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川流不息的大道上行駛著。
心,在最脆弱的時候開始回憶。
武殊君已經(jīng)覺察到自己的怪異,她本不該是一個回憶歸去的人,而當她回憶過去的時候,她總是無力而弱小的。
沒有人天生就是強大的。
所以她很少回憶過去。
可這一次,她卻回憶的人,回憶的是,偏偏都是陌小梗。
第一次見面,恐怕陌小梗都不知道她很早就見過他了。也不是很早,就是在畫展的前一天,她一眼就看見那個“特立獨行”的人,和其余人一樣翹首以望滿心歡喜,卻偏偏就要故作淡定,看了一眼,從她車前輕笑著離開,他那時走路的樣子,明明是激動的,卻偏偏很悠閑的樣子,她一眼就能看穿一個人,她就知道,這是一個就像楚鳳落說的兩面三刀的人,就是虛偽。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本該第一眼就無感的。
可偏偏,是嫌棄。
這本身就是一種在意。
這種剛覺很不好,果然,她一個不小心就被楚嬌橋拿走了身份證,雖然身份證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因為她就從來沒用過。
而她身份證的第一次使用,確實用來領(lǐng)證。
結(jié)婚證。
是的,她結(jié)婚了,而且是和一個虛偽的人結(jié)了婚。
她本該是立馬反對的。
可她沒有,正如她這個人,她不會輕易去討厭一個人或者嫌棄一個人,因為弱小是她唯一嫌棄的東西,可這個掛名老公,她偏偏卻嫌棄的不得了。
為什么不是討厭呢?
也許他還不是那么讓人討厭的程度。
所以她順理成章的要與陌小梗同居,這可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她不討厭男人,男人卻是一種麻煩的生物。
所以她應該不會答應楚嬌橋的無理取鬧,可最后為什么她好好的四海云園不住,偏偏跑去什么雨蟬公寓?
因為夫妻就該住在一起。
可她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了難道還不是夫妻嗎?至少對她來說不是。
既然不是夫妻,就應該立馬離了這可笑的婚姻。
可總自己還是楚嬌橋生的,那個女人立馬打電話過來和她談條件,最后她就不得不去見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
不想?
難道是自己害怕了。
同時也是她自己給自己賭氣,為什么她會不想見到一個普通人,對了,是因為她不想見到很弱小的人,所以她不想見到,并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老公,所以她只能想辦法把陌小梗趕走。
分明很簡單直接叫他走就行的。
卻偏偏,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她現(xiàn)在也才生出這種想法。
那時可以把他當成透明人,所幸他也是一個識相的人,不會哇啦哇啦的吵她,也不會無理取鬧的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所幸,就不管他。
這本身就很奇怪的,像那樣的普通人,只有一種可能會讓他留下來:錢與色。
錢,他沒有資格要。
色,他也沒有資格要。
可奇怪的是,她自己偏偏送上門去,人家還不領(lǐng)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