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老七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支參從自個兒的眼前溜過,可是讓他白白占這個便宜,他又沒那么大的臉,他身家不怎么豐厚,要拿點啥來換參?
嚴子墨經(jīng)常去省城晃蕩,別的不說,眼神好使,就算他對藥材不了解也不影響他看出來這支參的價值,怎么著也得幾十上百萬吧?
“初一,這支人參很值錢,你拿回去跟爹娘商量過后再說?!?p> 左右他們的目的是坐實小丫頭福星的名關(guān),就這么隨隨便便就找支參出來,不是福星是啥?
堪老七很想給他兩下,大人摻合進來還有他的事?只是他心里清楚,這參的價值太大,小丫頭不懂事他也不能忽悠她。
嚴初一從堪老七手上把參接下來,仔細打量了個遍,跟她上次找到的那支參相比起來大了三四圈。
“七爺,我說話算數(shù)的。”
堪老七接過人參,想說點啥又好像很多余,畢竟是真的很想要,于是只說:“人參我先收著,等我回去跟你爹娘商量看看怎么說。”
之后,他們順著繩子爬上去,爬的最艱難的是嚴子墨,他很震驚,他一年輕小伙兒動作居然還沒有七叔利索!
回村的路上,嚴子墨對堪老七略略表達了他跟初一的計劃,還表示,要是他能順水推舟的幫幫忙,人參的事就更好說話。
既不傷天也不害理,僅僅說幾句實話,堪老七立刻向他表示這事兒沒有問題。
更何況他心里有別的打算,真要像嚴子墨說的那樣發(fā)展的話更合他的意。
懷里揣著參,堪老七一直捂著不肯放,一想到有拿出來的可能,他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對勁,這種不對勁的感覺一直延續(xù)到跟嚴鐵生見面,他一直在堪老七的家門口等著他們。
嚴子墨搶先開口說:“斷崖的事穿幫了……”
其實,他們應(yīng)該想個更穩(wěn)妥的辦法,然而事態(tài)緊急,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太多,小黃魚留不了幾天就要往鎮(zhèn)上送。
換個人看到嚴子墨吊在樹叉子上必須著急,一急之下又哪能想那么許多,誰能想到都夠當他爺爺?shù)睦项^子身手那么好!
尷尬。
照計劃,嚴鐵生他們需要在閑聊之中把話引出來,院里除了他們,還有幾個婦女,都是趙桂英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
這幾個婦女就是清水灣的包打聽,她們好奇趙桂英現(xiàn)在是個啥樣,有多可憐,日子有多難過,都報著看好戲的心情走這一趟。
所以這會兒嚴子墨不能多說,因為幾個包打聽已經(jīng)順著聲音出來了。
幸好他提前跟堪老七泄了底,看見幾個婦女出來他就跟做賊一樣往屋里跑,雙手捂著胸口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嘿你個堪老七,跑啥跑,撿著寶貝了?”
本來隨口一句玩笑話,卻好像是戳了堪老七的肺管子,他跑的更快了。
婦女看了心里直泛嘀咕。
嚴子墨為了保持神秘感,啥都沒說,跟著跑了進去,順手還牽著嚴初一一起。
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他們這是個啥情況?”
趙桂英自己都是滿頭霧水,哪知道他們?yōu)閭€啥!她只知道計劃之外好像又出岔子了,她現(xiàn)在不能說話,以免說多錯多。
“你等著,我問問我閨女去!”
“你趕緊的,我們等你?!?p> 趙桂英進屋攆上門,確定她們沒跟上來才小聲的問情況,當她看到那支人參過后,整個人僵的眼珠子都沒法兒動彈。
人參!還是那么大一支人參!
堪老七暗道要遭,她表情不對。
趙桂英不是傻子,她閨女能找著第二根,豈不是意味著還有第三根第四根?一根發(fā)不了財,十根呢?恍然間,她好像看見人參長翅膀飛走了……
“娘,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七爺把這支參送給他?!?p> 趙桂英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人參上移開,轉(zhuǎn)而抱起閨女,笑道:“給了就給了,咱們初一做的了主?!?p> 話說的無比敞亮,就是心在滴血。
嚴初一重重的點頭:“恩!”
堪老七看在眼里,長嘆一聲:“我不建議你們把這件事說出去?!?p> 理由很簡單,一支參可以壓制住心底的貪念,十支呢?一百支呢?人的貪念無窮無盡,誘惑太大根本無法控制。
嚴子墨手上一貫不缺錢,來錢也方便,再說他也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可是堪老七一提,他不得不想,這主意確實要不得。
趙桂英自己就是那樣一個想法,以己度人,越想越怕,后背陣陣涼意,她伸手一摸,濕的。
“那,你給出個主意唄?”
原本嚴子墨救人的主意挺好,現(xiàn)在卻沒用了,他那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救了人,而是撿了寶。
堪老七拿著參琢磨幾分鐘,立刻有了主意。
“你們等著?!彼M了里屋,沒多大會兒又掀開簾子出來,手上還多了一樣東西,同樣是人參,不過又瘦又小還是曬干的。
“這能成?看著就不像是剛出土的東西?!壁w桂英才經(jīng)手了一支新鮮人參,比他這支還大上一圈,看起來區(qū)別太明顯。
堪老七笑笑,從旁邊的門繞到廚房,先拿水滾了一圈,又拿盆子里的土裹了一層,看著有了一兩分樣子,要是沒對比,又是晃眼一過,應(yīng)該瞞得住人。
趙桂英還是不明白他的意圖:“可是,你這個還是參?。俊?p> 大寶小寶不都是寶?
堪老七一個眼神過去,頗具威勢。
“我還沒說完?!?p> 趙桂英閉上嘴,靜待下音。
這次,堪老七拿出來的是個舊本子,紙面泛黃,一看就陳年老東西。
趙桂英不識字,她沒敢問堪老七,而是拿眼神看嚴子墨:這上邊寫的是個啥啊?
嚴子墨從來不信風水,但是今天的事確實不尋常,小丫頭不是隨便亂找才找到人參的,而是她隨手一指,那里確實就有一支人參。
這么說,這本麻衣神相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