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勇在接到學(xué)校老師的通知說白羽燕的頭摔破了還流血了,便匆匆忙忙從部隊趕到學(xué)校,白建勇剛踏進(jìn)學(xué)校的時候正看到白羽燕和蔣業(yè)勛他們說說笑笑,一時傻眼了,這真是他的女兒白羽燕嗎?他不禁用手揉了揉眼睛。
“爸爸!”白羽燕看到白建勇發(fā)愣的看著自己,對著他招了招手甜甜的笑著,也許她也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了吧,在自己出事之后,兩個哥哥都第一時間趕來照顧自己,連這個爸爸也放下手里重要的工作來看自己,其實想想自己還是很幸福。
“欸!”白建勇心里一軟在孩子面前流下感動的眼淚,期盼了快兩年的這一聲爸爸,白建勇抬頭看著天空,一是不想讓眼淚再流出來,二是想告訴劉燕,他們的孩子會叫他爸爸了,她會講話,她不是啞巴,自己的堅持是對的。
雖然白建勇每天陪白羽燕的時間很少,但還是盡量抽出時間回家,只是白建勇回家的時候白羽燕已經(jīng)睡著了,白建勇只能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給白羽燕拉拉被子又回到客廳,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白建勇越發(fā)的思念劉燕。
白羽燕愣了愣,她沒想到這一聲遲來的爸爸,會讓白建勇這么感動。其實自打她上幼兒園的時候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她一直沒叫白建勇爸爸,是覺得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要怎樣面對全新的生活,其次是因為也沒有小朋友愿意和她這個插班生玩,心理上難免有些自閉。
白建勇看著如今笑的很甜,可以說話,柔軟的叫著自己爸爸,也暗暗慶幸還好因為自己當(dāng)初的堅持,沒把白羽燕送去特殊學(xué)校。聽著這一聲甜甜的爸爸,白建勇第一次覺得自己因為失去劉燕變得冰冷的心一時間竟然有些柔軟起來。
確實如此,如果當(dāng)初沒有堅定的把白羽燕帶回來,說不定他早已經(jīng)在最思念劉燕的時候也隨劉燕去了。白羽燕住院期間,白建勇不止一次有過輕生的念頭,每次看著小小的白羽燕,又狠不下心丟下白羽燕,劉燕最后的心愿就是好好照顧她,劉燕的這句話不僅救了白羽燕也救了白建勇啊!
也許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緣分讓人們遇上什么人,緣盡讓人們失去什么人,似乎都是看不見的命運(yùn)輪盤早已記錄好了的,人們能做的就是在這輪盤的安排下珍惜當(dāng)下該珍惜的。
“您就是白叔叔吧,我是蔣業(yè)勛,下午去我家吃飯吧!媽媽聽說小燕子受傷了,讓我?guī)⊙嘧踊丶页燥埬亍!笔Y業(yè)勛恭敬地對著白建勇說到,之前一直都是白羽燕自己一個人吃飯,蔣業(yè)勛把這個情況告訴蔣媽后,蔣媽便讓蔣業(yè)勛以后帶著白羽燕回家吃飯,她也想看看這個被自家兒子心心念念的小女孩,白建勇本來想拒絕來著,部隊還有好多事要處理。
“爸爸!我們就去哥哥家嘛,我們?nèi)ジ绺缂衣铮 卑捉ㄓ逻€是第一次感受到白羽燕對他撒嬌,心里一軟立馬就同意下來了,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看著白羽燕對自己撒嬌,白建勇的心里如初戀般春風(fēng)化雨點(diǎn)點(diǎn)融化著他冰冷的心。
“太好了,太好了。七哥也去吧!”白羽燕對著白建勇高興的拍著手,轉(zhuǎn)身拉著婓汛然的左手搖晃著,果然找到自我的白羽燕原來就是個愛撒嬌的小妖精。
“我……”婓汛然用右手摸摸自己的腦袋,對著白羽燕癡癡的笑著,這個妹妹會說話以后也太可愛了吧!斐汛然瞬間有點(diǎn)羞紅了臉,自己是獨(dú)生子,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女生這樣對自己撒嬌,只覺得心里甜甜的又有點(diǎn)暖洋洋的。
“走吧,又不是第一次去!”蔣業(yè)勛黑著臉將兩人拉著的手分開,一手牽著白羽燕,一手拉著婓汛然,一副老大請小弟們吃飯的模樣。
白建勇開車從學(xué)校出來路過超市,買了些東放在后備箱便一路趕回了大院。
蔣業(yè)勛的家,看著不是特別大,但是很溫馨,一進(jìn)客廳就看到一副醒目的“精忠報國”的書法字畫掛在墻上,茶幾上花瓶里的向日葵和果盤里的水果還很新鮮,靠墻角處有個報刊架,滿滿的掛上了報紙。
“爸爸媽媽,我們回來了?!笔Y業(yè)勛一開門便開心的吼道。此時的蔣爸在看電視,蔣媽在做飯,聽到兒子在喊,蔣媽關(guān)了火立馬沖出來盯著白羽燕看。
“這就是小燕子吧!這額頭的傷不嚴(yán)重吧?要不要去醫(yī)院拍個片?”
蔣媽一臉欣喜的看著白羽燕,這就是上個月兒子一回家就和她說的小女孩。只見眼前的白羽燕皮膚白皙,黑溜溜的大眼睛很是機(jī)靈的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柔軟的眉毛,粉嘟嘟的小嘴巴,稚嫩的臉龐十分可愛。別說自己兒子喜歡,她也喜歡得緊呢!
“媽媽,她會說話的,嘻嘻……”還沒等白羽燕回答,蔣業(yè)勛拉了拉蔣媽的衣服示意她低下頭來,蔣媽也低下頭來認(rèn)真的聽著兒子說。
“阿姨好!我是白羽燕,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磕到頭!醫(yī)生說不嚴(yán)重,沒什么大礙,注意飲食別留疤就可以?!边@銀鈴般清新甜美的聲音,讓蔣媽是越看越歡喜。
“真有禮貌,快進(jìn)去玩吧!阿姨給你做好吃的?!?p> “你好,我叫邵華夏,小夏。”
“你好,蔣世明,年長你幾歲,可以叫我老蔣。”
“首長好,打擾了,我是白建勇,叫我啊勇就好?!?p> 三個大人彼此握手認(rèn)識后,蔣世明和白建勇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邵華夏則瞟了一眼白建勇,急急忙忙回到臥室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來看看,找到了?!鄙廴A夏從抽屜里把這些年來收到的請柬悉數(shù)拿出來一張一張的看著。
“啊勇,你愛人是不是劉燕?”邵華夏跑出臥室,手里拿著紅色的請柬。
“你認(rèn)識劉燕?”白建勇驚奇的問到。
“當(dāng)然,我和她可是在美國留學(xué)時候的室友,可惜當(dāng)時我在美國做科研,沒來得及參加你們的婚禮,我也是前兩年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我去部隊找過劉燕,可她已經(jīng)……”
“她犧牲了,走的有點(diǎn)突然,雖說我們陸戰(zhàn)隊經(jīng)常出任務(w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我寧愿犧牲的是我?!泵慨?dāng)提到劉燕,白建勇心里就像千萬根針一樣扎著疼,白建勇雙手手肘抵在膝蓋上,十指緊緊的抱著腦袋,額頭和手背的青筋暴起。
白羽燕似乎感受到了爸爸的悲痛,快速跑過去鉆進(jìn)白建勇的懷里?!鞍职郑灰y過,媽媽會在天上看著我們,保佑我們的!”
是的,白羽燕叫了聲媽媽,很多次夜里她做夢醒來,悄悄打開房門看到白建勇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劉燕的照片發(fā)呆,有時候眼淚還會順著眼角流下來。
那時候的白羽燕心里也明白,這個自稱是自己爸爸的人很孤獨(dú),這么大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也沒人陪他說話,可白羽燕的心里還沒有做好認(rèn)他做爸爸的準(zhǔn)備。
白建勇愣了愣,似恍然大悟一樣,看著眼前的小寶貝,白建勇那揪著的心似乎緩和了一些。
“爸爸,羽燕給你彈琴唱歌吧!”見白羽燕邁著小細(xì)腿去到鋼琴旁,熟練的彈唱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我們的小眼睛……”
看著小小的人兒坐在鋼琴前那么認(rèn)真的彈唱著,白建勇緊緊揪著的心輕松了不少,也因為這個懂事的女兒,白建勇開始對生活充滿了陽光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