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丈生遠遠的跟在二人身后,心下有些著急,“這小姐人怎么還不來?”
剛嘀咕完,便眼尖的看見自家小姐帶著人怒氣沖沖的向這邊走來,周圍行人紛紛繞行。
他趕忙迎上去,“小姐!您總算來了!”
“人在哪?”虞繆迎頭便問。
“那!”
虞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柳眉倒豎,抬起一掌糊在他的臉上,打的他是眼冒金星,他捂著臉誠惶誠恐,不知小姐為何打他。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那是米麓兒嗎?”虞繆寒著聲音怒斥。
“小...姐,小的也沒說是找到米麓兒那妮子啊,他們是馬車的那兩個人?!蓖跽缮D感委屈。
聽了他的話,虞繆再次把目光投向二人,“可看清楚了?確實是他們?”
“雖然那戴面具的小的不是很清楚,”話剛說到這,虞繆一雙鳳眸倏的瞇起,帶著寒芒斜斜看來,王丈生趕緊捂住兩邊的臉以防再被打,急忙接著說道,“不過,那女娃小的敢拿身家性命打賭,絕對錯不了?!?p> 她冷笑一聲,俏臉漫上一層陰沉,“米麓兒尋不到,拿他們出出氣也好?!?p> 手一揮,“圍住?!?p> 女娃正拉著潯鄴流連在各個攤販前,突然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出現(xiàn)將他二人團團圍住。
周圍行人見狀,早就遠遠的躲開了。
王丈生雙手叉腰,冷笑連連,“嘿嘿,想不到吧,別以為你們二人一個帶上面具,一個男扮女裝就能逃過我的法眼。”
“你們是何人?為何攔我們?nèi)ヂ??”潯鄴淡然而立,平靜的問。
“嘿!還在這跟你爺爺裝呢!”王丈生聲音徒然拔高,捋起袖子就要動手。
“滾邊去?!庇菘娎浜纫宦?,一腳踹開擋在前面的王丈生。
他腳下一個趔趄向著潯鄴撲去,潯鄴看都未看他微微側(cè)身,他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剛下過雨的地上泥水飛濺瞬間成了個泥人。
王丈生痛哼幾聲又緊忙爬起來,不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的站在虞繆身后。
她雙眸半瞇細細的打量著潯鄴,精致的下巴一揚,“就是你打傷了我的人?還對我們虞府出言不遜?”
“我不知你在說什么!”潯鄴依舊淡然。
虞繆微微側(cè)頭瞥向王丈生。
王丈生心里一顫,怒指,“你還嘴硬?看到我的臉沒有?就是你家的雞撓的!還騙我說有毒汁!我呸!雞呢?你的雞呢?”他四處尋找,卻沒有那雞的蹤影。
“你們認錯人了?!?p> “呸!說我認錯人?你以為扔了雞,讓他換上女裝就可以瞞天過海了?我告訴你,之前發(fā)生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蓖跽缮谥豢邳S牙,唾沫飛濺。
潯鄴瞇起的眼中有一絲嫌惡,為躲避口水,后退了兩步。
“聽不懂?!彼麚u頭。
虞謬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眸中兇光閃爍,“既然不承認,那就帶回府細細的審問。”
“??!是你!”忽然女娃驚叫一聲,站在潯鄴身后指著王丈生,“我記得你!你是中午放下狠話捂臉狼狽逃跑的那個人!”
王丈生大叫一聲,雖然不喜她的用詞,“哈!終于承認了!”
女娃安靜的搖搖頭,認真的道,“我們不是你說的人,當時我們就在客棧門口,你不信可以到“自來香”客棧問問去?!?p> 虞繆柳眉一蹙,眼神示意一個下人去問,那人點頭跑開。
不多會,氣喘吁吁的跑回,附在虞繆的耳邊小聲道,“小姐,那掌柜的說,事發(fā)時候,這個戴面具的確站在客棧門口?!?p> 虞繆的眼神沉了幾分,瞥了眼王丈生,臉色陰沉的可怕。
死奴才!
她從小到大從沒有被人如此耍過,可若就這么回去,那她虞繆將成為虞城最大的笑柄。
她冷笑一聲,“那掌柜的可說你們事后才去的客棧,對此,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女娃小聲反駁。
“你這小丫頭倒是伶牙俐齒,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虞繆咬牙切齒,從沒有人跟她如此說話,當年的米麓兒是一個,如今又多了個女娃,她目光陰翳,令那本是清秀的臉龐附上了一絲丑陋。
潯鄴懶得多費唇舌,抱起女娃,看都未看她就向著她身側(cè)走過去。
虞繆面色一沉,“拿下!”
“嗡~”
就在那些手下伸著爪子向著潯鄴抓去時,腦中突然嗡嗡聲大響,頭痛欲裂如浪潮般一重接一重,他們緊捂著腦袋嗷嗷叫嚷,雙目赤紅,臉上青筋凸起,疼得死去活來,哪還有力氣與心思阻攔二人。
“你們怎么回事?廢物!趕緊給我把人拿下!”虞繆看著手下一個個叫嚷著跌在地上,不明所以,只以為都是裝的,口中大聲喝罵,一腳將她旁邊搖搖欲墜的一人向著潯鄴身上踹去。
潯鄴腳下未停,就見那人捂著腦袋悶哼一聲,還未觸碰到他便如突然失去了重力一般直直的摔在地上。
虞繆臉色一變,還未再有下一步動作,潯鄴已到了她的跟前。
“滾!”面具下的薄唇輕吐,如春風掃落葉般入了她的耳畔,后又消散于雨后清涼的空氣里。
“是,滾?!庇菘婋p目呆愣,不見一點神采,就連一直充斥在雙眸里的狠歷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潭一般濃郁化不開的呆滯。
潯鄴抱著女娃離去,女娃抬眸看著他們,如無波水面平靜的眼中多了一絲光彩。
“小姐!小姐!”遠處一聲大喊,一個小廝呼哧帶喘的飛奔而來,“小姐!老爺正為您買通了城衛(wèi)一事發(fā)火呢,夫人讓您趕緊回去!”
“回去...回去...”她仿佛失去了自主意識一般,如一只木偶重復著那兩個字。
那小廝已到了跟前,發(fā)現(xiàn)虞繆的異常,再看府中其他人一個個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哀嚎。
他心里咯噔一下,身上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小姐可不能有事?。?p> “小姐您怎么了?”他急道。
“怎么了...怎么了...”她又是重復著小廝的話,雙眼無神,搖搖晃晃的朝著虞府方向走。
“小姐!您可別嚇我?。 彼钡枚伎炜蘖?。
“別嚇...別...”
忽然遠處一道極低,似蛇吐信子一般的聲音直入他們耳畔,他們渾身一輕,自痛苦與呆傻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
“人呢?”虞繆清醒過來,四處張望,可早已沒了潯鄴二人的身影,她見自己那些手下還倒在地上,周圍行人又都憋著笑,一股怒火噌的往上冒,她柳眉倒豎,一腳踹在王丈生身上,罵道,“蠢才!趕緊給我起來!”
“小姐,我們剛剛是怎么了?”王丈生摸著腦袋站起身,剛剛的疼痛記憶猶新。
“誰管你們怎么了!人都跑了!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么用!”她怒罵。
“小姐!您總算恢復過來了!”小廝見自家小姐終于恢復了過來差點喜極而泣,這若是他帶回一個癡傻的小姐,自己哪還有命活。
“我怎么了?”虞繆見他眼中含淚,寒著聲音問。
“您剛剛就像個。。?!毙P欲言又止,見虞繆臉色越來越差,忙閉了嘴,突然又想起來這的目的,忙道,“小姐!您快回去吧!老爺在李大人那知道您疏通城衛(wèi)阻攔馬車與孩子出城正發(fā)火呢!”
“我爹回來了?”
“是啊,就在大廳等您呢!”
“知道了,”她隨意的擺擺手,轉(zhuǎn)身看向王丈生幾人,“你們幾個去客棧把人給我抓來,若是人抓不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她放下一句,轉(zhuǎn)身離開了。
幾人點頭哈腰忙慌著就去了客棧,可掌柜的告知他們?nèi)艘央x去。
就在當天,西城門的護衛(wèi)撞邪一般狀如癡呆的事在虞城傳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