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白了來人一眼,裝作沒聽見。
跟著旁邊的下人怒了,罵道:“姓秦的,你沒聽見我家公孫公子在邀請你嗎?”
秦禹頭也不回,懶得理會跟在公孫威身邊的小惡犬。
“原來是害怕了,想不到剛才那么足智多謀的秦家公子,也有狼狽而逃的一面,真是有趣?!?p> 公孫威哈哈大笑,笑聲震響整座滿春樓,就連一些坐在雅座不愿現(xiàn)身的人,也紛紛探頭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確實是害怕了?!?p> 秦禹坦蕩蕩地伸出大手,笑瞇瞇地看著公孫威。
“我怕你們公孫家丟不起人,白天的時候,你們賭坊可是虧得血本無歸,那些賭坊的坊主見到我,紛紛閉門大吉?!?p> “想不到晚上,你們公孫家嫌臉還不夠腫,特意跳出來給我打,你們還真是太客氣了?!?p> 秦禹一席話讓公孫威無地自容,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前,他怎么會舍得放棄羞辱秦禹的機會。
陳錦發(fā)這些官宦子弟,不過是無能之輩而已,就算剛才那一出戲,最好的結(jié)果也是讓秦禹顏面無存。
但是他公孫威不一樣,只要秦禹上了自己的當,那就是非死即傷!
“姓秦的,你何必虛張聲勢呢?你贏我們公孫家的,我就算是施舍給乞丐好了,只不過兩三萬兩的事情,我們公孫家還輸?shù)闷??!?p> “不過像你這種廢人,就只配欺負我手下的那些人罷了。要是輪起真刀真槍,你恐怕要掉頭就走了。”
公孫威哈哈大笑,從下人手中拿過一把長劍,斜眼掃了一下秦禹,不屑道:“原本還以為你是一個厲害角色,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膽小之輩,真是浪費我的表情?!?p> “激將法?你以為我會上當?”秦禹笑瞇瞇地盯著公孫威。
就在大家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秦禹卻瞇著眼睛,認真地看著公孫威,笑道:“既然你想跟我真刀真槍來一場,那么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說吧,你想單挑我一群人?還是讓我們?nèi)簹??!?p> 秦禹的一席話,讓公孫威嘴角抽搐。
不過公孫威則是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秦禹,直接令人將箱子搬上舞臺。
“姓秦的,待會便讓你嘗嘗死亡的滋味?!?p> 公孫威心中暗想,在下人將箱子搬到舞臺上后,便環(huán)視全場傲然道:“相信剛才綠蘿姑娘的精彩歌舞表演,已經(jīng)讓大家大飽眼福。既然如此精彩,那么我們就不要讓他停下來?!?p> “本人不才,有幸在外習得一套秘法,名曰萬劍穿心?!?p> 公孫威一揚手,下人們連忙將箱子推了過來。
只見這個密封的箱子足足有大半個人高,人站上去只能露出半個頭來。
而在箱子的周圍,則是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劍型小洞,足足有近三四十個,讓人看得頭皮發(fā)麻。
按照公孫威的意思,他待會就會躲在箱子里面,任人從外面刺劍進去!
“這公孫威不要命了?竟然為了博得美人一笑,冒著被亂劍刺死的危險?!?p> “這種別出心裁的表演,真是聞所未聞?!?p> “萬一刺劍的人,手不小心一抖,那可是真的會死人的?!?p> 不少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在驚嘆公孫威的膽量時,不免也隱隱擔心。
秦禹倒是沒有半分意外,在公孫威搬出箱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公孫威要表演什么。
這壓根就是現(xiàn)代的大型魔術(shù)表演萬箭穿心而已。
這種魔術(shù)需要兩人配合才能完成,魔術(shù)最重要的一環(huán),就是躲在箱子里面的人,需要小心翼翼地引導外面的劍繞過自己的身體,順利將劍穿出箱子外面。
在外面的人看來,里面的人被劍刺穿了,而里面的人則是身體扭曲,隱藏在密密麻麻的利劍之中。
這種表演,最考驗的是里面表演的人身體的柔軟性,還有導劍入箱的水平。
稍有不慎,那可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即便是放眼現(xiàn)代,也有不少人因為這種表演而受傷。
至于死亡,倒是很少發(fā)生。
畢竟共同表演的兩人已經(jīng)訓練多時,早就將技巧爛熟于心,表演時也是無縫連接,滴水不漏。
“實話說,這個表演危險性極大!即便是我,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p> 公孫威輕嘆一聲,隨后柔情似水地看著綠蘿:“不過,為了綠蘿姑娘,即便是死有何懼。”
他隨手撥出一柄利刃,將利劍刺向一旁高大的木椅,直接將木椅刺出個大洞。
“雖然說是表演,但是這些刀劍全都是真的。我對綠蘿姑娘的愛意,同樣也容不了作假!所以我在這里懇請大家,要是我表演的還不錯,那大家將手頭的票投給綠蘿姑娘,大家覺得如何?”
“好的!千金難買有情郎?。 ?p> “沒問題,就沖你對綠蘿姑娘赴湯蹈火的誠意,這票我投定了。”
眾人雖然也是愛慕綠蘿姑娘,但是他們心中可是心知肚明,自己這些人可是配不上這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
可是公孫威不一樣,論家世,論實力,在中山縣的公子哥兒之中,可是排的上號的!
跟這樣的人競爭,可是壓根都沒有半點希望。
“哼,假惺惺的表演!不過這樣的表演,倒真是很契合公孫威這等莽夫的品味,打打殺殺的,有什么看頭?!?p> 陳錦發(fā)極為不屑,不過卻無可奈何。
沒想到向綠蘿姑娘表白的機會,被公孫威捷足先登。
“像他這種三腳貓功夫所吹噓的表演,在我眼中不過是街頭賣藝的把戲。不過看樣子,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應該是跟我一樣,也盯上某個人了?!?p> 陳錦發(fā)看見秦禹風輕云淡地跟在公孫威后面,突然眼前一亮,暗笑有好戲看。
先前王偉招惹了秦禹,被秦禹白白折騰了一頓。
現(xiàn)在公孫威還真是不吸取教訓,明知道自己賭坊被秦禹拿捏在手上,還特意去找秦禹麻煩,真是個挑事的角色。
不過嘛,要是公孫威被秦禹砸了場子,那么,巨鯨幫和秦家兩大算是徹底鬧僵了。
畢竟這姓秦的可是一連得罪了公孫家兩大公子。
要是秦禹被公孫威戲弄了,那也是一場不得了的好戲呢。
陳錦發(fā)暗自發(fā)笑,等候好戲的開演。
而公孫威望著臺下的秦禹,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了。
“一個好漢三個幫,我這個表演還差一個助手,不知道場下哪位好漢能夠幫我一把?”
公孫威發(fā)出盛意的邀請,馬上引來了在場人員的呼聲。
很顯然,他們也想上臺見證這個表演。
倒是秦禹眉頭一皺,按理來說,這個表演應該是交給熟悉的助手來協(xié)助的。
可是公孫威竟然讓旁人來協(xié)助自己,萬一一個不小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難道臺下有他的人?”
但很快他便感受到公孫威那毒蛇般歹毒的目光。
“不如秦兄上來幫我一把,如何?”
公孫威皮笑肉不笑地笑道,還沒等秦禹說話,他便繼續(xù)說:“聽說秦兄的雅座是綠蘿姑娘特意留置的,想必秦兄對綠蘿姑娘一定是仰慕之極?!?p> “不才絞盡腦汁,才為綠蘿姑娘準備了這個萬劍穿心的節(jié)目。不知道秦兄,又為綠蘿姑娘準備了什么呢?”
公孫威的一番話,擺明就是落秦禹的面子,讓秦禹難堪。
不過秦禹卻是微微一笑:“我的表演?剛才大家不是都看見了嗎?”
嗯?
大伙一怔,全都懵逼了。
你這家伙哪有什么表演,剛才不就是戲弄報復了王偉一番嗎?
難道這也算是表演?
就在秦禹準備說話的時候,綠蘿姑娘施施然走了過來。
“謝謝秦公子贈曲一首,綠蘿才勉強獨占鰲頭,大恩大德難以為報?!?p> 什么?
你說剛才那首神曲,是面前這個秦家子弟所編的?
怎么可能,像這種如同仙樂的美妙歌曲,即便是大楚國的宮廷樂師也不一定能夠譜寫出來,怎么會出自面前這毫不顯眼的家伙手中。
不少青樓女子聞言后,更是眼眸一亮,原來是這個小子編寫的啊。
一念至此,她們臉上的笑容越加濃烈,甚至有不少直接向秦禹拋媚眼。
“要是我也有這樣一首神曲,說不定這次花魁大賽,我一定能夠?qū)⒕G蘿這頭牌比下去?!?p> “我就說嘛,怎么會莫名其妙多出一首不一樣的曲子,原來是秦家公子特意為綠蘿而寫。”
花魁名銜,固然是這些風月女子所想追求的。
但是,想要獲得這名銜,談何容易?
而且,這只有奪得第一的人才能享有,對于處于底層的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但要是能夠有才子為她們譜曲一首,那另當別論。
甚至,有些出神入化的曲子,哪怕只有一首,也足夠讓她們名震四海!
如此一來,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如同潮水般將秦禹涌去,將他幾乎包圍起來。
不,暗送秋波的柔情,簡直就是發(fā)大水般,幾乎要將秦禹淹沒了!
“好說好說?!?p> 秦禹打了個哈哈,而本來還在意氣風發(fā)的公孫威則是一臉黑線。
剛才還被人交口相贊的他,竟然被大伙晾在一邊,實在是大掃顏面。
更讓他生氣的是,本來自己精心籌備來討好綠蘿,結(jié)果這小賤人竟然對秦禹眉來眼去。
這實在讓他無名火起三千丈,巴不得將秦禹扒皮拆骨。
秦禹默哀地看了公孫威一眼。
那啥,舔狗終將一無所有,古人誠不欺吾!