的手，很用力，他確實(shí)非常害怕。荊軻也不去多說，目光早已移到了張家老爺身上，等待著最終好戲上場。
“是縣太爺?shù)搅?，有失遠(yuǎn)迎啊?！贝藭r(shí)，張老爺笑臉迎上，拱手作鞠。
“張老爺，你這是咋回事呢？”縣太爺指著滿院的人，緩緩說道。
張家老爺聽著這話，笑著的臉就像翻書一樣，滿臉都是捶胸頓足的冤與恨。他撲的一下就丟掉拄杖，顫顫巍巍給跪了下去。
“還請縣太爺為小民做主啊，我張家不知何處得罪了那叫荊軻的小廝，帶了這么多人來要拆我家啊，你看我這一個(gè)老人被嚇得.........”
張家老爺喋喋不休地述著苦水，不說縣太爺聽著皺了眉頭，就連荊軻聽著心里都起毛。
不得不佩服張家老爺?shù)那缮?，那是說得有多凄慘就有多凄慘，簡直要把荊軻說成惡貫滿盈、奸淫擄掠的大魔王才肯甘心一般。
只是說這么多，口不干嗎？
荊軻感覺耳朵都快起繭了。
“好了，張老爺你且休息，我已經(jīng)明了此事?！笨h太爺扶起張家老爺后，轉(zhuǎn)過了對著群人說，“哪位是荊軻，出來說話。”
荊軻站了出來。
“剛剛張老爺說的你也聽了，你拿了張家三千環(huán)錢，還設(shè)計(jì)害死了張匡，搶走了上門給他家公子醫(yī)病的上官蓉，可有此事。”縣太爺盯著荊軻，一字一板說起。
“不是...不是這樣的......”
眾人中有膽大的在為荊軻打氣。
“大概是這樣的。”荊軻說。
“那你可知罪？”
“你是縣太爺嗎？”荊軻不想認(rèn)罪。
縣太爺一愣，臉色拉下，“你什么意思？在質(zhì)疑本官？”
“原來這么笨的人就可以當(dāng)縣太爺？”荊軻鄙夷的眼神，氣得縣太爺?shù)暮氃陲h。
“藐視本官？竟敢以下亂上，左右何在?！?p> 縣太爺一聲喝起，隨從就要前來拿人。荊軻微微攤手制止，繼而拱手而言，“不知縣太爺可否容小民再說幾句?！?p> “有屁快放。”縣太爺不耐煩。
道理很簡單，荊軻的意思就是既然他不能也沒能力以下亂上，那是因?yàn)殡A層等級森嚴(yán)，不容踐踏。既然如此，何以就能對張家做出如何荒唐之事，畢竟這也是上下階層的劃分。
聽著荊軻的話，縣太爺微微點(diǎn)頭認(rèn)可，“有點(diǎn)道理，看你也懂得規(guī)矩，面相也不是作惡之人，可為何你剛剛要認(rèn)了這話?！?p> “火是我點(diǎn)的，可事卻是他張家自個(gè)人做的，我有竹簡為證?！鼻G軻說。
話一說完，早有人給縣太爺遞上了竹簡。借著火光，縣太爺看了許久，連連點(diǎn)頭，眾人見得他一直點(diǎn)頭，又不說話，那是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隨從會意，悄悄上言，“老爺，你這是看字呢，還是看字呢？”
“要你教，這么不會說話。”聽著這話，縣太爺拉下了臉，猛地瞪了下隨從。見得隨從退下，他對著眾人又在說起，“這是誰的主意呢？”
“是我?！鼻G軻應(yīng)聲。
縣太爺看過一眼荊軻，又將目光移過了張家老爺，緩緩說起，“張家又是誰定下這契約的呢?！?p> “是犬子，老朽教子無方，犬子無能，著了那廝的道，還請縣太爺給小民做主?！睆埣依蠣斘⑽⑶飞碜骶?，惶然而語。
“這竹簡為證，筆墨契約，還請縣太爺給小民一個(gè)公道?！鼻G軻亦是抱拳。
荊軻一席話，眾人怎不知厲害，嘩嘩地全跪了，異口同聲，“還請縣太爺給小民們做主。”
“好好、好，這好辦。”縣太爺大手一揮，對著張家老爺說起，“既然有契約在，你張家就先給付了，余下的事情后面再說?！?p> “謝縣太爺！”荊軻微微笑起。
“謝縣太爺！”眾人亦微微笑起。
這話怎么可以說得這么輕巧，張家老爺對這他家公子投去了十分怨毒的眼光，看得他家公子頭皮發(fā)麻，連頭都要縮到脖子里了。
“老朽恐怕無力支付這筆錢?！睆埣依蠣敾剡^頭，對著縣太爺鎮(zhèn)定地說道。
“付不了？”縣太爺微微一愣。
“不知縣太爺可知竹簡里字的厲害？”張家老爺焦灼地說。
“不錯(cuò)，字寫得不錯(cuò)，就如游龍走鳳一般，不知這出自何人之手，是你嗎？”縣太爺問起荊軻。
“正是小民！”荊軻說。
噗，一口鮮血從張家老爺口中嘔出，他不甘心地用手袖拭去血跡，“氣死我了，縣太爺你倒是看看里面的內(nèi)容啊?！?p> “要你教！”縣太爺一臉的慍色，轉(zhuǎn)過臉直接慫起了他，“讓你付錢便是，哪里這么多話?！?p> “縣太爺，這竹簡要付的錢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萬的環(huán)錢，我們張家付不起啊?！睆埣夜又绷?，慌忙開口。
“錢錢錢.....”縣太爺一臉的不耐煩，“讓你付，哪來這么多話.....你說多少？”
張家公子重復(fù)說起數(shù)字，聽得縣太爺啞然，硬是楞了許久才回過神。他拿過竹簡，重新仔細(xì)看過后，這才用他抖索的手指指著荊軻，卻是一字也說不出了。
“就是這么回事！”
荊軻頷首，微微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