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溶洞怪事
兩岸高山奇形怪狀,怪石嶙峋,山峰筆直插向云霄,中間一條寬闊的江道,澄江如練,水勢洶洶,時常飛鳥劃過江面,叼起一條露頭換氣的小魚,飛向遠(yuǎn)方。
江面上,一艘造型奇特的大船急速駛向前方,尾后掀起大片的波浪。
船頭的位置擺放著一把搖椅,陳陽整個人躺在上面,手中拿著用竹子做成的簡陋魚竿,悠閑自在的江釣。
“張縣令,你說藏船的地方還有多遠(yuǎn),可不要騙我們這些老實人!”陳陽抬起魚竿,魚線從水中被拉起來,魚鉤上什么都沒有,倒是魚餌不見,也不知道是被魚吃了,還是被湍急的水流沖掉了。
張辰立馬彎腰道:“大人,我哪怕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近了…快到了,就在前面不遠(yuǎn)了!”
“哦!那就好!”陳陽串起魚餌,重新把魚線拋到江水中去。
張辰擦了擦冷汗,正準(zhǔn)備打直腰桿,不料陳陽的聲音又在耳旁響起:“張縣令,你覺得這次定野之戰(zhàn),哪方勝算大些??!”
“下官愚鈍,雙方人馬勢均力敵,恐怕一時間不好分出勝負(fù)?!睆埑接杂种梗骸安贿^……”
“不過什么?”陳陽轉(zhuǎn)頭望向他,一邊的于禁也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感覺到肩部一股巨力襲來,張辰身軀微微一沉,急忙道:“不過,昨日天下錢莊的人來找過我,照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要幫助建平軍擊敗臨江軍?!?p> “天下錢莊?”
陳陽臉色大變,丟掉魚竿站起身子,來回在甲板上走動。
以天下錢莊的實力,真要是鐵了心站在建平軍身后充當(dāng)靠山,不要說臨江不保,就是整個荊州也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們的步伐。
難辦了!難辦了!
這天下錢莊不在它洛州好好待著,跑來荊州攪什么水。
陳陽抓住張辰的衣領(lǐng),冷聲道:“天下錢莊的人找你干嘛?”
張辰道:“是我侄女!她來找…找我買船?!?p> “買船?樓船!”
陳陽恍然醒悟,連忙道:“于禁,你去看看咱們船艙有沒有混入可疑人員進(jìn)來。”
如果是天下錢莊看中了張辰的那批樓船,陳陽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從中虎口奪食,按理說以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絕對不會就此輕易放棄。
昨天攻打慶縣,于禁誤打誤撞活捉了張辰,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放棄收購的計劃。
但他們一時又找不到樓船的藏身之處,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跟著自己,或者混入船艙,等待時機(jī)成熟,坐收漁翁之利。
第一個猜想可以排除,亞比克號的速度,圣靈大陸的船支遠(yuǎn)遠(yuǎn)追不上。
那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目送著于禁遠(yuǎn)去的背影,陳陽心中暗自道:“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忽然,一只信鴿飛到亞比克號的甲板上,一動也不動。
飛鴿傳信?陸縣出事了?
陳陽抓起信鴿,取出他腳踝信筒里的字條,然后雙手一拋,把信鴿放飛。
打開字條,陳陽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臉色越變越差,最后直接把字條捏成一團(tuán)。
劉飛叛逃?
陳陽并不意外,據(jù)字條里講,劉飛當(dāng)晚在軍營里呆了有一個多時辰,期間還殺了幾名滄瀾軍團(tuán)的士官。
這樣做的目地,居然是阻止他們前去城西救火。
再說說張任,在城西被地君修為的九幽樓強(qiáng)者打成重傷,如果不是勤兒及時趕到,沒有滄瀾營支援的他,當(dāng)晚就命喪黃泉了。
勤兒身邊的老嫗是何人?她為什么要帶勤兒走?或者話又說回來,勤兒出于什么原因,要跟著那老嫗走?
疑云重重,撲朔迷離,陳陽已經(jīng)難得再去關(guān)心大牢被劫,女刺客逃走的消息。
這時他才想起來,兩人郊游那天,勤兒莫名其妙問自己的那句話。
起先,陳陽還以為是她杞人憂天,說來玩玩的,哪曾想原來她早就做好了走的打算,只是不想跟他說罷了!
想到這些,陳陽胸口好像被刀尖狠狠的刺了一下,滿臉苦笑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陳陽這一走,陸縣所有的矛盾,全部都集中爆發(fā),就像是老天故意捉弄他一樣。
“陸縣?。£懣h!”
陳陽望江而嘆,此時的亞比克號進(jìn)入狹窄的水道,左側(cè)山壁出現(xiàn)一個巨大天然溶洞。
“大人,我們到了,二十艘樓船就被我藏在這溶洞里面?!睘榱俗约盒∶?,張辰只有忍著巨痛,大大方方把貪污的樓船送出去。
畢竟樓船沒有了還可以再搞,但命沒了,那可就什么都沒了。
“張縣令,沒想到你還挺會找地方,要是沒個人帶路,誰能想到沙江水域,居然有這么個大溶洞存在。”陳陽轉(zhuǎn)身,輕輕拍了拍張辰衣服上的灰塵。
“呵呵,大人說笑了,這也是下官前些年在沙江躲避水賊的追殺,無意間闖入這里發(fā)現(xiàn)的?!睆埑揭荒樞θ轁M面的迎合,但心里卻把陳陽罵了個遍。
亞比克號緩緩駛?cè)肴芏?,四周也變得陰暗起來,陳陽深呼吸一口,調(diào)整了下心態(tài),終于找到樓船,也就意味著他的水軍有盼頭了。
在溶洞中前行了兩三分鐘后,前面一陣亮光傳來,亞比克號鉆出溶洞水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內(nèi)湖。
上方山頂,中間處形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大圓,陽光直射而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二十艘樓船整齊的擺放在水面。
陳陽回頭譏笑道:“張縣令,你就這么大方的把樓船擺在這里,也不怕別人發(fā)現(xiàn)給你偷走!”
“不對?。∥抑蹲釉趲臀铱词?,他們有幾百號人呢?樓船這么寶貴的東西,我怎么可能不派人把守?!边瓦凸质?,張辰四處張望,確實那二十艘樓船之上異常安靜,連個鬼影也見不到。
陳陽突然聞到空氣中一股很淡的血腥味,斷定道:“不用看了,他們恐怕都已經(jīng)死了?!?p> 甲板上一道腳步聲響起,于禁來到陳陽身邊,抱拳道:“主公,我仔細(xì)檢查了幾遍,船艙并無可疑之人?!?p> “難道是天下錢莊?”張辰猜測到,因為只有天下錢莊的人知道他有這批樓船,除此之外,他很難再想到別的兇手。
陳陽打量了一下平靜的水面,不露神色的擺了擺手:“恐怕不是天下錢莊,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